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聽不懂老皇帝的意思,他總不可能逼着我吧?】
【那也太有失君王風度了。】
周圍的人聽着,替蘇眷抹了一把汗,本來是不會的,但現在就不好說了。
老皇帝隻當自己聽不見蘇眷那些話,風度什麽的,能吃嗎?
他感歎了一句,“禦廚手法到底是老套了些,沒什麽新意,朕倒是覺得蘇卿昨夜就烤得甚好,不如今日再露一手?”
蘇眷表情僵在臉上,【老東西你臉皮是真厚啊!?】
老皇帝臉不紅心不跳,臉皮厚些好,防風抗凍。
蘇眷當即道,“萬萬不可啊!陛下,微臣才疏學淺,隻恐傷了陛下龍體康”
老皇帝大手一揮,“無妨,朕信蘇卿的實力,定然不會讓朕失望。”
蘇眷啞然,心裏罵罵咧咧,“能得陛下賞識信任,是微臣的福氣。”
【露一手露一手.我露你大爺啊!】
有人猛咳幾聲聲,顯然是被自己口水嗆到了,員外郎這話可太粗俗了,實在有辱斯文啊。
“如此,朕便等着了。”老皇帝說着,臉上挂着笑,背着手走了。
留下蘇眷一個人發瘋,【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了!】
衆人看蘇眷的目光變得同情,這陛下進口的東西,哪是那麽好整的?
可轉頭一想,能爲陛下制膳,這難道不也是一種殊榮,一種福氣?
當天傍晚開始,衆卿耳邊就一直萦繞着蘇眷的抱怨,一會罵爹一會兒罵娘,把滿朝文武都問候了個遍。
好些官員抹了把虛汗,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招惹她,生怕被她扒到連底褲都不剩。
平國公在不遠處看着,好像從蘇眷身上,看到了皇後年輕時的影子,曾幾何時,他那個妹妹也是像蘇眷這般性子。
一旦皇帝知道了自己的血脈尚還在人世,又豈還會從旁的宗室子弟中過繼。
可同樣是女子,先帝登基之路受了多少質疑,付出的遠遠是尋常男子的幾倍,直到登基後也還有朝臣不服。
而他現在眼前看到的,隻是一個還未滿二十的姑娘,甚至還未褪去身上小姑娘的稚嫩。
平國公難以想象,如果換成是蘇眷,她能不能挑起這個重擔。
此時的蘇眷并不知道平國公心裏頭在想着這些,她瞪着眼前的烤串,都快能瞪出朵花來了。
一旁的謝浔趁着蘇眷不注意,悄悄伸出了手,想順一根嘗嘗,可手剛伸出去,就被蘇眷一把打落,她甚至沒有瞟謝浔一眼,“别偷吃。”
周圍的人目光頓時落在了謝浔身上,嫌棄之意躍于臉上:堂堂平國公府世子,怎麽還偷吃呢?
但謝浔素來沒臉沒皮慣了,“什麽偷吃,小爺就幫你嘗嘗味!”
說着,又要伸手去拿。
這次蘇眷沒有阻止,【吃吧吃吧,等會老皇帝問起來,我就說平國公世子熱心,非要幫他老人家嘗味道。】
謝浔這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回了。
周圍的朝臣聞着那個香味,嘴饞的啊,也想讨要一兩串,可聽着這話,又不好上前去,那可是陛下要的,他們這些個做臣子的,又沒有蘇眷那個頭硬,遭不住。
營帳裏的老皇帝眯了眯眼,這丫頭還算像話,知道要給朕的東西不能讓旁人沾染。
下一秒,蘇眷的聲音遠遠傳來.
【烤好的這些先給老皇帝送去。】
老皇帝:這丫頭總算是會念着朕的好了。
他大手一揮,讓内侍趕緊再去拿兩壺酒來,這吃肉可不能少了酒。
衆卿羨慕,聞着那香味,也不知道這員外郎從哪學來的,把肉烤得外酥裏嫩,那瓶瓶罐罐的一撒,香得他們眼淚都要從嘴角流下來了。
蘇眷把烤好的小串遞給了過來端食的内侍。
内侍剛把肉端進來,撲鼻的香味,就勾走了老皇帝的心,“這蘇卿的手藝就是不賴,真是難爲她還給朕烤了這麽多.”
一旁的平伯侯嘴饞了,剛進營帳的平國公哪裏聽不出來皇帝這話裏的意思,可着勁的炫耀。
内侍走後,蘇眷這才将手邊一直留着沒烤那二十來串搭了上去,聽着劈裏啪啦的聲音,她舔了舔嘴唇,【還是肥瘦相間的這部分肉最好吃,給老皇帝就浪費了,就得留着等會跟妙青喝小酒去。】
老皇帝:“.”
平伯候憋着笑,烤的是挺多,但好吃的是一串都沒給。
看着眼前剛端來的小肉串,老皇帝氣笑了,好,好的很,朕堂堂天子,竟還比不上一個劉妙青!
朕看她這個六品官是要做到頭了!
劉妙青歎氣,看着蘇眷,有時候總被惦記着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現在,她感覺自己将來的晉升之路實在渺茫。
夜裏,蘇眷和劉妙青兩人找了個塊僻靜的地方喝酒,謝浔幾人也跟着來了,山裏的夜風拂面,很是涼快舒服。
宋千杭坐在樹邊,看着蘇眷,嘴角微彎。
謝浔躺在樹上,紅色的發帶随着山風飄,酒液流淌,打在了宋千杭頭上,不一會,兩人就拌起嘴了。
柳懸不躺,就靠在樹邊站着,看着幾人,夜風吹起他的白袍子衣擺,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谪仙人之感。
三個都是難得的絕色,此等畫風,不可多見。
美色當前,然而蘇眷和劉妙青隻是眯着眼看着漫天繁星,感歎,【其實這樣悠哉悠哉的日子也挺不錯的。】
她回想起從前的自己,自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親人,朋友也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成年後愈發孤獨,卡裏的存款不足以讓她有底氣,而最大的目标,就是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起初來到這裏,她很不習慣,隻想快點離開,和誰都沒有深交。
直到現在,節奏慢下來,她突然覺得,這樣有兩三個朋友時不時這樣喝酒聊天的日子也挺不錯的,不用擔心被房東趕走流落街頭,更不用擔心今天丢了工作,明天就沒飯吃。
蘇眷側過臉去看劉妙青,臉色突然變得認真,“妙青,能得你這個朋友,此生足慰平生。”
劉妙青微微一愣,下意識側過臉去,避開了蘇眷的目光,“我也是。”
隻有劉妙青自己清楚,蘇眷把自己當知己好友,可自己單就能聽見她心裏話這事,便已是心虛。
一個念頭悄悄在蘇眷的心裏生根發芽.如果天下太平,我爲什麽不能留在這裏?
“滋滋.”微弱的電流聲響起。
還沒等蘇眷捕捉到系統的微弱變化,謝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啥?”
他當即從樹上跳了下來,甩了一下頭上的紅色發帶,“你倆足慰平生,合着我們三都是擺設呗?”
蘇眷:打工人哪有不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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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