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還是老樣子,一來就趾高氣昂得吩咐吳妍去倒茶。
吳妍咬了咬唇,還是應着去了,鄭巧燕不屑得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這才拉着桃夭,故意大聲說給一旁取茶泡水的吳妍聽:“夭夭,吳家和王家的那些人都抓住了,我今兒晌午剛得的信兒,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是打一頓闆子?還是刺配邊疆?”
在一旁泡茶的吳妍險些被開水燙到手,小聲“哎呦”了一聲,就趕緊忍住,桃夭揚聲問了她一句:“沒事吧?”
吳妍趕緊道:“沒事,不小心撒了點水。”
鄭巧燕不理會她,隻是繼續問桃夭的意思:“他們上回差點害你受傷,可要好好懲治懲治他們,讓他們長個記性!
他們竟然還在大牢裏吵着要升堂過審,還說要讓你過去跟她們當堂對峙,那個吳家的婆子還拿了銀子去打點師爺和獄卒,打算遞狀子誣告你搶奪人祖宅,扣留人閨女,也讓我吩咐人一并給抓了起來,關進牢裏了。
狀紙還在這兒呢,你看看,那一家子人真是惡毒得很,可不能輕饒了他們。”
鄭巧燕從懷裏掏出一份狀紙來給桃夭看,倒是讓桃夭十分的意外,這位知府家的小姐可真是個男兒的性子,不僅能在知府老爺的耳邊說得上話,連家裏師爺收的狀紙都能拿到手,可見在鄭知府家裏是何等得寵得權。對桃夭來說,也着實是不可思議。
桃夭并沒有直說什麽,隻看了一眼還在泡茶的吳妍,便繼續低頭讀那狀紙,一面對鄭巧燕道:“你先容我想想。”
直等到吳妍端了茶過來,鄭巧燕接過來,嘗了一口,直接吐了出來:“你作死啊?這麽熱的茶,要燙死我嗎?會不會伺候人?”
說着又轉頭對桃夭道:“你還說她好,連杯茶都不會泡。”
桃夭打着圓場:“我平常不喝茶,也不太講究這些,所以她手生些,别爲了一杯茶生氣了,晾晾再喝嘛。”
鄭巧燕道:“這麽好的茶,都讓她糟蹋了,你别隻當她好,她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
桃夭賠笑應着:“是是是,我們哪裏有你見多識廣呀,總得慢慢摸索着學。”
鄭巧燕看着桃夭這副樣子,氣才順了一點,也忍不住對她道:“你也是個不知好歹的,我一心一意得爲你,方才在繡閣,爲什麽堕我的面子?還什麽良心品性的,發表了那一篇宏論。”
也不待桃夭再說什麽,鄭巧燕隻指着桌子上的狀紙道:“說罷,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處置?”
桃夭沉吟片刻,還是擡頭看向了吳妍:“小妍,你怎麽想的?”
吳妍見桃夭爲了自己,已經聽了鄭巧燕的一通編排,也不敢再輕易置喙,隻道:“我都聽姑娘的。”
看着她唯唯諾諾的模樣,桃夭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才道:“最後定然是要聽我的,可是這事兒畢竟與你有關,我想先聽聽你的意思。”
吳妍見桃夭當着鄭巧燕的面,卻依舊肯這般顧念自己,心中越發感激,隻紅着眼眶道:“他們畢竟年紀大了,如今初春天還冷,關個個把月,讓他們長長記性,知道民不與官鬥,以後再不敢胡作非爲肆意糾纏姑娘了,就放了他們吧。”
鄭巧燕拍桌道:“那怎麽能行?怎麽能連頓闆子都不打?那也太便宜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