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運河,一艘沙船停靠在了河邊一個隐秘的天然港口,這裏隻有區區幾塊石頭鋪成的路而已,四下也沒什麽人。
沙船上,幾個漢子正等待着什麽,他們一個個都饑腸辘辘,不時還有人拿水充饑。
“來咯!”遠處來了一輛拖車,裏面裝着十來個瓦罐,在這瓦罐中,都是熱騰騰的湯飯。
看到了這拖車,船上的夥計們,一個個都面面相觑,他們看似是一群普通的船夫夥計,但實際上卻都有些身手。
刀都被埋藏在沙子裏面,隻需要他們用手一抓,就可以拿出來自己的武器。
這些人都警惕的看着來的漢子,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長相普通,身後還有幾個幫工。
“飯來了。”二驢笑了起來,他朝着身後倆個弟兄點了點頭,那幾個弟兄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這時,當幫工們将瓦罐一個個擡上來的時候,不少船夫已經端着自己的碗過來,迫不及待的想要吃飯了。
“客官,這不……生下來的錢,咱們是不是應該結一下?”飯店的夥計湊上來說道,他一臉堆笑。
二驢樂了,他說道:“好說,好說……我先吃一口。”
“诶!等一下,您要是不付錢,然後還吃上了,那我們豈不是要虧死?這位爺,您可不能讓我們難做……”夥計笑道。
二驢放下了筷子,他眉毛一挑:“哥們的意思是說……不讓我們好好吃飯咯?”
“小的可不敢!吃飯付錢,天經地義,看大爺的意思,大爺是打算吃這霸王餐咯?”夥計也樂呵呵的說道。
二驢将筷子一甩,一拍桌子,大罵:“本來老子不想大開殺戒,你丫的就這麽不惜命麽?!兄弟們,将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收拾了,屍體丢河裏喂魚!”
“是!”周遭不斷的有夥計聚集過來,将那飯館小哥給團團圍住,然而飯館小哥卻不卑不亢,隻是笑着,笑着……
“殺!”
二驢一聲令下,一個大漢就拿起了一把帶着鐵環的大砍刀朝着飯館小哥的腦袋就劈了過去。
然而飯館小哥不躲不閃,卻用頭接刀。
這讓二驢等人笑開了花,心說這還真以爲自己銅頭鐵臂了。
铛!
一聲脆響,精鋼鍛造的大砍刀直接斷作了兩節,那刀刃旋轉落下,釘在了木頭的甲闆上。
寂靜,四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人們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這個平平無奇的飯館小哥,腦海裏轟轟的,一時間卻也忘了思考。
倒是小哥的身邊,慢慢的出現了金光,竟然是一個身外化身!
“這年頭,送飯的都是小天人麽?”看着自己刀斷的大漢,不敢置信的說道。
身外化身一擡手,一個佛光一般的圓盤在手中旋轉,忽然那圓盤朝前飛去,竟然将那大漢齊腰而斷!
大漢望着自己斷作兩節的身體,嗚呼哀哉,慘烈尖叫:“我的身體,我的身體!”
“你……你是何許人也?”二驢也傻眼了,這一路上他沒少殺人,但從未想到,一個飯館小二竟然會有如此的能耐。
這個小哥正是江寒易容而成的,江寒說道:“我啊,最讨厭吃霸王餐的人,倘若這一次是他們店鋪的夥計,豈不是被你們全部滅口了?”
“我鈤你大爺!”二驢抄起了沙子中的長刀,朝着江寒的本體就斬了過去。
豈料江寒徒手抓出,竟然抓住了二驢的長刀。
二驢猛然回拉,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動彈不了。
江寒忽然一扭,那刀立刻脫手,反倒是将二驢手心的皮都給剮了下來,他趁機上前一掌,直接打在了二驢的胸膛。
二驢慘叫一聲,身體急速的向後墜去。
“篷”的一聲巨響,他直接鑲嵌在了甲闆之中。
江寒一步步的走過去,強大的壓迫力讓二驢慘叫:“住手,我付錢,我付錢還不行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我都給啊!”
“這艘船挺新的,但它還少一層包漿。”江寒說道。
二驢看着魔鬼一般的江寒,他失聲慘叫:“這艘船都給你。”
“船我當然要了,但是這一層包漿也得塗上。”說着,江寒抓住了那二驢的腦袋,在衆目睽睽之下,忽然朝着甲闆摩擦了過去。
衆人直呼好家夥,一個個都瞠目結舌的看到,二驢的身體被一點點的磨平,最後竟然完全變成了這艘沙船的塗層!
可憐這二驢先從雙腿開始消失,然後是身體,也就是說,他完整的體會到了身體被磨滅的感受。
嘩啦啦……
那些甲闆上的人,紛紛下跪,而江寒看向了遠處站在桅杆上的男人:“喲,你應該就是大炎票号的老闆,白老大了,好久不見啊。”
“太子殿下,我們真的是不得已才……”白老大順着樓梯走了下來,他臉色沉凝,“太子殿下要問什麽盡管問,我隻求……太子給我一個痛快。”
白老大在目睹了二驢的死法之後,他内心最後一點倔強也随之蕩然無存。
似乎在這個魔頭的手上,能正常死亡也算得上是一種好結局了。
江寒說道:“嗯,沒問題,不過具體的問題還是讓石傲玉帶你去詢問吧。”
他看向了外面,這時候一支鎮撫司的船隻已經靠近過來。
“是鎮撫司!不!!落在他們的手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要!”
“救命啊,我甯可死!”
鎮撫司在江湖上惡名遠播,除了刑部之外,最擅長拷問的可怕就隻有鎮撫司了。
而且受了江寒的影響,鎮撫司發明了很多新的玩意兒。
比如在人的肚皮上塗滿了蜂蜜,然後放到螞蟻巢旁邊,過了一天之後,人們就會看到一個體無完膚的人,無論是皮膚還是眼睛,都沒了。
但讓人發指的是,這人還活着!
看到了這些人想要離開,江寒推了一下天舞寶輪,但見天舞寶輪在人群中傳說,直接是将他們這些人的雙腿鋸斷。
這些人已經喪失了逃跑的能力了。
“殿下。”一個鎮撫司的頭目跳到了甲闆上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