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的過程之中,也幾乎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懸念憑空地出現。
按理來說,這種程度的對決,這種缺乏起承轉合的決鬥比賽,所能夠提供的決鬥能量,應該也會是十分地有限才對。
然而,讓遊零感到有些意外的是……
哪怕真正精采的半決賽和決賽都還沒有開始,“永動機”的能量,就已經被填充了差不多一半的程度。
老實說,這可真是讓遊零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或許,是遊零低估了這個世界的人們,對于決鬥本身的熱情。
也或許,因爲這是第一次舉辦的線上大賽,又有着許多知名大企業作爲保證,所以收到了來自于全世界的,過分多的關注的緣故?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比賽的特效拉滿,外加其它各種因素疊加在一起,讓觀衆們打從心底裏感到興奮的緣故,所以生成的決鬥能量,也比預期之中的要多吧。
“嘛,這種事無所謂了,反正這對于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就是了。”
聳了聳肩膀,決定将這件不需要在意的事,個哦暫時放在一邊不管的遊零,當即開始準備起了他的下一步計劃。
接下來他要去做的事,無異于是在與虎謀皮。
但是,大邪神佐克這個巨大威脅的存在,卻是不得不讓遊零認真起來去進行對待。
哪怕隻是爲了讓最後的勝率,稍微地上升幾個百分點,遊零也得全力以赴地将這些可能性,給握于自己的手中才行。
向着前方的虛空,邁出堅定的一步。
腳下并未傳來接觸地面觸感的遊零,整個身體都随之沉入到了影依的影牢之中。
接下來,他将要開始一場跨越大陸的長距離傳送,去尋找增加勝率的方法。
在遊零離開的同時,帕拉蒂斯公司的研究室内,無數的機器也在不停地急速轉動着,嘗試着分析起了連同精靈界的次元之門被打開時的那些數據以及相關的記錄。
如果遊零無法再回來的話,那麽這些來自于精靈界的數據,或許就是他留給這個世界的人類的最後禮物了吧。
當然了,如果遊零平安地回來了的話。
那這些擔憂以及準備,自然也都會不複存在,作爲帕拉蒂斯公司總裁的遊零,之後也将能繼續地開始享受他的成功人生了。
……
另一邊,LINK VRAINS備用服務器的内部。
發生在大邪神佐克的黑暗靈魂,以及無名法老王之間的究極黑暗遊戲,也正在激烈地持續進行着。
被大邪神通過千年神器的共鳴之力,給強行地拉過來,随後又從昏迷中清醒的王樣,很快便意識到了當下的現狀,掌握遊戲的規則,試圖做出自身的反抗。
就和扮演着“盜賊王·巴庫拉”的大邪神一樣,從埃及的神殿中起身離開的“法老王”,也試着去追逐起了那個主動現身的死敵!
“貘良!不……盜賊王巴庫拉!無論如何,今天你都必須要爲你先前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皮膚從白皙變爲了埃及風的褐色,明明人種都發生改變了的王樣,外貌卻是并沒有發生任何顯眼的變化。
騎着胯下的駿馬,他正在和化身爲盜賊王巴庫拉的大邪神,在埃及的城市街道上,上演着一場你來我往的追逐戲碼。
在王樣的瞳孔中,燃燒着名爲憤怒的極緻火焰。
就像記憶中的他此前所發誓的那樣,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讓亵渎了先王安息陵墓的盜賊王巴庫拉,付出應有的代價,品嘗到神的怒火!
對了,還有那些膽敢在王宮的牆壁上亂塗亂畫,仿佛是低素質遊客們一般的那些家夥們……
帕拉多克斯、阿波利亞、安提諾米……
這些沒有素質的訪客,之後也要一個個地找出來,狠狠地進行懲罰才行啊!
想到生氣之處的王樣,眼中甚至閃過了一抹猩紅的不詳光芒。
當然,這種現象肯定是不算正常的就是了。
雖然此前的王樣,一直在經曆各種陰間的黑暗決鬥,打牌的時候也經常露出各種顔藝的表情,甚至在此前的奧利哈剛事件之中,給羽蛾來上了一套“狂戰士之魂”的無限連招,将其直接打進了醫院。
但是,不管再怎麽說,作爲遊戲王原作主角之一的王樣,本質上還算是一個内心善良的人,有着自身的堅持和底線。
哪怕此次的事件,關系着他的記憶、以及他生活的時代,王樣的情緒,也不應該會變得如此地沖動、以及暴躁才對。
在王樣未曾注意到的角度上,同樣騎着駿馬,正在被他追逐着的盜賊王巴庫拉的臉上,同時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之色。
在騎馬疾馳的同時,回過頭看向身後的巴庫拉,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王樣的模樣,也注意到了他此刻的異常狀态。
瞥了一眼王樣眼中的紅芒,暫時寄宿在當下這具身體裏的大邪神,舔了舔唇角,心中同時浮現出了一股得意的念頭。
值得一提的是,當下這個世界的本質,實際上是以“千年智慧輪”爲主,再加上其它的六個千年道具的力量,和大邪神本身的怨念爲輔,在帕拉蒂斯公司的備用服務器裏,創造出來的沙盒虛拟世界。
作爲“玩家”的大邪神和王樣,則是分别以“盜賊王·巴庫拉”,和“無名的法老王”的身份,在這個以三千年前的埃及爲背景的沙盒世界裏,扮演着各自的重要角色。
通過讓劇情推進的方式,究極的黑暗遊戲的進度,也将會随之逐漸地補全,并分出遊戲的最終勝負。
大邪神這邊的勝利條件,是将包括着王樣在内的七個神器的持有者,全部都給盡數地殲滅。
話雖如此,但實際上,大邪神真正的目标,其實也隻有六個而已。
千年眼的持有者,那個作爲海馬前世的賽特神官的父親,早在多年以前執行先王的命令,用一個村莊的人命作爲祭品制造千年神器的時候,就已經被黑暗的力量給污染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家夥算是大邪神陣營的人,是大邪神安插在王樣陣營這邊的内鬼角色。
另一邊。
王樣的勝利條件,則是有着兩個不同的選擇。
要麽想辦法阻止大邪神的完全複活,要麽就是将複活之後的大邪神給徹底幹碎。
至于在這個過程中,尋找自己的真正名字什麽的,反而算是不太主要的支線任務了。
嗯……沒錯,确實是支線。
不過,雖然是支線,但這個支線任務,卻屬于是那種完成之後,能夠大幅度地改變主線難易度,讓大邪神的威脅變得不複存在的特殊任務。
就像很多遊戲裏喜歡搞什麽“真結局”、“二周目隐藏要素”的設定一樣,找回自己真正名字的王樣,也将能達成完全結局的條件,喚醒沉睡着的真正力量。
綜上所述,這場黑暗遊戲對于雙方的參與者而言,勉強算得上是一場較爲公平的遊戲。
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就是如此。
但是,憑借着大邪神佐克那喜歡搞“盤外招”的陰險性格,這場至關重要的黑暗遊戲,他也不可能不在裏面動一些手腳。
當然,主動把王樣拉過來參加這場黑暗遊戲的大邪神,也确實是這麽做了。
用角色扮演類的方式具體來說,大邪神等于是在自己的場上發動了一張場地魔法卡,效果是讓自己這邊的攻擊力和防禦力上升,同時每個回合還可以回複一定的生命值。
至于中立陣營的NPC、敵對陣營的王樣,還有與王樣身處于同一陣線的那些神官,都将會在遊戲進行的過程中,得到一個不可去除的負面效果。
受到這種效果影響的人,會被大邪神的邪氣侵蝕,不光脾氣會變得暴躁易怒,甚至還有着一定的概率,叛變到敵對的陣營中來,成爲大邪神的手下。
至于這個暴躁的程度,以及叛變的概率,則是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逐步地增加,變得更加地有效。
也就是說,哪怕大邪神這邊什麽都不做,單單隻是和王樣耗時間,王樣還有和他處在同一陣營的人們,脾氣便将會變得越來越暴躁,内部也将越來越不團結。
甚至于,對王樣宣誓忠誠的那些神官們,不久之後,可能就會突然毫無征兆地加入大邪神的陣營,站在王樣的對立面上。
當然了,如果身處于這個沙盒世界的人都是真人,而不是大邪神創造出來的NPC的話,這種叛變的事,自然不可能會發生。
畢竟,在遊戲王的世界裏,感情和羁絆往往能夠創造出意想不到的奇迹,完全不能用正常的道理去進行衡量。
但是,這裏畢竟隻是一個臨時創造出來的虛拟沙盒世界。
大邪神沒有一上來就給王樣安排一個舉目無親的地獄難度開局,都是看在了這場究極的黑暗遊戲,必須要保證一定的公平性的面子上了。
在這種局面下,沒有遊零、小表、海馬、城之内等人的支持,僅僅隻靠王樣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場大邪神主場的黑暗遊戲中獲勝的。
在大邪神的預期之中,他必将獲得最後的勝利,如同碾死一隻蟲子一般,将試圖負隅頑抗的法老王給徹底地碾碎,然後在他的屍體上完美地複活。
到時候,成功改寫了曆史的大邪神,也将能以絕對的力量掌控整個世界,将這個宇宙化爲一片地獄,欣賞諸天萬界的哀嚎以及絕望。
然而……
雖然計劃預想得很好,目前的一切,也的确都在按照大邪神的預期在進行發展。
但是,大邪神的心中,卻是隐隐地浮現出了一股違和、甚至可以說是膽戰心驚的念頭。
哪怕是大邪神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這股念頭到底是從何而來。
似乎……
他在執行這個計劃的時候,下意識地忽略掉了一些東西?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
不過,眼下這個時候,雙方的玩家已經就位,究極的黑暗遊戲也已經開始。
現在的大邪神,已經無暇再去顧及其它,隻能把全部的精力以及注意力,都給放在眼下的黑暗遊戲之中。
隻要能得到這場究極黑暗遊戲的勝利,那麽大邪神——佐克·内洛法,就将能以全盛的姿态完全地複活過來。
到那個時候,别說是區區決鬥王遊零了,就算是宇宙的一切,都将覆手可滅!
“哼哈哈哈哈哈哈!!!來吧,法老王!來繼續我們的對決吧!”
松開手中的缰繩,任由着身下的馬匹,在道路上一路馳騁。
巴庫拉轉過身體,直接起身站立在了馬鞍之上。
在腳下駿馬奔騰的颠簸,以及身旁不時呼嘯而來的猛烈狂風之中,以一種詭異的姿勢,保持着身體微妙平衡的巴庫拉,狂笑着對身後追來的王樣,舉起了手中佩戴着的那個埃及風決鬥盤:“出來吧,吾之半身——【迪亞邦德之核】!!!”
吸收着周遭的怨念,從原本的白色蛇人形态,進化爲墨綠色形态的半人半蛇怪獸,回應着盜賊王巴庫拉的呼喚,于此刻驟然現身。
向着身後追逐而來的法老王,這隻怪獸張開身下的蛇口,揚起了其中豎起的叛逆之毒牙!
迪亞邦德之核:“——吓!!!”
“呵……巴庫拉,這就是你所駕馭的魔物嗎?”
“果然,這家夥的外表就和你的内心一樣,真是醜陋到了令人作嘔的程度啊!”
眼中閃爍着不加掩飾的寒芒,毫無畏懼地直面着蛇人怪獸的王樣,松開原本握着缰繩的右手,将其朝着身前的虛空高高地舉起。
“那麽,接下來就讓你也見識一下我的夥伴吧!見識一下……冥界之神的怒火!”
距離兩人稍有一段距離,放置着法老王專用石闆的神殿之中,那屹立在無數封印着魔物石闆的最上方的三塊石闆之一,忽然散發出了一股直沖天際的耀眼光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