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峰腳下的大本營。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房車被一個夏爾巴人開着撤離。
他們打算聽丹增大叔的,往後撤離兩千米,到安全的地方等待。
趙麥麥坐在房車中,得知趙飛安全無恙,心情瞬間就好了不少。
不過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趙飛還沒有回來,而現在天馬上就要黑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竟然連珠峰大本營的人都要撤離了,所以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果真的發生雪崩。
那……
趙麥麥無法想象!
“趙麥麥,請您打開車門好嘛,我是電視台的記者,想對你進行一個采訪。”
“請問趙麥麥,如果趙飛葬身在珠峰,請問你……”
“趙麥麥,你相信趙飛會平安歸來嗎?伱對他救人的行爲是持支持意見,還是反對意見?”
此刻的珠峰大本營可不僅僅隻有夏爾巴人,鬥音運營的工作人員,還有很多的記者。
此刻就等着趙飛下山采訪呢。
畢竟這麽大的事情,在網上都傳開了。
珠峰腳下的大本營一般情況下也沒什麽危險,所以這群記者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魚,蜂擁而至。
都想要得到有關趙飛從珠峰下來後的第一篇報道。
左等右等,趙飛沒出現,趙麥麥下來了。
所以采訪趙麥麥也一樣。
但趙麥麥這時候哪有接受采訪的心情,躲進房車裏就不出來了。
所以這些記者隻能在外面喊。
不過眼見大本營要撤離,趙麥麥死活不開門,這些記者也沒閑着。
直接學習趙飛,開啓直播報道。
“大家好,我是鳳凰衛視的記者劉澤成,現在是下午六點三十二分,大家可以看到天色已經暗了。
趙飛仍然沒有歸來,而且大本營還要撤離。
同時我在珠峰腳下就能感受到,周圍的風越來越大了。
聽說可能還會發生雪崩。
明顯趙飛安全歸來的幾率已經不大可能了。
大家也知道,現在困在山上的一共有三個人,除了趙飛,還有嘎兒紮和丹增大叔。
那麽我想請大家想一個問題。
如果三個人最終都遇難了,那麽趙飛救人的行爲,是不是就是大錯特錯呢?
因爲丹增大叔剛開始是絕對反對救人的。
卻因爲趙飛不得不留下。
所以說,丹增大叔是因爲趙飛……
哎……你搶我話筒幹嘛?
别動手,别動手,我們的攝影機很貴的。”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小心我揍你。”
一個個夏爾巴漢子,圍着這個記者和攝影師,目露兇光。
他們從麥麥回來後,就詳細聽說了山上發生的事情。
這些大本營的夏爾巴人中,還有嘎兒紮的二叔。
其他人也很喜歡嘎兒紮這個善良單純的小夥子,他們是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嘎兒紮出事。
當然,他們也沒有怪丹增大叔。
因爲類似的事情,已經在攀登珠峰的過程中發生過很多次了。
丹增大叔的做法是最明智的。
最穩妥的。
哪怕看上去很冷血。
同樣,這些夏爾巴漢子也沒怪趙飛,反而對趙飛發自内心的感激。
說白了,他們夏爾巴人做背夫,帶人攀登珠峰爲了什麽?
還不是爲了賺錢。
但這個錢是用命來賺的。
所以幾十萬也是應得的,他們就算因此死在了珠峰上,也不會怪别人。
因爲這就是他們的工作。
所以他們也從未把自己的小命看的有多重要。
趙飛是他們的主顧。
是個富二代,有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還是上面大人物特意交代下來,要竭盡全力保護的人。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爲珠峰,和他們不會有任何交集。
所以這群夏爾巴漢子,剛開始對趙飛的感覺是很複雜的。
羨慕,敬畏、嫉妒……等等。
但此時此刻,他們知道趙飛哪怕是大人物有很多錢,卻生不出一點的嫉妒之情。
因爲他們從趙飛的身上,感受到了尊重。
對生命的尊重。
對夏爾巴人的尊重。
這讓他們看到記者在說趙飛壞話的時候,豈能忍受的了。
“我告訴你,你們這種行爲是犯法的,我是記者……有絕對的人身權,我艹……你竟然敢打我。
你們這群野蠻人。
很快我就會讓你知道,你這一拳有多貴……”
被罵做野蠻人,早就心裏憋着一肚子火的夏爾巴人也不忍了。
一擁而上,拳打腳踢。
“我,我艹,别,别打了……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咣當一聲。
房車的門被推開了,趙麥麥站在門口。
剛才這個記者的聲音和畫面,已經被房車的直播間播出去了,所以趙麥麥看的一清二楚。
此刻她沒有說話,前行的同時。
一個個夏爾巴人也停了下來,給她讓開一條路。
記者眼見如此,立馬站了起來,鼻青臉腫的指着趙麥麥:“趙麥麥,我告訴你,你不用爲他們道歉。
我永遠不會原諒這群人。
我會親自把他們一個個都送進去,讓他們後悔莫及。
還有你,身爲圈内人,你應該知道得罪我們記者的下場。”
“誰說我要幫他們道歉了?”趙麥麥冷笑一聲,打開鋼制保溫杯抿了一口熱水。
“如果你想賠錢,這件事情沒有二百萬,談都别想談。”
“好,我給你三百萬。”
趙麥麥點了點頭,把鋼制保溫杯蓋子蓋上,擰緊了。
話一開口記者就笑了,感覺身上似乎也沒那麽疼了,周圍的夏爾巴漢子也是一急。
紛紛想要上前說兩句。
不過還不等他們開口,隻見趙麥麥直接沖了出去,一個飛踹,直接把劉澤成踹出去一個跟頭。
夏爾巴人心裏憋了一肚子火,趙麥麥也一樣。
此刻她什麽都不想管了,什麽影響,什麽娛樂圈,去特麽的。
我現在就想打人。
趙麥麥喝過多瓶健康泉水。
此刻的身體素質,早就超過一些普通人了。
力氣大了很多。
一腳下去,劉澤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随後麥麥便抄起鋼制保溫杯,照着對方腦袋就是一頓削。
“我讓你烏鴉嘴,我讓你說……”
刹那間,周圍的人全都呆住了。
完全想不到,趙麥麥看似這樣一個柔弱的小丫頭,突然間竟然會有這麽大的爆發力。
周圍其他的記者嘴角抽了抽,也不敢再亂說。
一衆夏爾巴人,此刻也是雙眼發光。
不過他們見這個劉澤成,慘叫聲越來越嘹亮,臉上也漸漸被猩紅的鮮血染紅。
也怕事情搞大了,連忙上前把麥麥拉了起來。
“麥麥小姐,您還是先上房車吧,我們還是要聽丹增大叔的,抓緊時間撤離,剩下的事情交個我處理。”
出了一口惡心,趙麥麥感覺心裏舒坦了不少。
眼見躲到一旁的記者們,有再次圍上來的趨勢,也沒敢多待。
轉身回到了放車上。
而嘎兒紮的二叔,則是吩咐夏爾巴人把劉澤成擡下去治療。
期間這小子仍然罵罵咧咧的。
要讓趙麥麥傾盡蕩産等等。
聽到這些,嘎兒紮二叔雙眼眯了眯。
作爲一個夏爾巴人,他沒有什麽壞心眼子,但不是不懂,而是不屑于去用。
此刻他想了想,就鑽進了治療劉澤成的車上,讓其他夏爾巴人下去。
低聲對着劉澤成道。
“你是記者,是外面的大人物,我們惹不起,但是……你知不知道,每年珠峰腳下會死多少人?
他們有的是我兄弟,是我的子侄輩,也有我的鄰居。
他們都是夏爾巴人。
但也有不少你們這樣,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到的大人物。”
劉澤成躺在擔架上的身軀一顫。
剛才嘎兒紮二叔讓其他夏爾巴人出去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妙。
此刻更是陷入到了深深地恐懼之中,瞳孔收縮。
連連搖頭;“大哥,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那你身上的傷?”
“我自己摔得,和趙麥麥沒關系,我也不會讓她賠錢,絕對不會,真的,真的……一切全是我的錯。”
“口說無憑,我知道房車上有直播,你一會就走到直播間面前,把剛才的話重新說一遍。
要不然……珠峰腳下晚上可是很冷的。
就算在帳篷裏也可能會被凍死。”
劉澤成哪能想到,出來做個實地報道,最後還有可能把小命搭進去,吓得尿的快流出來了。
那還敢吵吵什麽賠錢。
完全是對方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明白,明白,我一切都聽您的,您放心,我保證讓您滿意。”
……
與此同時。
趙飛這一邊,經過不懈的努力。
他背着嘎兒哈終于從冰裂縫中爬了出來。
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了。
随後三人不敢有絲毫猶豫,扭頭就順着趙麥麥他們踩出來的腳印跑。
因爲冰裂的聲音越來越大。
嗚嗚的狂風,更是刮的人臉頰生疼。
不過,三人鑽進冰塔林沒過多久,就聽到身後‘轟隆’一聲巨響。
回頭望去,三人什麽都沒看到。
但卻能感覺到腳下的冰面再顫動,并且緩緩的往下滑。
趙飛和丹增大叔對視一眼,腦海中瞬間鑽出了一個詞。
坡流冰。
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雪崩’。
隻不過珠峰腳下的雪崩和其他雪山不同,其中還攜帶着大量的冰塊,尤其是在冰塔林這裏。
受到重力拉引,便會向下滑動。
引起冰與雪的山體滑坡,形成無比可怕的災難。
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所以此刻二人也顧不上腳下的危險了,悶頭就跑。
嘎兒紮此刻也已經醒了過來,自然意識到了危險,掙紮着想要從趙飛背上下來:“阿飛哥,你放我下來吧。
背着我你跑不遠的。”
“閉嘴。”趙飛的腳步絲毫不停,死死地跟緊前方的丹增大叔。
丹增大叔也在此刻勸道:“阿飛,我還有體力,把嘎兒紮交給我,我來背着他。”
“丹增大叔,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誰也不能出事。”
如果說剛開始趙飛選擇救嘎兒紮的時候,當時還有些遲疑。
現在把嘎兒紮從冰裂縫帶上來了,趙飛就更不會放棄他了。
就算是雪崩下來也沒什麽,距離他們還遠。
隻要他們速度快,死神也追不上。
感覺還是兩章看着比較舒服,以後還是每天兩章吧,字數六千到一萬之間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