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海是陳玉的父親。
我不相信那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個父親,竟然會對自己的女兒下這種巫術?讓自己女兒變成千人騎的蕩婦?
并且那個人,還是以慈善家出名的陳北海。
我凝重的站起身,說:白小姐,你是不是有些誤會了?陳北海先生,明顯是一個好人。
“誤會?”
白小雪搖頭,看向旁邊的苗倩倩,說:“這位可愛的苗小姐,你不服?聽說你家很有錢,不如,我們下一場賭注如何,一萬塊,壓陳北海是好人,還是壞人?”
苗倩倩目光閃了閃,冷哼一聲,譏諷道:“賭就賭!誰怕誰啊,陳北海絕逼一好人,根據我的了解,和我家裏的情報,他妻子去世了,都終身不娶,連女人都不玩,守身如玉,這種不是老好人嗎?”
白小雪笑了笑,說:看來,苗小姐對自己家的情報,十分自信。
白小雪說:”那一萬塊?”
苗倩倩惡狠狠的說:“你就等着輸吧!”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兩人默不作聲的倒退幾步,站在遠處強勢圍觀。
真是可怕。
這兩個女人的針鋒相對。
白小雪露出微笑,忽然道:“那麽,我就來說一說,我對著名企業家陳北海的看法和猜測,之前你們也說過,陳北海愚笨,樸實、還有些口吃結巴,這麽一個落魄不得志的中年人,忽然一飛沖天,變得開竅,大智若愚,你們不覺得有蹊跷嗎?一個智商低下,愚笨的人,老老實實的人,就忽然變得那麽聰明,徒手打下那麽大的基業?”
她這麽一說,我才覺得有些怪。
有很多人都說,大器晚成,但是那些人基本都十分聰明,隻是沒有機會展露,才郁郁不得志,後面才碰到了适合的時機,一飛沖天,扶搖直上。
但顯然,陳北海不在此列。
他是一個智商、情商都非常低、還口吃的落魄中年人,在社會底層的推銷員,樸實憨厚的那種。
白小雪又說:“我說過,濕婆術是一個怎麽樣的術,能吸收無數人的部分記憶,讓自己變得有幾百年的豐富閱曆,開智明慧.而那種濕婆術,後遺症太大了,會讓自己很大的可能精神錯亂。”
“後來古印度有一種改良,可以轉嫁濕婆術,那些當權者,讓自己的直系血親,自己的女兒與數百個強壯男人性交,女兒承受這份記憶錯亂的痛苦,而自己,借着血液聯系,收獲那些人的全部人生經曆,變得睿智聰慧。”
我沉默。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那些統治者,都是爲了權勢而不擇手段的枭雄。
“這也就是後來的古印度,不再有一開始的聖女請神,而是所謂的神直接降臨到統治者,婆羅門時代,統治者都變得睿智無比,自稱自己是神的轉世,人間的代言人,君權神授的典故,就是那麽來的。”
你現在是說.
我心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恐怖想法。
我從來沒有把陳北海的大器晚成,一飛沖天,和陳玉的濕婆術聯系在一起。
可此時此刻,一個不可遏制的恐怖黑暗念頭,沒有由來的開始哆嗦。
如果真是那樣,就太變态、太畸形了。
難不成,陳北海郁郁不得志,當年爲了自己能變聰明,偷偷給背後一直默默支持自己,給自己洗衣服做飯的乖巧女兒,下了濕婆術,讓她變成性瘾症患者,變成千人騎的蕩婦,自己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我不願意相信。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魯迅先生的名言: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人心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兇殘到這地步。
于是,我站起身,對白小雪說:“這隻是你的一個猜測而已,不要以自己的猜測惡意傷害别人,你任何沒有證據。”
白小雪卻平靜的扭過頭,問苗倩倩,問:“苗小姐,請你告訴我,陳北海發迹是哪一年?陳玉忽然變得浪蕩不堪,又是哪一年?隻怕都在同一年吧?”
“我、我也不清楚我現在立刻去問問。”苗倩倩面色煞白。
她露出驚恐不安,開始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機打電話,問了對面的某個知情人,幾分鍾後,一下子垂下頭,驚恐的說:“都在同一年,07年。”
同一年裏,女兒變成了性瘾症,被下了濕婆術,到處找男人吸收他們的記憶。
而同一年裏,陳北海變成了聰明人,大智若愚,如活了幾百年的睿智長者,開始奮力打拼事業。
恐懼,在心頭忍不住蔓延.
黑暗中,仿佛有人在掐住我的喉嚨,我被震驚得喘不過氣來。
“不至于這麽狠吧?”
我嚅嗫嘴唇,說道,“那可是他自己的女兒,他親手施展巫術,讓自己孝順聰明的乖巧溫柔女兒,變成那種千人騎的蕩婦,就是爲了自己變得聰明,從此飛黃騰達?”
我覺得,人性,不至于那麽醜惡。
苗倩倩也露出驚恐,哇哇大叫說:“你這隻是你的猜測!你必須得拿出确實的證據出來。”
白小雪搖頭,站起身,平靜的看着我們說:“你要确實的證據,你确定?”
我點頭。
白小雪平靜的坐在椅子上,道:“那你們上網去查一查吧,我記得陳北海今天晚上九點,在南興大學有一場勵志演講,現在已經淩晨了,去看看那一場演講的回放,就知道真假。”
我心中一驚。
陳北海向來以口才絕佳、靈魂演說著稱。
知名雞湯型企業演說家,甚至每到一處演說,都有讓成百上千人,勵志而感動到哭,之前我以前讀大學的時候,我就有幸聽過演講,一寝室的室友,回來感動得面目慘然,發憤圖強了好幾個星期,才又變成死宅。
而剛剛在醫院裏。
我是九點多,給陳玉解開了濕婆術,如果真是白小雪說的那樣,沒有了女兒這邊的濕婆術,衆生相的睿智,這邊正在演講的陳北海隻怕會被打回原形。
人性,是否真的如此醜惡?
那麽,到底是不是真如白小雪所言呢?
我抱着猜疑,站起身來到收銀台這邊,在旁邊兩人的注視下打開了電腦。
在信息時代,我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剛剛九點多,在南興大學的演講視頻,是在管理系的多媒體大廳中。
而在優酷視頻的标題是:
“著名企業家陳北海,演講過程中忽然狀态不佳,宣布退隐商界。”
我心中一驚。
迅速的點開視頻,觀看起這場極其富有激情力的演說,下方的學生極其活躍,無愧于心靈演說家的稱号。
可是十多分鍾後,也大概是我在醫院撕下那副刺青圖的時間段,陳北海忽然渾身一震,沉默不言。
“怎麽不說話?”
“陳北海先生,是身體操勞過度了嗎?”
“怎麽回事,怎麽忽然講到一半就”
下方,無數學生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像是完全不能理解演講過程中發生的意外。
緊接着,陳北海擡起頭,用一種極爲結巴、甚至膽怯内向的口吻,站在高台上,對着下方數千名學子說:
“一切,都結束了。”
他對着鏡頭,恭恭敬敬的鞠躬。
“我要道一聲謝,我已經猜到有一名高人此時此刻,正在醫院裏,替我解除了我那麽多年的疙瘩。”
“他救了我的女兒,我這一輩子,勤勤懇懇,捐助了無數學子,做了很多善事,也無法彌補我心中的愧疚對女兒的内疚。”
轟!
“什麽!對女兒的愧疚?”
“陳北海先生他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麽?”
“他變得結巴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下方,無數正在聽演講,管理系的學生,老師教授,瞬間嘩然一片,驚得站起身,看着上方的陳北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