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真正的死神。
我心裏冒着冷汗,腦袋瘋狂急轉,心中也是駭然。
還好他是一個善人,如果他是一個歹毒之人,或者報複社會,隻怕是上街大範圍屠殺了,用他令人頭皮發麻的地獄之手,到處去觸摸人。
東方西方,都有類似的死神神話記載。
身穿黑袍的撒旦,穿着黑白衣的無常,他們用鐮刀,用鏈子,都能把活人勾入地獄深處。
現實中,真的可能會出現這種死神嗎?
甚至現在,我聽到這些駭人聽聞的話,都一度以爲是在做夢。
但時間并不給我思考,我知道事态緊急,已經到了最刻不容緩的時候。
我立刻問他:“程烨寇教授,你現在人在哪裏?”
“我怕.我太怕了!我躲起來了,我躲到公共廁所裏,我不敢上街,不敢靠近别人了,我簡直就是一個怪物,别人一和我接觸,就會死救命!救命!”他大聲慘叫,聲音苦澀,隐約帶着哭腔。
我額頭也冒汗了,“程烨寇教授,你别急,你冷靜一些,我現在就過去接你,你放心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替你想辦法解決。”
他在外面簡直就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觸摸誰,誰就毫無征兆的倒下死亡。
一上街,引發的騷亂可想而知。
對面給我報了一下自己現在的位置,卻猶豫的說:“還是,還是别靠近我了吧?誰靠近我.誰可能就會死掉,程遊先生,您是一個好人,我不想害死你,我自殺我自殺算了了,我這種狀态也隻是害人性命。”
我面色一白,立刻說:“自殺你千萬别自殺,你自殺後可能死不掉,還會變成更加恐怖的怪物,去禍害殺人!”
我心裏,已經隐約有了猜測。
“怎麽可能?”程烨寇教授劇烈顫動,驚恐說:“我連死,都不能死了嗎,我不要變成怪物,我不要害人。”
講真的,現在誰靠近他都可能會死,我也感覺頭皮發麻,可是我卻說:沒事,我能幫你。
接着,我繼續安撫他激動緊繃的情緒。
我讓他躲在廁所裏,千萬别出去,等一下我,我很快就來接他過來。
其實,挂下電話,我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那幅刺青圖,是同心結,感同身受,同心同結,說白了,就是感覺平分。
這是雙向的。
之前,他之所以能感受到對方的疼痛,對方卻感覺不到他的疼痛,是因爲對方都是病人,而他是正常人,所以,雙方平分痛苦,對方的疼痛,自然向他那一方面流過去。
而現在呢?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貌似已經變成了一個恐怖的“死人”,痛苦之源。
他承受痛苦太多了,那種死亡的疼痛阈值,但也不足以讓他死亡,還能自由行走,但他觸摸别人,反而讓别人平分他的死亡感覺,其他人的大腦會瞬間認爲自己死了,才停止運作。
想到這,我站起身,面色沉重的扭頭,對着小青兒說:“我要出去了,你在店裏頭待着,等一下趙半仙過來,你把情況和他說一下。”
小青一下子就急了,說:“那個人隻要摸你一下,把感覺平分到你身上,你也要死的,你的靈魂承受不住那種痛苦,别去啊。”
我點點頭,彎下腰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笑着說:“我也知道,但咱們不能放任他在外面不管,因爲他是好人,爲了救人義無反顧的踏上這條路,如果沒有人幫他,他是個好人,不會絕望到用這恐怖的手去屠殺社會但他覺得自己活着就會繼續害人,可能會自殺。”
“自殺,不好嗎?”小青說,現在他自殺也是他的願望啊,留着也是繼續害人,他太恐怖了。
我說:“的确是一了百了,但是你要想,他靈魂那麽痛苦,比你還強大的靈魂,自殺了.那死後變成的怨靈,必然兇厲,隻怕真的變成了痛苦之源,變成天災,可能會比之前的陳茜更加恐怖.所以,他絕對不能死!”
小青渾身一顫,閉着雙眼,焦急拉着我的手連連搖頭,說别去,不關我們事。
我笑了笑,讓小青等在這裏,我又不是去送死。
她卻拉着我說:“我能幫忙,他摸我的手.我也痛不死的,我的靈魂也很強大,那種死亡暗示,不會讓我機能休克,讓我死掉,我的意志很堅強。”
我楞了一下。
也不矯情,關乎性命的事情矯情就是傻了,這小姑娘真是乖巧的貼心小棉襖,我就關門和小青出去了。
接着,給趙半仙留了一條短信,讓他過來自己開門,畢竟店裏頭的鑰匙他也有。
我并沒有直接去找程教授,而是坐上電瓶車,帶着小姑娘到陳叔這裏,陳叔一見我來,就說:“你那副桃花烙,沒打好,得過一段時間,那鐵玄乎,得慢工出細活,你再等等。”
“陳叔不急,咱慢慢來,你慢慢研究。”
我點點頭,在店裏頭環顧了一周,指着角落一個鐵籠子,說:“陳叔,你那個鳥籠給我改一改,中間搞兩個洞,能把手探進去的。”
“哈?”陳叔不解,但還是按照我的要求焊起來,他這裏工具多,十幾分鍾就搞定了,開出兩個洞。
我趁着這個時間段,給許桃夭打了一個電話,“你之前抓小青的時候,有一副手铐,借來給我用用?”
許桃夭立刻就說:是程烨寇教授的事情吧,他現在跑了,醫院騷亂一片,打電話也打不通,就是給你聯系了吧?
我說:你怎麽知道他這事?
許桃夭嘿嘿一笑,說:能不知道嗎?現在整個醫院都震動了,記者們也瘋了,到處找人,想抓第一手資料,并且你忘記,是誰給你把他介紹過去的了?
我心中無語。
這個死變态女人,是想要插一腳,以她的性格,對這種事情不好奇才怪了,我就想了想,報了一個地址,讓她過來,并且别亂動。
“我知道,不能靠近他他已經不是人了,現在就是個痛苦動物,痛苦之源,就像是北歐神話裏的怪物,把痛苦傳播給周圍的人,讓他們在痛苦死去。”
我點頭,心中碰到這種怪事也是發毛。
接着,我提着籠子騎上電瓶車,搭上小青,往朝陽商業街那一段繁華市中心開,他人就躲在那邊廁所裏,如果瘋起來,一摸死一片,是個巨大隐患。
到了公共廁所前面,我就在等,沒有一會兒,一輛本田停在面前,許桃夭從上面下車,晃了晃手裏的鐐铐和電擊棍,說:“這一次,我們又要去捕獲奇奇怪怪的東西了.之前是抓窮神,這一次抓是死神。”
我懵了一下。
許桃夭繼續說:“但這一會兒,你要自己上了,我把工具給你,請進家、讓人變窮的窮神,是無害的,但這一次是死神一靠近,就有被殺死、傳染死亡的危險,交給你了。”
我心說這個女人真夠直白的,這意思說送死的事情我不上,你上,我把工具給你我就在旁邊圍觀,看戲。
——真是夠惡劣的性格。
我接過鐐铐,拿着鳥籠子,準備把鐐铐放在鳥籠裏,然後準備讓程教授把手伸進鳥籠拷上,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摸到其他人,不然一靠近他,就要小心他的手.随時都能被拖進地獄裏。
但一進廁所,立刻就感覺不對了。
公共廁所亂哄哄的一片,熙熙攘攘的,一群人都在撞一間廁所門,大罵道:“裏面的狗給我出來.你拉屎怎麽那麽臭?”
“就是,熏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像是屍體腐爛的味道.好惡心!”
“快開門,在裏面呆了一個多鍾,拉稀也沒有那麽厲害的吧?現在都沒有人敢進廁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