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妃見狀,撲了過去,緊緊的抓着他的手,淚水盈眶,“帆兒,不可啊!”
宋千帆心中卻滿是恨意,“他若不死,我便會死,母妃你可想好了?”
敬王妃一愣,看了看宋千杭,目光遲疑.
帆兒到底才是自己親生的,她這麽些年養着小兒子,養出來的卻終究不是跟自己一條心,知道了身世便滿心滿意的念着親生父母。
心裏在經過一番掙紮,她終究是松開了手,背過身去,不忍再看。
她如此選擇,宋千杭也不怨,她雖不是自己的生母,卻一直養着自己,這麽多年也從未苛待過自己,把自己當親生兒子對待。
如今,她選了親生兒子,本就是情理之中。
想及此,宋千杭緩緩閉上了雙眼,終究還有太多遺憾,隻是都來不及了。
敬王緊緊攥着拳頭,心中悔恨自己,竟将兒子教成了這般模樣。
在場的,大半都是宋千帆帶來的人,還有一些府中的下人,眼看着宋千帆揮刀便要落下,害怕得閃躲。
怎麽說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如今卻要親手把人殺了,世子爺當真心狠手辣.
就在這時,黎暗跑了進來,“不好了世子!晉陽公主帶着人馬正從華亭山的方向往京城這邊來!”
“什麽!?”宋千帆猛地轉身,這怎麽可能!
京中嚴防死守,他還沿路設下了埋伏,蘇眷分明已經跟着皇帝一同去了華亭山,又怎麽可能會知道京中的事。
黎暗喘着氣,顯然是一路趕回來報信的,“爺,不能再等了!”
宋千帆眸色暗沉,“是不能再等了!”
“這裏交給你處置。”說着,他順手将手裏的刀扔給了黎暗,自己帶着人匆匆離開,去找于挺商議。
見宋千帆帶着人走了,黎暗舉起手中的長刀,反手便殺了身後兩個留下的人,割開了綁着宋千杭的繩子。
宋千杭微微一愣,不解黎暗此舉。
一旁的敬王妃欲言又止。
敬王卻當即命人将王妃綁了起來,堵住了嘴,關在後院中,由管家帶着人看押着。
黎暗沉聲道,“世子和于副統領合謀,欲殺了皇後嫁禍給韓王,拿着僞造的兵符和诏書前往淮州調兵,以晉陽公主謀反,救駕的名義攻打華亭山。”
這天下,馬上就是世子的了。
敬王臉色頓時了沉了下來,“這個逆子”竟然還僞造了兵符和诏書!
那石元可不是那麽好糊弄,隻怕是想着拿着僞造的诏書和兵符,趁着淮州大營的将領松懈沒有防備心之際将人殺了。
“晉陽公主當真帶着人馬往回趕了?”
黎暗:“沒有,我編的。”
他想,估計這會兒,皇帝一行人,正在華亭山打着獵呢,世子還在沿路設下了埋伏,消息哪可能傳到華亭山去。
敬王道,“那得盡快前往淮州和華亭山送信,萬不能讓他得逞!”
宋千杭:“我去華亭山送信。”
黎暗沉聲道,“京中戒備森嚴,現如今都是世子和于副統領的人馬,莫說送信,便連出城都難,二公子和王爺還是快逃的好。”
畢竟在宋千帆待了那麽多年,這人是什麽性子,自己太了解了,别說是二公子,就是王爺這個親爹,隻要擋在了他前頭,也會殺之後快。
說着,他朝敬王拱手鞠躬,便離開了。
剛出王府,黎暗就變了臉,王府養了自己這麽多年,他自認爲自己不算多忠心,卻也不想虧欠王府太多,救下這二公子和王爺,也算是還了這份恩情。
自己可不是黎明,才不愚忠,他也不想想月銀是誰給的,到底該忠的是誰,成日裏拿着那麽少的銀子,替世子幹那麽多的苦差事,現如今還要背上謀反的罪名,太賠本了!
若是跟着世子謀反,他日落敗,死路一條,若是世子赢了,發現自己反叛了,還是死路一條,倒不如現在就跑。
什麽造反,什麽救駕,什麽報信,這種不保本的買賣自己可不做,畢竟聰明人才能活得長久嘛!
知道蘇眷帶着兵往回趕,于挺臉色難看,“到現在還沒找到暗道入口。”
宋千帆咬牙切齒,“不等了,皇後已死,晉陽公主和韓王謀逆,本世子即刻帶人,攜兵符和诏書前往淮州大營點兵,營救聖上!你留在京中守着。”
現如今皇帝身邊隻有一個顔征,不過三千兵馬,隻要能把皇帝殺死在華亭山,将罪名安在晉陽公主和韓王頭上,屆時再僞造一封繼位诏書,誰人敢不從,他便殺了誰。
畢竟要是再等下去,等到蘇眷帶人打回來,局勢就徹底被動了!
宋千帆當即當人趕往淮州,淮州大營離京城很近,快馬趕過去,也就兩個時辰。
他帶着明黃色的诏書和兵符進了淮州軍營,底下的人被攔在了外頭,他隻能帶着幾個人,才能進營帳。
宋千帆冷聲道,“我乃敬王世子,陛下诏書和兵符在此,速讓石元來見我!”
石元正在練兵,知道宋千帆來了,手裏還有陛下的诏書和虎符,當即快步趕了過來。
“晉陽公主和韓王謀反,現如今皇後已被韓王殺害,陛下被挾持在華亭山,底下禁軍冒死送出诏書和虎符,還望将軍即刻點兵,随本世子前去救駕!”
見過诏書後,石元正色道,“還請世子将虎符交由石某查驗。”
宋千帆面色不悅,“诏書你已看過,何必多此一舉,虎符如此重要,本世子豈能給你。”
石元卻不吃他這一套,“若是不能查驗虎符真假,請恕石某不能出兵!”
宋千帆給營帳門口的黎明使了眼色,收到指令的黎明當即抽刀便要從石元身後,将其斬殺。
就在這時,一把長槍從外頭飛了進來,打掉了黎明手中的大刀,一道矯健的身影,來人蒙面,不知何時,出現在衆人視線前,和黎明打了起來。
石元當即冷聲下令,“來人!給本将軍把這些假傳聖上旨意的歹人拿下!”
頃刻間湧進來一隊人,團團将宋千帆和幾個人圍住。
宋千帆臉色愠怒,“石元!你竟敢不遵旨意!”
一道清冷的女聲自外頭響起,“你讓石将軍聽誰的旨意,是當今還在位的皇帝,還是你宋千帆?”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宋千帆變了臉,咬牙切齒,從牙關擠出來兩個字.
“蘇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