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騎着一匹北宛馬,正是灰鹘族人培養出來的良駒,能日行八百裏,哪怕是黑市上,也都是有價無市。
他不禁尋思着,身爲長公主的兒子倒也好處不少,這北宛馬他很久都想騎了,聽說騎在上面沒有震感。
通俗的說,就是避震很好。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身邊是兩個侍女,紅鸾和青鸾,事實上早上起來的時候,江寒吓了一跳,因爲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都卧着各一個美人兒,原來就是紅鸾和青鸾,他急忙起來,以爲是自己昨天酒喝多了做了錯事。
一問才知道,原來并未發生事情,昨天江寒和母親聊了很久,深夜倒床上就睡,豈料忙碌完了的雙鸾也在他的卧房休息。
母親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這倆個貼身的婢女跟随江寒,寸步不離,也避免讓他去花街尋花問柳。
雖然皇族的威名已經大不如從前,但基本上的尊嚴還是要的。
要是江寒夜宿柳巷,傳出去也不好聽。
“公子還是在爲昨天的事情生氣嘛,但是奴家二人也是奉了公主的吩咐,擔心公子夜半空虛寂寞,這才……”紅鸾策馬上前,嘤嘤笑道。
笑起來的樣子,如同花枝般亂搖,媚眼如絲,死死的盯着江寒,仿佛是要把江寒給一口吞了似得。
旁邊的青鸾依然如常,她警惕的看着四周圍。
“既然沒事發生,這事情就莫要再提。”江寒說道。
“前面有人。”青鸾說道,她的手已經放到了腰間的佩劍上了,大拇指抵住了劍镡,準備随時抽劍殺人。
而江寒也看到了遠處,一群穿着火紅色輕甲的人,正圍在了一座鐵索橋的前後,在那鐵索橋的中間,是一個身穿麻衣,頭戴鬥笠的男人,男人身負雙刀,冷眼看着周圍。
男人氣勢令人,但周圍的甲士卻也毫不遜色,竟然修爲都在出竅期。
“炎武衛?”青鸾皺眉。
江寒看了她一眼:“就是鎮撫司的那些武者麽?”
“鎮撫司、東廠、西廠,這是除了皇族之外的三大勢力,而鎮撫司是直隸于陛下,對敵人有先斬後奏的權利。”青鸾說道。
“公子莫不是要去湊這個熱鬧。”紅鸾笑了起來,癡癡的樣子,眉目含情。
江寒從馬上下來,坐在了一塊石闆上:“有西瓜不?”
“有。”紅鸾将領口往下一拉,原來在她的脖子上有個儲物的項鏈,她捏了一下吊墜,頓時手中出現了一個銀盤,上面放着半個西瓜,“小青,借你的劍一用。”
“我的劍是用來殺人的。”青鸾不滿。
“難道你想要壞了公子吃瓜看戲的雅興?”
“你……”
青鸾嘴上功夫不如紅鸾,隻得将長劍“唰唰唰”一陣劃拉,半個西瓜頓時就變成了十瓣。
江寒拿起了一塊,大口咬了一下:“真甜。”
紅鸾用幹淨的手巾給江寒擦拭嘴角。
遠處,那鬥笠男人忽然将雙刀展開,在鐵索橋上一躍而起,似平底起蛟龍,雙刀交叉,隻撲一個腰間挂着銅牌的炎武衛。
炎武衛睜大了雙眼,猛然揮刀抵擋。
铛!
撞鍾般的驚雷響聲,地面仿佛也都被撼動了一下。
雙刀男人說道:“區區銅牌炎武衛也敢擋老子的路?找死!”
如此一說,雙刀男人再次乘勝追擊。
這時,在橋頭一直站着的銀牌炎武衛忽然出手了,他揮出一刀,一記刀罡憑空出現,朝着雙刀男殺去。
雙刀男瞪大了雙眼,忽然用刀鞘抵擋,卻也被震飛!
他後退三步,頭上的鬥笠盡數破碎,露出了一個癞痢光頭。
“陳如雷,你已經跑不掉了,陸大人有令,直接就地正法!”銀牌說道。
一邊的紅鸾在江寒的身邊解釋:“公子呀,這炎武衛中有金銀銅的分别,金牌有八人,人稱炎武衛八虎,個個身手不凡,銀牌有三十六人,銅牌有一百零八人,至于他們的首領,正是指揮使陸炳,說起來也是江城人,是公子的老鄉。”
在外雙鸾都是稱呼江寒爲公子,畢竟直呼殿下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陸炳?”江寒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卻一時無法想起來是誰。
青鸾在一邊補充:“陳如雷,通緝令上的犯人,此人在各成各州流竄作案,殺人如麻,乘着如今天下局勢不穩,到處劫掠,以殺人爲樂,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此人修爲有中圓滿。”
橋上,失去了鬥笠的陳如雷咬牙切齒的看着周圍,他朝着銀牌罵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爲一個整天沉迷酒色的狗皇帝賣命,一個月的俸祿還不如老子一個晚上搶來的多,你們這是何必呢?”
“敢對聖上不敬,罪上加罪,殺!”銀牌炎武衛揉捏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然後拔刀就要出手。
豈料,那陳如雷忽然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十字飛镖,朝着銀牌丢了過去,他瞥見了遠處正在吃瓜的江寒,哈哈大笑:“哪裏來的公子哥?你的北宛馬……我笑納了!”
說着,陳如雷雙刀平行斬向了江寒,氣勢洶洶,如潮水一般,但江寒還在吃瓜。
銀牌瞳孔驟然收縮:“咦?長樂公主府的雙鸾?難道說這個公子……”
他立刻想到了一個嚴重的情況,雙鸾的豔名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一般雙鸾都是護衛長公主安全,但眼前這個年輕公子和長公主有幾分相似,都傳說長公主在外有個兒子,難道說……
“保護那位公子的周全,炎武神弩!”銀牌怒吼。
周圍的銅牌乃至于無牌的炎武衛紛紛拿出來了手持的弓弩,但搭箭還要時間呢,然而陳如雷的雙刀比他們的箭更快。
江寒在衆目睽睽之下起了身,将身上的披風向後一丢,正好被紅鸾給接住了,
而他也順勢将西瓜皮朝着遠處丢了過去,那西瓜皮正好落在了陳如雷的腳下。
陳如雷傻眼了:“有沒有搞錯?!”
他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如同滑冰一樣的朝着江寒滑了過去,身體扭來扭去,就像是被大風反複吹拂的麥穗。
撲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