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小對于衆多目光的不友善關注很無語,她撇撇嘴兒,對秋露反咬一口的本事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有一種人呀,就是臨死也不給人留下好印象,不見棺材不落淚哈?這秋露,簡直就是個頭腦愚鈍的木頭疙瘩。金蓮兒裝槍她就放炮,也不管那子彈是打向誰的。她就那麽确定子彈不會反打到她自己嗎?
金妙兒知曉了妹妹金蓮兒的新計劃,忙在一旁适時的插言道:“秋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在說殷夫人設計了你嗎?你确定嗎?”
殷小小翻白眼兒,心中很是無語。啧啧,好嘛!這是要姐妹齊心對付她呢!
隻見秋露擡頭瞧了殷小小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恨意,唇瓣顫抖咬定道:“是,奴婢确定!請皇上,太後,皇後娘娘爲奴婢做主!”
秋露如此肯定的話語,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
大臣和家眷們紛紛将各種質疑的目光瞧向殷小小,連君陌延和君陌引亦是目光異樣的看向殷小小。
最後,還是上官太後先行開了口,對殷小小詢問道:“小小丫頭啊,這件事情牽扯到你了,難道你都沒什麽話要說嗎?”
語氣不是斥責,更不是憤怒,相反是風輕雲淡的!
殷小小唇畔微揚,對上官太後展現一抹微笑。對方這是信任她沒做出那種事情,給她解釋的機會呢!對于上官太後的信任,殷小小心下很慚愧很汗顔啊!
想說,太後老人家啊,銀家辜負了你的信賴,這件事兒還真的就是咱設計的捏!
不過,這種話在心中表白一下就好,嘴巴上是萬萬說不得滴!
抿抿唇,殷小小淡笑着上前,屈膝對上官太後作了個揖,柔聲應道:“太後娘娘,本來妾身是沒什麽可說的。可是秋露字字珠玑,明裏暗裏将矛頭指向妾身,污蔑妾身做了設計陷害她的事情,那麽妾身若不站出來給自己洗刷這樣罪孽深重的莫名指責,可就真的是任人騎在頭上拉屎了!”
前面說的有模有樣,字裏行間透着溫婉明事理。可最後一句‘任人騎在頭上拉屎’,那惡俗的字眼兒,直接令在場之人笑翻了!
瞧瞧,倒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妾啊,張口閉口的連‘拉屎’這種話都說的出口,啧啧!
歐陽明玄攤開折扇,遮住自己笑的不成樣子的嘴巴。這個殷小小就是個活寶,想要笑死他還是怎麽的?聽她說前面那番話時,歐陽明玄都驚呆了,小丫頭片子有點兒學問啊!可是最後一句話還是暴露了對方的惡俗本質,哈哈哈!
上官太後本來心中憋着一股子氣,她那麽視爲聖潔地方的佛堂被人玷污了,她能不氣麽?可是被殷小小前後差距甚大的話語竟是逗的直接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注意點兒場合,胡說八道些什麽呢?那叫‘任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怎麽就成了那麽不堪入耳的字眼兒了!”上官太後故作嚴肅的糾正起來。
殷小小立刻點頭,“是!太後說的是,咱雖然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妾,但咱是廉親王爺,堂堂天齊國人送俠王稱号的三王爺的妾,所以咱就是個貴妾!豈能容一個卑賤的小丫鬟污了咱的人品,是吧?”
君陌引聽到殷小小這番話,心中有些莫名的飄飄然起來。嗯哼,這死女人還知道在這麽關鍵的時刻誇誇他,表示很受用!
金妙兒和金蓮兒眼看着殷小小用那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上官太後,拼死岔開話題,紛紛眯緊了眸子。
就聽金妙兒淡聲開口提醒道:“殷夫人口口聲聲說不能讓人污了你的人品,可是到現在爲止,你也沒說出半點有信服力的話語來解釋這件事情不是你所爲啊!”
這話一落地,衆人再次用異樣的眼光看向殷小小。
殷小小摸摸鼻子,好嘛!今兒個她成了動物園裏的小動物,免費給大家展覽觀看了。特麽的!
悻悻的翻翻白眼兒,殷小小大步上前,目光瞧了眼秋露,然後鄙視了一番,随即看向劉毅。
“劉侍衛是吧?”殷小小開口詢問起來。
劉毅沒想到殷小小會問他話,老實的點頭應下。
殷小小繼續問道:“你剛剛說,你是被人灌了藥丢進佛堂的?”
金蓮兒見殷小小又不解釋,卻問起劉毅話來,生怕劉毅說的多錯的多,就揚聲質問殷小小:“殷夫人,你現在應該好好回答太後的問題,而不是詢問劉侍衛問題吧?”
殷小小搖頭,“非也!姐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秋露口口聲聲懷疑是妾身設計陷害了她。可事實上,妾身并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所以這不是在詢問劉侍衛,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嘛!”
頓了頓,回頭看向上官太後,“太後娘娘,妾身能問當事人幾個問題不?”
上官太後應聲道:“若問幾個問題便能證明你的清白,那哀家豈能不準?”
殷小小道謝,目光看向劉毅,詭異笑道:“請劉侍衛回答本夫人剛剛的問題!”
這殷小小稱呼上轉變的倒是快,剛跟上官太後自稱妾身,轉過頭就以本夫人自居,還真是個拿着雞毛當令箭的主兒了。
劉毅見上官太後都點頭應允殷小小發問,便隻能點頭,這種時候順着主子們的意思準沒錯兒!
“沒錯,的确是有人将屬下五花大綁灌了藥丢進佛堂的。”他回答的倒是幹脆。
殷小小點頭,又問道:“然後呢?”
劉毅臉一囧,低聲應道:“然後……然後……屬下中毒,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就将一起被丢進佛堂的秋露姑娘侵犯了!”
殷小小驚訝道:“劉侍衛好厲害啊!被五花大綁了也能侵犯秋露姑娘,那繩子是紙糊的嗎?”
劉毅啞然,繩子……好吧,千不該萬不該提起繩子,他後來被迷魂香迷的心智迷失,哪裏知道繩子是怎麽解開的?
殷小小見劉毅不吭聲,就冷聲笑道:“呵呵,劉侍衛爲什麽不說話?難道是秋露姑娘幫你解開繩子,讓你侵犯她的嗎?”
“當然不是!”劉毅這次倒是反應的快,直接搶着出聲。
想了想,他很無奈的給出一個尚算合理的解釋:“應該是……應該是屬下中了毒後,掙開繩子的束縛……”
殷小小了然,“這樣啊!”
扭頭,看向先前進佛堂内捉人的兩名大内侍衛,“兩位小哥剛剛進去,可看到地上有繩子啥的?”
那兩個侍衛紛紛搖頭,“沒有!”
殷小小連忙招呼道:“那趕緊去找啊,不然本夫人拿什麽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兩個侍衛一愣,竟然當真聽話的依言照做了。
殷小小自此開始不再說話,惬意的雙手環胸站着,等待侍衛們找出繩子。
好一會兒,那兩名侍衛才從佛堂走出來,恭敬報備道:“屬下找遍了佛堂内各個地方,沒有繩子!”
“不可能!我就是被繩子捆進去的。”劉毅一口咬定。
殷小小長歎了口氣,伸手照着劉毅的腦門兒打了一下,“劉侍衛,你醒醒吧!大白天的就别做夢了啊,你口口聲聲說你被人灌了藥,五花大綁丢進佛堂。可是繩子呢?好吧,先不說繩子了,就單說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怎麽才能把你五花大綁捏?”
劉毅咬牙硬撐,低聲誣陷道:“那,那殷夫人也不必事事都親力親爲吧,完全可以找人相助。”
“沒錯,殷夫人與小侯爺關系非同尋常,誰知道是不是找了幫手陷害我們?”一旁,秋露一發狠兒,将歐陽明玄都給扯了進來。
君陌引下意識地看了眼歐陽明玄,但見對方一臉坦然,不嗔不怒,悠哉悠哉的,好像對秋露的指控很不以爲然。
殷小小這時候已經癡癡的笑開了,“呵呵呵!秋露啊,你這話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耶!可是你确定小侯爺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能打過大内侍衛?”
“這……”好吧,秋露不确定。誰不知道歐陽明玄除了一身逃命的輕功,沒半點真本事?
當然,除了君陌延心知歐陽明玄是深藏不露,有大大的真本事的。莫說對付一個大内侍衛,就是徒手以一敵十,也不在話下啊。
目光更加狐疑的看向了歐陽明玄,似乎在審視這件事情他有沒有份兒參與。歐陽明玄察覺到君陌延的探究目光,面色依舊坦然的迎上對方的目光,大有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架勢。
這下子,君陌延倒是有些懵了。按道理來說,歐陽明玄應該是不會參與這種無聊的事情中吧?看他那副好不心虛的樣子,應該是與他無關的。
心中這樣想着,便将目光收回,重新澆注在殷小小的身上。
就聽殷小小歪着小腦瓜兒詢問秋露,“這什麽這呀?你說的完全是無稽之談!還有,按照你剛剛那話的意思,本夫人出門在外,身上還帶着藥,目的就是知曉今日會與你發生沖撞,然後用來陷害你嗎?”
秋露倒也是個反應能力敏銳的主兒,聽到殷小小這話,立刻哼了聲道:“也許夫人帶着那藥是準備給王爺用的啊!”
心中暗笑,是殷小小自己叉開話題的,别怪她占盡優勢得理不饒人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