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因爲在戰鬥,倆人來不及訴說彼此的衷腸,而此時正在七絕山中,大家都準備在這裏過夜,故而江寒也乘着這個機會,和寶兒好好走走,散散步。
忽然,周寶兒擡起了江寒的手,江寒以爲她要将自己的手放在那滑不留手的臉蛋上,卻不料周寶兒拿起了江寒的手就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淺淺的牙印:“讓你瞞着我!”
“哎哎哎,嘶哈嘶哈……”江寒佯裝疼痛,抽着冷氣。
“其實你不該來的,就因爲我……魔宗都要離開故土了。”周寶兒說着,眼睛裏面隐隐有淚花,“而且九師叔也……”
對于周寶兒來說,那段日子太煎熬了,自己就仿佛變成了一個行屍走肉,一下子就沒有了生活的方向。
現在的重逢,反倒是讓她患得患失,因爲這的場面在她的夢裏面出現了無數次,每次醒來的時候,淚水都浸透了枕頭。
她害怕,現在的一切,也是一場夢境。
然後夢醒了,江寒并不在。
想到這裏,她甚至于心口有些發堵。
忽然,江寒摟住了她,在周寶兒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一口就吻了上去,周寶兒被吓了一跳,但看到了江寒湊近的面孔,她也閉上了眼睛。
芳唇輕啓,任由江寒采拮,她的手也不自覺的摟住了江寒的脖子。
良久唇分,周寶兒靠在了江寒的胸膛上,聽着她的心跳,淚水卻也忍不住的落下來。
她太高興了,能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如今完整的出現在這裏,這世上沒什麽能夠比得上她此刻的心情了。
“姑父一直在等那一場戰鬥,我想他現在已經得償夙願了。”
江寒和周寶兒牽着手,漫步在了林子中,走了許久,忽然他發現了什麽,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周寶兒也看到了。
那是一把劍,插在了一個小山頭上,而劍上還有一根飄帶。
江寒愣了一下,沒想到會那麽巧。
“這是,九師叔的……”周寶兒捂着小嘴。
江寒點了點頭,上前将劍拿了起來,寶兒說道:“那是癡情劍,很多人都說姑父是個癡人……”
“我們給他們安葬了吧。”江寒看着周寶兒。
寶兒點了點頭。
于是江寒在一個向陽的地方,豎了一塊夫妻合葬的墓碑:
“姑父孫九劍、姑姑江婉兒之墓”。
放了一個香爐和貢品之後,倆人在墳墓前磕了頭,而江寒也是心情複雜,現在他對陳玄機的憤怒,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然而卻又顯得是那麽的無力。
之前江寒得知姑父已經達到了半步宗師,他十分高興,半步宗師可以說是已經淩駕在大圓滿之上了。
哪怕是對付大長老南波萬,姑父也能三招之内解決。
但現在的陳玄機卻已經達到了天人境。
雖然是剛步入天人境,但這已經是大部分修士無法想象的事情了。
在修士中有一個衆人認可的說法:
一萬個人修道,卻隻有一半的人才能夠感悟天地靈氣。
于是乎,一萬個人就剩下五千個人,但在這五千個人中,隻有不足一百人對元氣的感知比較強,然後他們可以在修煉的過程中不斷的增強自己。
一百個人之中,隻有一個人才會有适合修煉的靈脈。
而這一個人雖然有靈脈,但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才是極品靈脈。
換句話說,江寒的父親,就是那十萬分之一的天才。
現在父親的靈脈被陳玄機奪走。
如果不是江南天的靈脈,那麽陳玄機根本不可能沖破宗師的桎梏,成爲天人。
而江寒明明知道自己的仇人就在面前,卻不能報複,他的内心也是十分有壓力,憤怒而無力。
如今姑姑爲了掩護他們,獨自一人擋下了天人境的身外化身……
這才身外化身,通常身外化身隻有本體的十分之一力量!
也就是說,現在的江寒,連陳玄機的十分之一都算不上,也許陳玄機勾勾手指,江寒就得玩完。
這差距實在太大了。
不過周寶兒似乎是感受到了江寒的難受,她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江寒笑了,朝着周寶兒點了點頭:“以後我們誰也不離開誰……”
“嗯。”江寒将她的手給反握住了,糾結的心髒,多少也有了些放松。
在江城不遠有個天璇城,城中絕刀門,一場事端已經在發生。
絕刀門的掌門紀少雲親自走了出來,他抱拳朝着眼前的老者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師叔公!晚輩見過師叔公!”
在絕刀門前的人,正是陳玄機,他看了一眼十分恢宏的絕刀門,他說道:“你這地方挺大的。”
“寫師叔公誇獎,最近天下太平,所以我們便抓住了機會,好好的将絕刀門給整理了一下。”紀少雲說道。
陳玄機笑道:“這倒是和你父親的性格一樣,你父親生前也喜歡鼓搗這些有的沒的。”
看着陳玄機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紀少雲敢怒不敢言,他低頭說道:“師叔公來這裏,不知道是爲了什麽事情。”
“唔……老夫聽說,最近有個門派和邪派聯合一起,想要去乘亂打劫一些秘籍是吧……那個是什麽門派來着,對了,叫絕刀門。”陳玄機說着,話語中就透出來陣陣殺氣。
這讓紀少雲身體一顫,他連忙說道:“師叔公說笑了,咱們絕刀門和天劍派一直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兄弟宗門,我怎麽會捅兄弟宗門的刀子呢?”
“既然是兄弟宗門,倒不如這樣……以後天下就沒有天劍派和絕刀門了,就來個……雙絕宗如何?天地雙絕、刀劍雙絕嘛……”陳玄機攆着自己的白胡子說道。
此話一出,紀少雲的臉徹底黑了下來:“還希望師叔公不要說笑……”
陳玄機跟身邊的南波萬使了一下眼神,南波萬會意,立刻就朝着空中吹了一下口哨。
隻見漆黑象主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絕刀門的宗門大殿之前。
這也惹得絕刀門大量的弟子過來圍住了他們。
龐大的漆黑象主畏懼的看着陳玄機,它背着一個巨大的鐵籠子,巨大的身軀将那鐵籠子從背上拿下來放在地上,地面也震動了一下。
可想而知,這鐵籠子的重量是多麽的可怖了。
當象主打開了籠子,整整一個籠子的人頭都滾了下來,占滿了整個絕刀門的廣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