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懸是真聽不見,喝着酒,翻看手邊的詩集。
而謝浔要炸了!
他攥着酒杯,臉上挂着笑,始終維持着看宋千杭的姿勢,“怎麽樣,去聽聽曲。”
心裏把蘇眷打了又打,罵了又罵!
忍,要忍。
宋千杭本要拒絕,但想到自己近來在籌謀的事,便應下了,“也好,許久未去了。”
蘇眷狐疑的目光盯着謝浔反複看,【難道真是我搞錯了?】
【要是謝浔能聽見,那脾氣還能這麽忍?】
謝浔心裏呵呵。
【男人不能說不行啊,尤其是謝浔這種血氣男兒.】
劉妙青隻當自己聾了,聽不見。
宋千杭笑笑不語,看着蘇眷,時不時同她說兩句話,自從蘇眷搬離敬王府,自己就很少能見到她了。
如今自己又有别的事要忙,她亦是要忙着戶部的事,聽聞戶部尚書很是看重她。
現在能多看一會,便多看一會。
他目光含笑,半點不遮掩,偏偏又純粹得讓人忽視不了。
留意到的柳懸起身拿酒壺,順勢換了個位置,擋住了宋千杭看蘇眷的目光,動作行雲流水,讓人半點都看不出來他此舉之意,還以爲他就是拿壺新酒,順勢坐下。
宋千杭卻不蠢,視線被擋,柳懸之意就差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
過了好一會,天色見暗,宋千杭被謝浔拉着走了,靜園僻靜,這會兒就剩劉妙青,蘇眷和柳懸三人。
劉妙青主動抛出話題,“聽聞這兩日朝中不少官員出事,其中還有兩位是先前負責中正評定的副中正,想來是和先前太常寺卿的案子有關。”
柳懸颔首,“我亦有耳聞。”
蘇眷目光落在柳懸身上,“若是沒有這些事,此時吏部的任命想來已經被陛下批複,柳公子應當也在其中。”
這事耽擱了,也是耽擱了柳懸。
劉妙青頓時也看向了柳懸,是啊,以柳懸的能力,此次評定必是上品,現如今卻受到波及,任命的事也就耽擱了。
柳懸情緒卻一如既往的平和,“若是有所任命,等多些日子也不會長腿跑了。”
“既有貪污受賄之人,理當查清,還天下士子一個公道。”
他垂眸笑笑。
劉妙青難得性情一回,咒罵了一句,“這些貪污受賄之人真是死不足惜。”
蘇眷看柳懸更是多了幾分敬佩,【授官在即卻被中斷,還不知道會拖多久,好些等待授官的士子都心慌如麻,有些是心虛,因爲行了錢财人情之事,有些則是因爲自身能力不足,憂心事情有變。】
【如柳懸這般心神安穩,必是行事足夠坦蕩的真君子,亦是無懼事變光是這心态,将來若真入了朝堂,必有一番所爲。】
這是劉妙青第二次聽蘇眷這麽誇柳懸了,滿是敬佩之意,可見她對柳懸的欣賞。
但這欣賞太純粹了,是對人才的欣賞,半點都不像有男女之情。
她抿唇笑,阿眷當真是與京城裏旁的貴女不同。
謝浔生得貌美,宋千杭明明出身敬王府卻凡事偏向她,柳懸更是人中龍鳳,蘇眷和他們相識時間也不短了,心神依舊穩定如常,半點不爲所動。
蘇眷看柳懸,左看看右看看,都想把柳懸捧着仔細打量,她心想,【這麽一位真君子,要是真能聽見我心裏話,怎麽也不可能跟着别人一塊瞞啊.】
劉妙青心想:我的傻阿眷,因爲他是真聽不見啊。
刑部調查參與中正評定貪污受賄一案,皇帝自然是相信武元候不可能參與其中,加上已經上了年紀,有意讓刑部的人别去叨擾。
但老人家卻主動配合刑部調查,孫子白子陵更是陪在身側。
好些涉事官員被查抄家産,蘇眷沒少被戶部尚書派過去刑部搭把手,同這爺孫倆接觸得多了,話也就密了。
這日,蘇眷又遇上了武元候,白子陵就在旁邊,聊了幾句,見四周沒什麽人,武元候就帶着一臉慈笑,問蘇眷,“蘇姑娘,聽聞你前陣子就和離了,不知是因爲什麽事啊?”
一旁的白子陵當即喊了一聲,“爺爺,蘇姐姐一個姑娘家,您怎麽能這麽問?”
這不是讓蘇姐姐難做嗎?
“沒事,侯爺也就是關心晚輩。”蘇眷笑笑,沒想到這老頭還挺八卦。
“成婚前不曾見過,既不相識,相知甚少,相看生厭,未免成怨偶,自然便和離了。”
武元候颔首,摸了摸胡子,“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婚姻之事還要看雙方意願,既不合适,和離了自然是最好,你想得對。”
蘇眷沒想到這老侯爺對婚姻之事還挺有見解,半點也不像其他拿着女誡貞禮之類說事的那些個老頭般迂腐,“侯爺說得正是。”
白子陵也适時插了句話,“蘇姐姐這般好,今後定有其他良緣。”
他目光真誠,真心祝願蘇眷能覓得良人,那敬王世子如此不知好歹,真是瞎了眼。
蘇眷嘴角上揚,“多謝小侯爺。”
【這小侯爺倒是率真可愛。】
武元候心神微動,到了這把年紀,指不定自己哪天兩眼一閉就走了,就想盡快給孫子覓一段良緣,他也不看什麽家世,隻要人品好,孫子喜歡就行。
他看眼前的蘇眷,就覺得挺合适,試探問,“不知蘇姑娘可還有議親的準備?”
蘇眷微微一愣,【老實說,還真沒有。】
但這會兒面對老人家,她總不好這麽說,畢竟身在大晉,姑娘家不議親是要遭人議論的。
她想了想,緩聲道,“暫時還沒有,想着等緣分來了,碰上喜歡的,自然就成了。”
白子陵好奇問道,“不知蘇姐姐喜歡什麽樣的兒郎?”
一旁的武元候笑眸微眯,看來孫子對這蘇姑娘還是有些想法的。
蘇眷眨了眨眼,就在這時,刑部大理寺卿正巧從外頭辦了事回來,匆匆往這邊走。
她眉梢一揚,“像餘大人這般的就極好。”
【屁股翹,手感好啊。】
白子陵:“?”
武元候:“!”
還沒走近的大理寺卿餘仲屁股一緊,臉色又漲紅了,這蘇姑娘真是.太孟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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