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同蘇眷親近,甚至還踩低了蘇家一番,可這會兒蘇眷卻是不冷不熱不領情的樣子,辛家老夫人還算沉穩,但辛家大夫人年紀不大,性子本就不沉穩,這會兒見蘇眷的樣子,隻覺得人家是瞧不上自己。
謝浔從宴席抽身,剛要去尋茅房,就聽見了那辛家大媳婦正在同自己丈夫抱怨。
“那蘇家大姑娘根本就瞧不起我們,方才你是沒瞧見她那嘴臉,要不是那國公府世子在,父親和母親再三叮囑,我才不給她這個臉。”
謝浔幹脆也不急着去茅房了,人就靠在邊上,聽着人家談話。
自己可不是柳懸,沒有那套君子不聽人牆角的話,他倒要聽聽,這辛家大夫人多大的怨氣,看看蘇眷是怎樣一副嘴臉惹惱的人家。
辛家嫡子辛文自恃傲才,本就看不起那些一些銅臭味的商人,何況是一個商賈出身的女人。
這會兒聽妻子抱怨,輕笑一聲,“不過一個商賈之女,僥幸入朝爲官,還不知道使的什麽手段,以色侍人的女人,也不知父親和母親是如何想的,非要結交。”
辛家大夫人撇嘴,“可不是麽,真不知道父親和母親怎麽想的,那蘇眷根本就瞧不上咱辛家.何必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辛文哄道,“夫人委屈了,待我來日入仕,必爲夫人撐腰。”
說着,他将妻子攬入懷中親了兩下。
辛大夫人臉紅,“我自然信夫君的本事。”
謝浔:“.”
這對夫妻惡心人倒是挺有本事的。
“你方才說,平國公府的謝世子也來了?”辛家嫡子問。
辛大夫人:“是啊,同那蘇眷一塊來的,兩人親近的很,要我說,這兩人肯定不清不楚,不是都說那蘇眷和離就是因爲和外頭的男人勾三搭四嘛.”
“夫君可要去前廳同那謝世子說上幾句話?”
畢竟是平國公之子,那謝世子的姑姑還是當朝皇後,身份尊貴得很。
辛文卻搖了搖頭,“聽說那謝世子是個纨绔,沒什麽本事,不過是家中富貴了些.謝家再富貴,也遲早會被他敗光。”
謝浔笑了,纨绔又怎麽了,總好過這些人虛僞得很,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
“我同你說,前不久我已經同敬王世子搭上了關系,那位世子才是人中龍鳳,何況當今聖上無子嗣.來日辛家必可扶搖直上!”
“那謝世子又能算得了什麽?”
辛大夫人頓時高興了,“還是夫君有遠見!”
謝浔被氣笑了,從旁邊走出,拍了拍手,“辛大公子果然有遠見,好大的志向,真叫本世子刮目相看啊。”
看見謝浔,辛大夫人臉一下就白了,謝世子怎會在此處?
一句本世子,便已經是自報家門。
辛文眸色不悅,“謝世子爲何在牆角偷聽,如此豈是君子所爲!”
謝浔頓覺好笑,搖着手裏的紙扇,“君子?”
他眉梢一挑,輕笑一聲,好看的容顔看得辛大夫人有些失神。
“滿京城何人不知我謝浔就是個纨绔,倒是辛大公子,自稱君子,卻同自己夫人在背後議人長短,妄議朝廷命官,本以爲辛家門風良正,今日才前來讨杯喜酒喝,沒成想竟是這般小家子氣。”
辛文頓怒,“你偷聽倒還有理了!”
見兩三句話就把這辛大公子激怒了,謝浔自己都沒想到,還真是小家子氣啊。
他長歎一聲,“你們辛家還真是可笑,自己上門求來的親事,卻有意讓人家難堪,也難怪辛家如今這般模樣,真是活該。”
說着,他便要搖扇離去。
可辛文卻沖上前,一把抓住了他.
辛大夫人變了臉色。
“不好了不好了!”下人匆匆進了前廳,“大公子和謝世子在外頭打起來了!”
辛家夫婦頓時臉色劇變,趕忙往外頭去,哪裏管這是辛璋的喜事宴席。
聞言的賓客頓時起身,也跟着去了,蘇眷走在後頭,納悶,謝浔好好的,怎麽同人家打起來了?
她倒是不擔心謝浔,畢竟謝浔的身手,放眼京城,除了國公爺,還真沒幾個是他對手,那辛文就是個草包,哪裏打得過謝浔呢。
可人走得近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謝浔的慘叫呼救聲,“救命啊!辛大公子打人了啊!”
“啊!辛大公子要殺人啊!”
蘇眷湊近一看,隻見謝浔被辛文摁在地上,衣衫亂,頭發也亂,看起來處于敗勢,雖然沒看見有傷,可看着這樣子好似被打得慘了。
蘇眷:“.”
【這辛文竟這麽厲害嗎,能把謝浔摁在地上暴打.】
一聽蘇眷的聲音,謝浔喊叫得更慘了,“救命啊!蘇眷你快來救我啊,我快被他打死了啊!”
蘇眷看向辛家夫婦,面露難色,“辛大人,這”
辛家夫婦臉色難看,“阿文你快住手!”
“還不快上去拉開公子!”
這時才有人上前拉開了辛文,前來圍觀的賓客頓時議論紛紛,“這可是謝世子啊,這辛大公子竟也敢打。”
“謝家是什麽人家,這辛文不要命了不成?”
“真沒想到今日來吃個酒都能撞見這種事啊。”
謝浔一起身,就蹿到蘇眷身邊,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都要被他打死了!”
辛文氣得臉都黑了,“分明是你偷聽我和夫人說話在先,又辱我辛家!”
“何況我并未打你,你卻在此颠倒黑白!”
謝浔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我就去上個茅房路過,明明就是你和你夫人在此地卿卿我我,我不好打擾,到你嘴裏倒成了偷聽?”
衆人:原來是路過啊。
“什麽辱你辛家,小爺又沒說錯,你辛家不就是破落戶嗎?”
衆人:雖說不好聽,但這辛家可不就是破落戶嘛,這謝世子說的也是實話嘛。
蘇眷摸了摸下巴,【跟謝家比起來,辛家确實是破落戶啊。】
辛家人:“.”惱,卻無法辯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