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血河車來到了戰場上,從血河車的兩側下來了一對男女。
這兩人朝着冷宗主颔首,但是當他們擡起頭的時候,看着遠處的周寶兒十分驚訝,表情也有些激動。
周寶兒望着這倆人,她不解了起來,手中攥緊了倚天劍。
冷宗主看了一眼那對男女,沒說話。
但遠處過來的判官,卻讓在場的人都警惕了起來。
判官說道:“宗主。”
這一聲宗主,如同平靜湖面的波瀾,也讓江寒怒視着判官:“你剛才說什麽?”
“也對,賢侄還不知道,判官早就已經是我的人,如今我們叔侄二人聯手,爲你父親報了仇,你父親在天之靈也應該安慰了。”冷宗主笑道。
江寒暗罵:若不是當初你見死不救,我爹又怎會死?還不是你設下陷阱,公報私仇!
不過他轉念一想,忽然發現了整場事件之中竟然有所關聯,難道說,這血宗早已經對雙絕宗有想法了?
這一次自己帶着人過來突襲,正中他們下懷,讓他們的收網計劃提前了?
江寒也并未當衆給冷宗主難堪,而是改變了話題說道:“冷宗主對将我父親的靈脈還給我魔宗。”
“江少主,你這話有些強人所難啊,畢竟你父親的靈脈已經被陳玄機吸收,雖然說吸收的并不全面,但靈脈離開身體半個時辰就會煙消雲散,成爲這天地靈氣的一部分,你若想要你父親的靈脈,随手一抓,也許就有你父親靈脈的靈子了。”判官說道,他也收了之前接肢千手的神通,來在了冷宗主的身後。
眼瞅着争端再起,尤千歲說道:“冷宗主,最近幾年裏,血宗大肆的收斂錢财,不知道血宗接下去會有什麽大動作?”
“千歲,這是我血宗内部的事情,朝廷恐怕無權幹涉吧?”冷宗主顯然是不打算回答。
“那麽多的錢财,難道說……血宗是想要改朝換代?”尤千歲眯起了眼睛。
冷宗主皺眉:“說話得憑證據,這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哈哈哈,既然不好笑,那就換一個,不過沒想到冷宗主如今竟然已經達到了小天人,看來這幾年天下紛争不斷,唯獨血宗在閉門發展,冷宗主還真是好算計。”尤千歲笑了起來。
“彼此彼此,我聽聞最近西廠也開始摻和一些江湖事情了,本來說好了朝堂和江湖不相幹呢?”冷宗主也笑着。
兩個天人境的高手并未直接面對面,而是以身外化身的方式,互相說着話。
“能讓血宗宗主親自過來解圍,這判官有點東西。”黑玄戰舟上,趙公路看着遠處這一幕說道。
“不論怎樣,雙絕宗的威脅已經解除了,陳玄機也死了,但是整個天下……似乎更加的複雜了,人人都在打啞謎,這些大人物都知道真相,卻誰也不願意說出真相。”黑老說道,他看了一眼葉紫萱,現在的葉紫萱正在黑玄戰舟的瞭望塔上,似乎她對人類之間的勾心鬥角并不感興趣。
赤足的她,晃着那一對玉足,踵上的銀鈴發出陣陣脆響。
“孩子,你的頭發這麽會變成這樣?”在冷宗主身邊的那個女子,朝着周寶兒走了一步。
周寶兒警惕的看着她:“你是……”
女子伸出了手,但收到了半空中還是放下了,她說道:“是練功練的麽?”
“差不多吧。”周寶兒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敵意,也就收回了寶劍。
這一幕也是被冷宗主收在眼底,不過冷宗主沒追問,而是對着江寒說道:“現在你們應該就不用寄人籬下了,可以返回你們原本的地盤了。”
他伸出了手,旁邊的判官顯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将一枚品質不俗的納戒給了冷宗主,“這是你們的戰利品,裏面還有當年陳玄機從魔宗掠奪的東西。”
判官有些不舍:“宗主,裏面可是有殲星劍法的劍譜……”
“聒噪。”冷宗主瞥了他一眼,然後回身朝着血河車走去。
“就這樣讓他們帶走陳玄機的靈脈?那可是天人境級别的靈脈啊。”葉辰在江寒的身邊說道。
江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明顯冷宗主是爲了陳玄機的靈脈而來,而且他親自過來,全盛狀态下的小天人,可不是陳玄機那等半吊子能比較的,切莫自讨沒趣。”
在這世界,實力才是硬道理。
“我們不是有尤千歲幫忙麽?”葉辰不解。
江寒搖了搖頭:“若是千歲的真身在這裏,我們自然毫無畏懼,但經曆了剛才的戰鬥,千歲的身外化身也損耗嚴重。”
“媽的,鹬蚌相争,漁翁得利!我們白忙活了一場!”趙公路從黑玄戰舟上跳了下來。
“不虧,雖然也賺的不多,但總歸我們可以過一段時間的和平日子了。”江寒說道。
尤千歲聞言,他贊許的看着江寒:“殿下,你也看出來了?”
“嗯,我感覺的到,大炎王朝,怕是要發生大事了,你看冷宗主晉升到了天人境,他都沒有向天下人公布,他在隐藏着什麽。”江寒說道。
尋常的一門之主,隻要境界有所提升,都恨不得整個天下知道,每次江湖日報的頭版都是誰誰的境界提升了,誰誰達到了如何如何的境界,又有各種決鬥的戰績之類。
任何一點小成就,門派都想用這來博取人們的注意,以此提高自家門派的威風。
像是冷宗主從宗師晉級到了小天人,這樣的成就恐怕能延續江湖日報好幾天的熱度。
可是冷宗主偏偏不登報,也不炫耀。
也許有人會說冷宗主性格寡淡,不喜與人争辯,但說的人肯定不了解冷宗主。
想當年冷宗主和江南天決鬥,哪怕是寸步的優勢,都會登報宣傳,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冷宗主很強。
潛台詞就是告訴大家,血宗變強了,大家快來報名進入宗門!
此時,尤千歲的身體也漸漸的開始模糊,他說道:“化身的極限到了,咱家得撤回化身了,殿下莫忘記我們的約定。”
“自然的。”江寒說道,“對了……我母親如何?”
“你說呢?哪有娘親不想自己兒子的?”尤千歲意味深長的看了江寒一眼,化身終于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