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付金龍,還是朱廣生。
他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除了魔宗一些入門級别的心法之外,其他什麽都不會的小姑娘。
卻活生生的颠覆了整個骨爛城。
這可是骨爛城,在塞北除了開陽城之外,首屈一指的大城,而且還駐紮了十萬敵人。
然而翠鳥卻以一人之力,掃清面前的一切阻礙!
靈堂上,一塊寫着“江氏翠鳥之靈位”。
落款是作爲兄長的江寒。
因爲是同輩,所以并未用“妣”、“先”之類的詞兒代用。
忽然,周寶兒卻在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走到了裏面,她拿起了翠鳥的靈位。
“寶兒……”江寒驚訝。
周寶兒咬了咬牙,将靈位摔在了地上。
篷!
靈位四分五裂,這讓江寒也站了起來。
“她如此癡心與你,生前不給個名分,難道死後你也不打算給她一個名分?”周寶兒氣呼呼的說道。
下一刻,她已經拿出了一塊嶄新的靈位,。
“先室江氏閨名翠鳥之靈位。”
周寶兒望着靈位,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這趟回去,我的打算便是讓翠鳥留在京城不走了,這事情翠鳥也知道,之所以瞞着你,也是想讓你一心做事,但沒想到……”
她幽幽一歎。
當初周寶兒還在天劍派的缥缈峰的時候,就已經和翠鳥很投緣了。
而後的一年,周寶兒朋友雖然也不少,然而翠鳥始終是她最親近的一個。
曾經周寶兒就說過,如果江寒想要三妻四妾,她不一定會統一,但若是翠鳥的話,她是很贊同的。
盡管江寒卻是放不下心中對于原來想法的執念。
但是周寶兒知道,翠鳥對待江寒的情誼,并不比自己淺。
一個女子在恢複了自由身之後,對另外一樁事情不計報酬的頭顱,她這是将自己的一切都放進去了。
忽然,靈堂外面的樹梢傳來了一陣鳥叫。
江寒看了出去,卻發現是一隻翠色的鳥兒,正停在了枝頭,它蹦蹦跳跳,看起來是十分活潑。
忽然它就飛向了靈堂内,停在了翠鳥的棺木上。
這一幕讓周圍的人都看蒙了。
這種鳥兒是北境才有的鳳尾翠鳥,它的尾巴就像是鳳凰一樣修長,渾身是翠金色的,看起來是十分美麗。
那鳥兒在棺木上跳了一會兒,忽然看着江寒發呆。
江寒猛的瞪大了眼睛:“翠鳥!”
豈料,這時候鳳尾翠鳥展開了雙翅,飛往了外面,很快就消失再了天空之中,這一幕也讓江寒看的十分恍惚。
“殿下,武悼宗的冉天王來了。”朱廣生說道。
他看了一眼遠處的棺木,臉色難看,還是地下了腦袋。
身爲一個七尺男兒,他知道自己沒有翠鳥的魄力。
就算有這樣的辦法,做不做還是一回事兒
四大金剛有多麽難打,朱廣生心裏很清楚。
十萬的灰鹘鐵騎,那可不是十萬隻青蛙,哪怕是十萬隻青蛙,一腳一隻還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呢。
而翠鳥的這一個計策,卻讓十萬的敵人自相殘殺。
冉天王是一個魁梧的中年人,披頭散發就像是一個武瘋子,身高也足足有兩米。
他毛發網上,絡腮胡子讓整個脖子看起來都仿佛圍了一條黑色圍巾。
江寒起了身,看着眼前的冉天王,心中也是納悶,此人來此做什麽。
豈料,那冉天王在給翠鳥上香之後,忽然一撩裙袍,就跪在了江寒的面前。
“太子殿下大義,沒想到一個小女子竟然比我們五萬乞活軍更加神勇,這陣勢讓我等堂堂男兒自愧不如,而朝廷也沒有舍棄我們,是我們誤會了朝廷了。”冉天王說道。
江寒說道:“冉天王身爲乞活軍的首領,這些日子你們都爲了開陽的百姓到處和灰鹘人戰鬥,這事情我也知道不少。”
“太子可曾看過其他城市的報紙?”冉天王拿出來了一份報紙說道。
江寒納悶,然而接過了報紙一看,卻發現自己的那一份家書都被放了出來。
冉天王告訴江寒,那一首詩,讓整個大炎王朝的江湖人都激動了起來,他們起初還不知道塞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此時不少愛國的江湖人士,都集結起來,想要相應朝廷,一同對付灰鹘。
有些沒什麽修爲的人,拿着家裏的馬桶搋子就想要上陣殺敵,由此可見,這次報紙的渲染力是多麽的強大。
不用說也知道,這一出戲必然是江寒的母親導演的,母親知道讓兵馬直接出手會挑起更大規模的整份,于是就讓天下江湖人。
而此時乞活軍的事迹也宣傳了出去,人們知道了,原來在開陽城還有一支義士,正在困境中努力。
乞活字面上是貪生怕死,但換個角度來說,就是想要向老天請命,收複河山,還百姓一片太平。
雖然有種社死的感覺,但總體能夠激勵天下人,這顯然也是難得可貴的事情。
在吊唁儀式之後,江寒爲了翠鳥守靈了,正是深夜,江寒在棺材前打起了瞌睡。
他做了一個夢,夢裏面翠鳥跟江寒道别,希望江寒能将她的骨灰帶回去,畢竟開陽地區她感覺到很害怕。
江寒自然是應予了,這夢境很模糊,很多細節的談話江寒醒來之後也無法想起來,隻記得了最關鍵的一些事情。
他回顧了自己自從脫離了系統之後,一直以來的遭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雖然說不完全是壞事,但對于江寒來說,事情也已經朝着越來越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原來的劇本中,大炎王朝應該是已經改朝換代了,但江寒親身經曆的卻沒有。
所以現在天下的走向,他也有些模糊了。
身邊的朋友一個接着一個的離開,這也讓江寒的心中空落落的,就仿佛是心頭的一塊肉被剜走了一樣。
“老婆,你别離開我……”江寒說道,他牽着身邊的周寶兒說道。
如果周寶兒也離開他了,江寒覺得這個世界對他而言真的就沒什麽可以留戀了。
周寶兒卻笑了,她捧着江寒的臉說道:“你說什麽傻話……我怎麽能離開你,而且我要是不把你照顧好,不将你養的白白胖胖,我怎對得起妹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