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澤失笑,又默然。
餘友梅的想法也許是代表了普羅大衆的想法,或者是大衆出于對他的信任。
可是……他很清楚内幕,“大禹治水工程”并不能拯救所有人,隻能拯救極少極少的一小部分人,絕大多數人都會在絕望中被抛棄。
雖說以他的關系,姑媽餘友梅和她女兒,可以順利地納入地下城居民的名單之中,但她認識的朋友,認識的牌友,認識的所有人,估計都會死去。
這種事自私一點,可以無視。
人數上升到幾億,乃至十幾億的人時,還能無視嗎?這都是同胞,是國人啊。
不過……餘澤也不是去自尋死路,就像他之前所猜想的那樣,要麽成功,他在未來還有正常的理智,要麽失敗,他仍舊無事。
其實最危險的情況并非來自于他借助未來力量,而是要施展這種力量,隻有一瞬間的機會,他必須去接近矮行星,那麽這意味着他需要一艘宇宙飛船前往深空,以人類現有的技術,這充滿着未知,既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抵達目的地,又不知道能否安全返回。
因此,乘坐宇宙飛船才是真正的危險來源。
若是宇宙飛船出了故障,嗯,就真的成了深空中的棺材了,那才叫不寒而栗。
“姑媽,吃飯吧。”
吃完了午飯,餘澤去幫餘友梅洗了碗,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很快時間來到了下午16點,平時這個時候,餘友梅早就騎車去村裏幾個僅剩的好友家打牌了,今天她沒去,便有人來喊她。
“姑媽,那我走了。”
餘澤輕聲說道。
“你、不多留一天?都快晚上了……”
餘友梅很是不舍。
“不了,我還有事。”
“那好吧,一路小心。”
知道餘澤今時不同往日,他承擔的責任太重了,餘友梅也沒過多的勸留。
“去做自己認爲是對的事情吧。”
待餘澤轉身時,餘友梅蓦地喊道。
“好的,姑媽。”
頃刻之際,餘澤身影陡然消失不見,大門外,餘友梅的牌友剛走進來,并沒看見這一幕。
“餘嬸,今天怎麽沒來打牌啊?差你一個呢,電話打你也打不通。”
“家裏忙着有事呢,走走走,今天我一定要把昨天輸的赢回來。”
哪怕知道快世界末日了,也不能耽誤她們打牌。
……
……
從他家鄉距離首都将近2000公裏,餘澤一口氣趁夜返回了首都。
第二日,他便找到了萬所長以及洪彬總工程師,商談要事。
“伱說什麽?”
餘澤把話和要求說完,萬所長都聽懵了。
“我這一個辦法,也許可以解決這次的危機。”
餘澤沉聲說道。
“不是,餘澤啊,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說的話太過分了。”
萬所長茫然之後,迅速反應回來:“你說你有辦法讓「死神」矮行星改變軌道?這怎麽可能?你的特異功能距離這種強度的數量級還差得太遠了。”
餘澤的特異功能固然很強,萬所長也是歎爲觀止,可并不認爲他的特異功能可以改變矮行星的軌道,兩者的功率差距太大了,不是天塹一般的差距,而是維度上的差距。
“萬所長,你忘記了,我的特異功能強度是可以增加的。”
餘澤開玩笑地說道。
“再怎麽增強,你也不可能做到這種事。”
萬所長仍舊不理解:“你現在意念緻動可以推動千噸質量了?”
從350噸翻個三倍,雖說還是很變态,依然不可能實現餘澤口中所說的計劃。
“不,萬所長,洪總,請你們相信我,”餘澤認真地說,“你們都知道,特異功能這事特别的玄乎,暫時無法用我們的科學來解釋,所以我的意念緻動,我的瞬間移動,還有我的預知未來,不都是違背常理了嗎?其實……我還有一項能力,如果以我的壽命爲代價,可以千倍、萬倍,乃至百萬倍增幅我的特異功能,達成質變的效果。”
餘澤如今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這番話,果然引起了萬所長和洪彬總工程師的震動。
首先要說明一點,并非餘澤說什麽,别人就能相信什麽。尤其是萬所長這種研究特異功能,一直在和餘澤接觸的人。
但是也要明确一點的是,餘澤的特異功能太不講道理了,如果按照講道理的說法和邏輯去推理他的特異功能,那必然會得到錯誤的結論。
若說意念緻動和瞬間移動還能勉強解釋,那他預知未來,預知世界末日,預知一顆矮行星闖入太陽系的能力,簡直讓人的常識被徹底擊破。
有了這麽多的研究和違背常理,特别是餘澤的能力确實在增長,所以他說的這番話,萬所長和洪彬兩人不能忽視。
“你說的壽命爲代價,指的是?”
萬所長按捺住内心的震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餘澤歎息:“以縮減我的壽命爲代價,嗯,你們可以理解爲超額超功率使用我的特異功能,那麽在特異功能強度巨額增幅後,也會對我的身體造成毀滅性地損傷。”
這一點,餘澤還真的沒說謊,借助未來的力量看似很爽,實則是高利貸,不僅未來的大量時間要去還債,而且一瞬間的複數疊加,對精神意識的打擊也是無法預料的。
萬所長沉默,旁邊的洪彬則追問:“需要縮減多少壽命?”
“縮減的越多,支付的代價越高,我的特異功能增幅程度也就越強。”
餘澤笑了笑,聳聳肩膀:“如果我願意以死亡爲代價,說不定能把那顆矮行星擊碎。”
萬所長和洪彬傻眼。
“你這個依據是什麽?你怎麽知道能增幅到那種強度?”
萬所長不敢置信。
“很難說,有那種預感,就像我預知未來一樣。”
餘澤攤開雙手,耍無賴。
“這……”
“萬所長,你放心,我用不着支付死亡爲代價,就像你之前計算的那樣,隻要改變矮行星的軌道就行了吧?”
餘澤半真半假地說:“那樣的話,隻是支付一二十年的壽命罷了。”
“你有多少把握?”
萬所長沒去問這個代價是否沉重,而是問一個關鍵的問題。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餘澤也神色凝重,“我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那是神才能誇下的海口。我的把握是45%,大概一半的成功幾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