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錢的超度大典還在繼續,黃金龍沐浴更衣之後,親自爲亡故的兒子祈福。
爲此,他特地請了近千個人爲自己的兒子哭喪。
這陣勢很大,那近千人一個個悲切萬分,如喪考妣,擦鼻涕抹眼淚,如同是自家親人亡故了一般。
這陣勢給人的感覺就倆個字:專業!
不少圍觀的人也在哭,因爲黃老爺說了,哭一個時辰就給五文錢,這已經不算少了,因爲一個人幹一天活兒也就兩三文錢,五文錢一個時辰,算起來這場法事要做三天。
三天就是三十六個時辰,合算一下得有一百八十文。
一百八十文在這個時代可是一筆不菲的錢财了。
李歡隻是暗暗的瞅着這一切,他是個聰明人,故而也不發表任何的個人建議。
一番捯饬之後,黃金龍穿上了一身專門爲他量身定做的道袍,到還有幾分意思。
他拍了拍身上的花紋說道:“李廟祝,咱們什麽時候開始第二階段?”
“得齋戒一日,才能繼續,這麽一來城隍爺在天上也看到了黃大人的決心,會賜福給令公子的。”廟祝微微一笑。
聽到齋戒,對于黃金龍這個無肉不歡的人來說,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但爲了能夠在明天的祭祀中有好的消息過,黃金龍還是從了。
這邊李歡去了内堂,正好看到了正在等待的江寒,而江寒也十分爽氣,将那證據都拿了出來,這讓李歡十分的驚喜。
他雙眼含淚:“終于,終于可以爲她報仇了。”
“報仇?她?”江寒看着李歡,“難道說李捕頭還有什麽沒跟我說的?”
“實不相瞞,我盯着黃金龍雖然是爲了公事,但也有私仇在裏面,這黃金龍陰狠毒辣,不擇手段,竟然将我的心上人給搶走,後來我查案的時候,才發現他将我心上人送給了鬼面羅刹,而且聽說還……死了。”李歡說着,就流淌下了淚水。
江寒聽得一個激靈,他說道:“我還有另外一些東西給你。”
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但看到這李歡也是真心實意的幫忙,也就坦誠相待了。
但是當江寒說出了那些女子的下場之後,李歡看着那一雙雙斷腳,他崩潰了,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媚兒,我的媚兒……嗚嗚嗚……”
“這個鬼面羅刹是個變太,對女子的腳尤爲的癡戀,甚至于不惜讓黃金戰盟的人到處拐那些女子,将她們禁锢起來,取其足,而棄其身,後來我按照線索去了一趟城外的亂葬崗,果然有不少女子被草席包裹,但卻沒有了雙腳。”江寒說道。
“這天殺的黃金龍,這天殺的黃金戰盟!我李歡向天發誓,絕不姑息,哪怕死,我也要查出他們所有龌龊的勾當!”李歡咬着牙,那一口鋼牙都快咬碎了。
“現如今兩個勢力沆瀣一氣,又豈是那麽容易能清除的?”江寒說道。
李歡從一個盒子裏面,拿出來了一隻被蒙着眼睛的蝙蝠,這蝙蝠漆黑一片,而且此時外面已經天黑。
李歡用一個儲物的戒指套在了蝙蝠的腳上,然後将蝙蝠放飛出去。
那蝙蝠迅速的遁入了夜空中消失不見。
“這是什麽蝙蝠?”江寒也對這蝙蝠很感興趣,速度太快了。
“是音速蝠。”李歡說道,“也是武曲城中的一種傳遞信使,在夜空中速度比飛鴿快十倍,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穩住黃金龍。”
“好,需要我做什麽,你盡管吩咐。”江寒說道。
“有勞了!”李歡抱拳表示感謝。
江告别了李歡,江寒想要去找師父,抱一下平安,但卻在門外聽到了朱大慶和朱鯉鯉的對話。
朱大慶聲音沉重:“鯉鯉,若是爲父的傷勢不得治療,你便從此離開天武山吧……龍雲那厮必然會秋後算賬,就算你沒有做錯事情,他照樣還是會将我身上的仇恨,遷怒于你,我和他共事多年,他什麽脾氣我知道。”
“爹,我是不會走的,我可是你的女兒。”
“但時事如此,你不得服呀……我本打算讓寒江和你一起離開,但寒江這小子顯然不肯打開心扉,我不知道他以前經曆了什麽,原本是打算讓時間來讓他接受我這位師父,但現在看來,似乎也是沒什麽希望了,畢竟我們也沒多少時間了。”說着,朱大慶歎了口氣,看起來也是十分的無奈。
江寒在外面聽着,他靠在了牆壁上,擡頭看着天,心中自然也是十分複雜。
暗道這朱大慶也是将他當做了自己人,不過他卻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身份。
這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在這個時代,誰心裏沒點東西呢?
江寒沒去打擾父女倆的話語,而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裏。
當來到了次日,正好是陽光萬裏,将周遭的一切都給照亮了。
而這場祭奠儀式,也是到了後期,就是素齋過後的黃金龍,開始進入到了淨水池中,沐浴更衣後,然後進行最後的緩解。
“今天的人……有些少呢。”黃金龍說道,現在給他洗澡的人,正是倆個貼身的丫鬟,換做平時,他堂堂的黃金城城主,沐浴的時候都是十幾個窈窕可人的美人給他準備的。
遠比現在的要熱鬧。
那倆個丫鬟名義上是丫鬟,但實際上也是黃金龍身邊的妾室。
其中一人說道:“現在大家都在外面等着老爺呢,等老爺洗得一身香香之後,我想接下去就是等老爺祭奠公子的時候了。”
“唉,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你們倆誰若是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我立刻就讓你們中的誰,成爲我的正室夫人。”黃金龍說道。
如今的黃金龍一字難求,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他,現在哪怕是妻妾成群,但後代就一個,現如今唯一可以繼承家業的兒子都死了,可想而知他是多麽的不甘心。
他也嘗試着尋找一些年輕時候風流過的女子,但這些女子絕大部分都找不到了。
畢竟年輕時候的黃金龍也是相當的薄情寡義,占有了人家姑娘的身子之後,第二天就會趕人家離開。
而這樣的女子,通常下場很慘。
畢竟在這個年代,女子若是在婚前被人奪取了身子,想要找婆家已經是很難,還會被冠上“簜婦”的惡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