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離宮,悄然到訪,帶來了一碗長壽面,面條粗細不一,蘇眷猜到是她自己做的,心中感動,【這是第一次有人給我親手做長壽面。】
皇後聽了,心疼不已,這個孫女從前必然吃了不少苦。
平國公:“?”老夫難道沒給你做過嗎?
你不能因爲老夫我煮的好就覺得不是我煮的啊!
錯付,實在是錯付。
他這會兒還不能說兩句,不然顯得自己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太過計較。
【嗚嗚唔,皇祖母可真好。】
皇後目光憐愛,這是自己的孫女,不對她好,自己還能對誰好呢?
【雖然賣相不是很好。】
皇後:“.”
這.也還好吧?
【應該煮熟了吧,面條而已,吃了應該不會鬧肚子】
謝浔差點笑噴。
皇後盯着那碗蘇眷正吃着的面條看,其實自己也不确定熟沒熟,在閨閣時就沒下過廚,這麽些年在宮中,更沒沒動手的機會。
這萬一真沒熟,把孩子給吃壞了.
皇後心想,要不要喚個禦醫來先等着,若有個好歹,也好及時查看。
而此時,蘇眷已經把面條吃了個精光,還舔了舔嘴唇,笑意盈眶,“皇祖母手藝真好,好吃的。”
皇後這才放下心來。
她可是真怕把人給吃壞了。
從公主府離開後的梅盈回了梅府,将今日所見所聞一一告知了梅尚書。
“父親,你都不知道,她現在窮得響叮當,根本沒什麽銀錢能辦宴席,卻還非要打腫臉充胖子,那些個吃食,可難吃死了。”
“連酒都摻了水,這得虧是去的人不多,不然哪裏還守着她那面子啊。”
梅盈一邊說着,就想起今日之事,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去受苦了,吃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假酒她就喝了一口,還得看着蘇眷在那裏一個勁的裝模作樣。
還當朝公主呢,果然還是一身的商賈氣,也不怕丢死人。
梅尚書松了一口氣,得虧先前沒真同晉陽公主交心,否則這會兒便是被拖下水了,宋千帆那邊步步緊逼自己,近來他身邊總是跟着那個謀士,像是有大圖謀.這總不能是要反吧?
他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世子現在也就是針對晉陽公主,找着機會重新在陛下面前露面,敬王如今畢竟還在禁足中,他這個做兒子的哪裏有那個膽子謀反。
他當即将女兒今日去公主府打探來的消息,寫在信裏頭,讓人送去給宋千帆。
如今自己在朝中勢力愈發不行了,倘若世子真能翻身,自己最好是能把女兒嫁過去。
“盈兒,你近來若是有機會見到敬王世子,要多同他示個好,最好是能拿捏住他的心,卻也不必讓旁人也看出來。”
他心裏還是有幾分信心的,這個女兒相貌确實不錯。
梅盈眉頭緊蹙,“父親,你這是什麽意思,讓我去讨好宋千帆?”
梅尚書解釋了兩句,“如今陛下有意挑選人過繼,這敬王世子又曾任三品,赢面很大,若将來你能嫁他爲妻,咱梅家也能跟着水漲船高。”
梅盈臉色難看,明顯不悅,“父親,那宋千帆人品敗壞,不僅養外室,還苛待妻子,我才不要嫁給他那種人!”
她覺得,父親根本就是爲了權勢要把自己這個親女兒推入火坑。
她心想:别說是過繼,就算是當了皇帝,自己也不嫁!
梅尚書闆着臉道,“那都是過去之事,如今又哪裏還有這些個流言。”
“再說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他又是世子,有些個妻妾正常,且不說那些是不是外頭亂傳,縱使他真苛待過自己妻子,那也是女方家中不作爲,你若嫁過去,有爲父護着,誰敢欺你?”
“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到現在心裏頭還惦記着柳家那個,入仕到現在仍舊是個小小的禮科給事中,連蔡頤都成了當朝太子少師,那姓柳的可見沒什麽出息!”
可縱使他話說再多,梅盈一句也聽不進去。
什麽蔡少師,什麽世子,通通比不上柳懸。
官小又怎麽了,人家人品貴重,遲早能成才!
而此時,看過信後,宋千帆嗤之以鼻,女人就是女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蘇眷是徹底敗了,一個空有名頭的公主,也就那些個沒什麽用的人還會去讨好,不成氣候。
如今隻待秋獵,自己便能一嘗夙願!
當夜,皇後走後,平國公去送了人後回來,見蘇眷正在拆那些放在桌上的賀禮,都是一個女兒家喜歡的小東西,模樣精緻,可見用心。
就在這時,一直跟在蘇眷暗處的暗衛出來了,将手中的木盒子放在了蘇眷跟前。
平國公吓了一跳,認了出來,這是皇帝身邊的暗衛。
蘇眷卻認出了這個人,“是你!”
當年自己遇襲時,想幫自己的人,身手極好。
暗衛沉聲道:“陛下爲您備下的生辰禮。”
話音剛落,暗衛又消失了。
蘇眷這時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早在那個時候,老皇帝就派人跟在了自己身邊。
那個時候,可還沒有人知道自己身世,這老東西還真是
她伸手打開木盒,隻見一枚青銅制成的伏虎形狀的令牌躺在盒中,旁邊還有一份明黃的诏書。
蘇眷愣了愣,【這是.虎符和诏書?】
她見過,隻是沒想到,老皇帝給的生辰禮竟如此大方,他别是給裝錯了吧?
因爲在蘇眷的印象裏,前面兩次,老皇帝到死都未将此符給過旁人,也可能是給了旁人,但自己不知道。
畢竟此符,除非有重大軍情或是有人謀逆危及帝王性命,否則絕不能離手。
平國公也是愣了好一會,皇帝給的,是右符,與诏書一起,便可調動除淮州以外各地軍營兵馬。
這本是掌握在國君手中,而另外一半,如今正在駐紮于離京城最近的淮州大營的石将軍手中,隻要虎符合二爲一,無诏便可調動淮州大營兩萬兵馬,若有皇帝親下的诏書,便可調動淮州全部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