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宮位于漢城(今首爾)北半部中心偏西的位置,北爲北嶽山。
李氏朝鮮太祖李成桂令鄭道傳監督修建宮殿,依明代王府之制營建,故而磚瓦都與紫禁城迥異,爲黑色,宮殿高度相比紫禁城樓宇低矮簡樸。
不過作爲朝鮮的都城,其面積還是比較大的,其周圍一千一百八十三步,有四門,正北爲玄武門,正東爲建春門,正西爲迎秋門。
而屬正南光化門最爲重要,因門外東西設兩府、六曹、台院,是朝鮮兩班大臣辦公所在地。
現在昌府院君李爾瞻此刻就在光化門。
“快快打開城門,我有要事要見國主。”
城門的守将不明所以,疑惑何事讓李爾瞻這麽焦急,但這些事情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所能了解的,萬事定以不得罪其爲好,于是聞言迅速打開宮門,放李爾瞻進去。
景福宮的宮城内有宮殿建築500多棟,正殿曰勤政殿,是平日光海君與朝臣議事之所,其後殿也是他平日居住的後宮。
由于李爾瞻權勢甚大,甚至做到了隔絕内外,由是光海君的許多政事都交給了李爾瞻負責。因此他到了宮中直接就往勤政殿疾去。
“國主現下在哪?”
等到了勤政殿,李爾瞻便讓景福宮的内侍速去禀報光海君,說自己有要事商議,不容耽誤。
隻是他話說完以後,勤政殿外的内侍卻毫無動作竟面面相觑,垂手站在殿外不敢言語。
“你們愣在幹什麽?還不快去禀報。”
李爾瞻見這些人不動,頓時心生疑惑,急言呵斥起來。就在這時,就見勤政殿左邊,幾個内侍飛速跑了過來。
“參見昌府院君,陛下已經就寝了,不知昌府院君前來所謂何事?”
李爾瞻一見說話這人,就知此人是光海君貼身近侍金則,哪怕就是他也不敢輕易得罪,于是其整理思緒,對金則說道:
“我有要事今晚必須禀報光海君,還請速速禀報。這事極其重要,實在耽擱不得。”
聽着李爾瞻不再強硬的語氣,對面的金則雖然臉色舒緩,但也面露難色。
他雖然是光海君的貼身内侍,在宮裏算是位高權重,但對面的李爾瞻可是外朝權臣,是大北派的領袖,朝鮮大事差不多都是他一人說了算,就連光海君都要敬上三分,更何況是他這個内侍呢。
隻是若是平日這就算了,自己肯定會前去通報。但今晚光海君有“要事”在做,現在也不在勤政殿待着了,哪怕是他也不好去打擾,李爾瞻這麽做不是讓自己難辦嘛。
李爾瞻見金則面露難色,一言不發,心中越發地着急火燎。
如果其他事情那也就罷了,但今天下午他突然聽到門人來報,說這段時間一直跟他們做生意的明國商人在閑聊時,說貌似看到了明國的錦衣衛蹤迹,讓這個門人甚是疑惑猜測。
于是跟那個明國商人再三确認,最後發現果然無誤,真有兩三個錦衣衛在漢城活動已久,并且這段時間一直跟绫陽君李倧私密聯系,這讓這個門人心生疑慮,趕緊過來禀報。
李爾瞻一聽大吃一驚,立馬聯想到這段時間绫陽君李倧的種種動向,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這才馬不停蹄地趕到景福宮向光海君商議此事,但是自己緊趕慢趕前來,這金則還支支吾吾一副爲難的樣子讓他甚是生氣。
“光海君是不是不在勤政殿?”
聽着李爾瞻的厲聲質問,金則也知道紙包不住火,隻能不得已的點點頭。
“那他去了哪裏?”
金則一聽這話,對其拱手閉口不言,李爾瞻見金則如此爲難不作聲,頓時明白什麽意思了。
作爲光海君的貼身内侍,這景福宮中鮮有他怕的人。但如果非要找一個,那隻能是她了。
“真的是個妖婦!我就奇怪這女人有什麽魅力,居然能把國主這般迷惑,國主是不是在她的寝宮,快帶我速速見他。”
李爾瞻說着轉身就要往後宮走去,金則見此大爲失色,心想這可使不得啊。這李爾瞻雖權傾朝野,但現在直闖後宮,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再說要讓後宮那位知道是自己放李爾瞻進去的,定會讓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昌府院君不可啊,現下國主已經在後宮歇息了。萬不可擅闖後宮啊,這可是死罪。”
李爾瞻見金則一把将自己拉住,死活不讓自己進去,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沒有錯,于是冷哼一聲,對其大聲呵斥道:
“哼,死罪?你這是怕那個妖婦吧!快給我讓開,今晚我有大事要禀報,爾等膽敢誤了朝廷大事,我怕你十個腦袋也不夠砍,趕緊給我讓開!”
說着就把金則一把拽開,頭也不回地就往後宮憤然走去。金則見狀臉色真是難看又難做,無奈地長歎一聲後,趕緊跟上李爾瞻的步伐,唯恐他做出什麽過激的事來。
勤政殿往後便是慈慶殿和交泰殿了,其分别是王太後和王妃的寝殿。
隻是現在的慈慶殿卻一個人也沒有,這全因它的主人光海君嫡母仁穆大妃,被光海君囚禁在了西宮。
所以隻有其後面的交泰殿,燈火通明,裏面的禮樂聲不斷,光海君寵妃金介屎就藏嬌在此。
李爾瞻不顧阻攔,徑直沖走到了交泰殿的面前,聽着裏面的淫聲笑語,他的臉色越發鐵青,青筋暴露。
很顯然他剛才口中的妖孽就是這交泰殿的主人,光海君寵妃金介屎。
在其身後的金則是一臉擔憂焦急的看着交泰殿,同時眼神不時地望向身邊的内侍,讓其待會注意點,緊要時刻一定要攔下李爾瞻。
“昌府院君!稍等片刻,莫要沖動,我現在就去通報。”
金則見李爾瞻停了下來,立刻截到了他的面前,唯恐他擅闖進去,就先一步拱手搶言。
“趕緊去,不要誤了正事。”
雖然知道事情緊急,但李爾瞻也知道不能讓光海君太難堪,不然又要聽信金介屎的讒言诽謗了。
想到這裏他一陣頭疼,他死活就想不通,這個金介屎要容貌沒有容貌,要地位沒有地位,究竟憑什麽能獲得光海君的這般言聽計從的寵幸。
難道真如同坊間傳聞那樣,是依靠“秘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