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有些麻煩。
這單生意下來,碰到了兩個背着墳墓的守墓人,都是背着列祖列宗,行走的活人墓地,卻各不相同。
張慕恬哥哥那裏我并不想理會,可眼前,這個留下來的這個陰陽眼的小女孩兒不能被發現,她容易被有心人做些惡事,性命不保,而我對這些也不懂,她的事情切确的得問白小雪。
這個時候,李大牛給我打了電話。
他跟我說,他家的芸妹醒了,很感謝,我們唠嗑了幾句,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慫,聲音低聲下氣的,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副殺意滿滿的樣子。
他說車上的鬼嬰不準備超度了,一直留在車上,等慢慢消散,那兒子救了他們兩個,幫他們化解了彼此間的誤會,在消散前陪着他和張白芸。
而他,準備和自己的芸妹回到鄉下結婚,畢竟張白芸已經幹了好久,湊夠五十多萬塊錢,她的母親也用拿錢在醫院換完腎了,不再急需錢,可以好好過平淡日子,畢竟這裏是傷心地。
李大牛真誠無比的說:“遊哥!真的,謝謝你,特别謝謝你你救了我和芸妹,你是個好人,這個世界,好人是不會沒有好報的,我們回鄉下過日子了,祝遊哥你以後賺大錢。”
挂了電話,我感慨萬分。
趙半仙坐在旁邊,對我說:“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張白芸也不是什麽壞人,我們開始誤會她了,身體不幹淨,但心裏幹淨做那種事情是爲給家裏人治病,李大牛願意接盤,真心喜歡的話,我也祝福他們吧走在一起也不容易,李大牛的條件又不好,大了人家十幾歲,老光棍,人家女方還是大學生。”
我點了點頭。
但總感覺他的話,有些怪怪的,這老油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在李大牛的電話後,和趙半仙唠嗑了幾句,就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坐在店裏頭,又開始研究怎麽紋刺青圖,鎮壓住陳蕾的冤魂。
我的本意,是用現有的材料,陳玉的伯奇人皮刺青圖,張順的鍾馗踢鬥刺青圖,這兩幅人皮圖有共同特性,都能吸鬼進去,再想辦法搞第三張人皮圖,三個圖一起把陳蕾的厲鬼給收了。
現在,能扛得住三幅圖的人找到了,而這三個張人皮圖還沒有找落.
有些難找。
剩下的幾天内,再給人紋一個鬼刺圖,然後把人的皮給扒下來?難。
我開始回憶起過往的生意,猛然間腦海閃過一絲靈光,打開抽屜,翻出了之前戲子徐青那張情面的人皮圖。
精緻的情面面譜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如果是還是完好無損還差不多,但現在已經破破爛爛,經不起折騰了。”我仔細看了看,長歎一口氣,繼續把這幅人皮圖給收進了櫃子裏。
可一轉念,腦袋閃過一道靈光:
趙小柳的猛虎護犢圖。
我恨自己有些忘性大,趙小柳的圖不正是人皮圖嗎?恰好是第三幅圖,雖然不能吸鬼,但改改應該能用。
記得這圖,苗倩倩給我提過一嘴。
她在趙小柳死後,托關系把人皮弄到手,挂自己家客廳裏頭,促進她和他爹的親情。
頓時,我就給苗倩倩打了一個電話。
“幹嘛呢,我打遊戲呢!”苗倩倩傳來不滿。
我說:“倩倩,你那副人皮圖還在不.對,就是趙小柳的那幅猛虎護犢圖。”
“哈?”苗倩倩先是一驚,說:“那幅圖現在不在我這裏了,在張天宇那裏。”
我懵了一下。
結果,苗倩倩悻悻然的幹笑了一下,又說:“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張天宇那蠢貨沒出息,一個老好人,不像是道上混的,他爹張爺不得抽他啊?我就尋思了一下,他比我更加需要促進父子關系,我就給他了。”
我沉默,說:“别找借口,你就直說,你到底賣了多少錢吧。”
“不多啊,給打了一個八折優惠價,十萬。”苗倩倩小聲說。
十萬?
我瞬間呆愣原地。
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苗倩倩比我還會撈錢啊,也是張天宇那家夥蠢被忽悠了,講道理,那副殘破的鬼刺圖沒人抗着,是一副死圖人皮,效果早就不剩一半了。
要知道,我這裏紋一個嶄新的鬼刺圖,也才三到四萬。
我想了想說:“你把圖給要回來,那錢,算是我先欠着的。”
“哦。”苗倩倩随意的打着哈欠。
挂下電話,我就繼續在店裏紋身,中午的時候吃完午飯,那副人皮圖沒有來,張天宇竟然直接過來了,還帶着他的女朋友小花的。
一進來是一個亮眼的美女,皮膚白皙,體态修長,小花身上的毛孔小了很多,毛孔上面長出的黑發也經常刮掉,估計是那天過去後,兩人一起過得挺滋潤的,十分恩愛。
我笑着迎了上去說:“黑毛應該好很多了吧?”
“對啊。”
張天宇拉着小花,站在店裏四處看了看,說:“遊哥你給看看,上次紋的那副麒麟圖,很有效果,那刺青紋過的地方,毛稀疏了很多,要不給紋全身的麒麟,紋個十個八個的,把毛全都燒了,有圖頂着,總比毛茸茸的好多了。”
我哭笑不得,說:“紋一兩個可以,紋那麽多麒麟,不僅僅把毛燒了,人也給活活燒了.小花妹子,你進來吧,我給你看看圖,可以的話,再給你紋一個。”
趙半仙就在門口守着。
我帶着兩人進了紋身室,小花妹子進去脫了衣服就剩個胸衣,轉過身,給我看了看她的背。
那副麒麟圖活靈活現,十分漂亮,紋了麒麟的地方毛發稀疏很多。
但是很可惜,本身是多毛症,那些毛發也僅僅隻是抑制而已。
我拍了拍腦袋,整理了一下思緒,說:“沒問題,我給你改個圖吧你這種麒麟在背部下方,我再給上面紋一個麒麟,改成雙麒麟的嬉球圖,再給中央紋個火球。”
張天宇問我扛得住嗎。
我說:“又不是什麽邪圖,正圖,兩個麒麟抗得住,但一般人不會紋那麽多,一個就夠了,你這個是爲了克制毛發.小花妹子的命格我看過,屬土的,屬性相符,命格也比較硬,不然之前早就被那鬼父折騰死了。”
張天宇連忙點頭說好。
我帶上手套和口罩,讓她趴下,準備工具就開始紋了。
坐在紋身床旁邊,一邊紋,一邊問張天宇:“那副猛虎護犢圖呢,我有用,能不能給我買回來。”
“那幅圖從苗倩倩那裏拿來有些效果,我挂在客廳裏,我爸也不經常抽我了,關系好了一些,我找了小花當女朋友,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眼前,估計拿不回來。”張天宇小聲說。
我平靜的抖了抖紋針,問幹嘛拿不回來。
“我爸說,他很喜歡擺在客廳的那副圖,要你自己過去拿。”張天宇的話讓我不淡定了。
意思是:張爺要見我?
那是我們本地有權勢的大佬,最起碼通過章小全的事情知道,張爺名下最少是有賭場的,那是真正的大人物。
不知道要見我是什麽含義,但是我想,人皮圖得拿回來,或者還能攀上這顆大樹,拉拉關系。我也不擔心有什麽惡意,一般對我們這些手藝人,那些有錢人不會有什麽惡意,都是生意居多,不會和我們惡交。
張天宇我看了楞神,說:“遊哥你别急,我爸雖然兇,但是對你們這種人很客氣的,他好像是有個一直以來的心結,抑郁寡歡,想讓你幫看看。”
我說:有心病的話,得找醫生啊!
張天宇搖頭,說:“遊哥,你相信前世不?我爸就很相信前世,他說他是轉世而來的人,他上一輩子是一個大将軍,開疆辟土,拳腳功夫了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