我說這個古人可真變态,竟然能想到割下貓咪的舌頭,用來擦背洗澡。
這老張和老趙,這兩位中老年人下棋唠嗑,一般都聊這種古代怪談嗎?
我這個年輕人快跟不上這倆人的節奏了。
我坐下來,說:“貓咪的舌頭倒刺,被那個變态割下來,用來擦背了?”
“對,我就那麽猜的。”老張說。
這人不是一般的變态。
我腦補了一下:
一個心裏扭曲的人,在浴室裏沾上沐浴露,抓着猩紅血腥的貓舌頭,像是肥皂一樣,慢慢擦背的驚悚畫面。
我說:“還有其他可能嗎,會不會割下貓舌頭,是用來做某種陰術的媒介?對了,老張,你報警了嗎?”
“我早就報警了,但是根本不重視,寵物店被偷了,人家鬼才鳥你呢,例行公事在店裏拍了一圈,又調了街道外面的監控,就搪塞說讓我等消息。”老張說:“所以,我才來找老趙來唠唠嗑,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我苦笑了一下。
這事情吧,說大不大,寵物店也不算是被盜,老張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我們這裏看看,找自己的老友趙半仙講一講這事,讓我們幫幫忙。
我說:“要不您看這樣,我現在有空,我和趙半仙,到你店裏頭看看?”
“成!”
老張把煙按在旁邊的煙灰缸裏,指了指門口的面包車。
地方也不遠,在隔壁街上,十幾分鍾路就到了,我就叫上小青和小白狐,也去湊個熱鬧,去看看那寵物店。
老張上了車,一如既往的和趙半仙聊天,聊着聊着,忽然哈哈一笑,對我說:“小夥子,貓和狗都是比較有靈性的動物,是人養得最多,你知道你爺爺爲什麽不許你養貓嗎?”
我說不是有句古話:男不養貓,女不養狗嗎。
我覺得和男戴觀音,女戴佛一個道理,習俗而已。
老張搖頭說:“什麽習俗?你知道爲什麽有這個習俗嗎?”
我坐在車裏,抱着小青,小青抱着小白狐,說:那你給我說道說道。
老張笑着說:先說這貓——舌頭有倒刺,就是男不養貓的原因。
我頓時好奇了。
這貓有倒刺,爲什麽男人就不能養了嗎?
老張又笑了笑,說:“這貓好動天性就好奇,見到新鮮的東西就打量,看到男人那玩意兒,會以爲是老鼠或蛇,就會好奇的湊過去研究,如果是其他動物還好,但貓輕輕一下就給你舔爛了。”
我忽然沉默。
這個老張
“我不騙你,特别是喜歡裸睡的,隻要是貓,十隻裏有九隻會好奇的研究,剩下一隻呢,更是會直接吸你的陽氣,這也就是貓妖容易成精的原因。”老張哈哈一笑,到底是知識分子,上來就給我念了一句文言文:
漢末,蜀漢裸眠成風。
李郎喜貓,夜必共枕。入夜,李郎春夢,塵根起伏。貓驚爲鼠,捕之,塵根斷,吞食。
故老者多囑子孫:貓爲男患,不可養之。
我徹底沉默,這特麽的是給科普了不一般的知識,這就是不養貓的來由嗎。
我張了張嘴,竟一時無言。
老張眯了眯眼,說:“這男不養貓——由來已久,那咱再說着女不養狗,這古代案例就比較多了,随便都能給你念一段:青州賈某,客于外,恒經歲不歸。家蓄一白犬,妻引與交。”
我怔了怔,這老張真是個老學究。
“我幹寵物店的,知道有那麽一個小愛好私人群,裏面很多這方面的人在私底下交流,就是有個缺點,狗那東西兒有個鎖,能扣住人。”
老張在前面開着方向盤,說:“我開這店有些年頭了,有一次.我睡得三更半夜,一客人給我打電話,給我說她卡住了,我當時就明白是怎麽回事,這是個新手,還沒有和圈子裏的人交流,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膽子會那麽肥?敢那麽玩,原來說是和旁邊的閨蜜打賭,我就跟她說,不要急,不要去醫院,去了尴尬,全部人都知道了,挨扣住了你就等着,頂多不超過兩個小時就沒事了。”
我徹底沉默,這老張厲害啊,原來這寵物店老闆,是婦女之友。
我記得以前還看過新聞,說某地醫院接待了一個女士和狗,原來是真的,那人也是沒有碰到老張這種售後服務好的店主,結果去醫院出醜了。
這老張是個老江湖啊,開個寵物店都能那麽刺激,這簡直就是颠覆了我的三觀。
“兄弟啊,你也别歧視,正常生理需求,我開寵物店的,就認識幾個這方面的姑娘,這個世界有各色各樣的愛好圈子,這些人大多單身,也有背着老公的,人都不壞。”老張笑了笑說:“就一句話!貓有刺,狗有鎖,這就是男不養貓,女不養狗的原因。”
我沉默。
這老張,不是陰行方面知識淵博的高人,但看得出這一生.波瀾壯闊!我以爲大家隻是開玩笑,想不到真有這樣養狗的。
老張屬于經過很多大風大浪,這民俗知識能給我唠嗑三天三夜,都不膩味的那種。
老張說:“哈哈,我一說到狗鎖啊,再給你說一個趣事——我年輕時候,下鄉當知青那一會兒,村裏的老鄉很照顧我們這些有文化的讀書人,但鄉下窮啊,一年到頭都沒有肉吃,日子苦,不過我們幾個知青,最開心的是一年裏狗發情的季節,你知道爲什麽嗎?”
我說我不知道。
“因爲,狗發春,我們就有狗肉吃了。”
老張說:“我們那地方野狗特别多,特别機靈,不好抓,當時我們就想了一個辦法.是什麽辦法呢?給你說一說,我和幾個知青,就養了一條母狗,拴在大樹下,那些發情的野狗就會自己跑過來,這叫釣餌,等辦事了,我們就立刻出來,那狗看到我們瞬間就會受驚,就扣在裏面了,兩條狗連着一起,嗚嗚嗚的叫,相當于踩了繩套,扣住了,它跑不掉啊.然後我們有狗肉吃了,屢試不爽。”
我哭笑不得,還有這種土辦法抓狗?
我說:老張,你這是釣魚執法,這狗太冤枉了,發情也有罪。
老張哈哈一笑,在前面轉着方向盤,笑着說:
“小兄弟,學着點,你手藝是不錯,但還少了那麽一點閱曆在裏頭——這人啊,他不随着時間成長,而随着閱曆成長現在很多年輕人,二十多歲了,心智還是很不成熟,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就是這個理,我這個人也不聰明,喜歡交朋友,但經曆得多了,什麽事情都知道一些,每個圈子裏的人都有接觸。”
我笑了。
這有文化的老知青就是不一樣,經曆過文革時代的大風大浪,這知識就是力量。
我也沒有什麽聖母病。野狗抓來吃肉,也沒什麽問題,和山上下陷阱打獵差不多,有些地方就野狗泛濫,還擾民。
咱們一邊唠嗑,一邊扯蛋。
這才知道,原來趙半仙和這老張,這群在大榕樹下下棋的中年人,聊天内容都是這種風格的,感覺賊可怕。
咱們和當過海軍、下過鄉的知青老張,閑話扯了十幾分鍾,聽他以前的波瀾壯闊,到了寵物店。
這地方還挺大。
十幾個籠子裏有各種寵物,一些蜥蜴和蛇,還有恒溫箱,十分體貼。
就是十分恐怖的是,一進來,這氣氛就十分詭異了。
有些毛骨悚然。
汪汪汪!
整個寵物店隻有狗在叫。
其他動物,全部都默不作聲。
無數雙眼睛,平靜的死死盯着你,那些目光呆滞,麻木,讓人起雞皮疙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