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解釋了一句,連忙扯開他的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而陸時景聽到她的話,則是輕笑了一聲,今天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沒多久,下飛機了。
因爲路途較遠,抵達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他們先去了酒店休息。
陸時景讓人訂了總統套房,除了雲舒,陸時景的秘書也住在這邊,要配合陸時景處理一些工作。
雲舒見他們兩人在客廳談工作,她就先回房間小睡了一會兒。
睡着睡着,她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還有人在喊她名字。
“雲小姐,不好了,陸總不見了!他房間裏還都是血!”
雲舒瞬間就清醒了,開門出去,就見外面是陸時景的秘書。
“怎麽回事?”
她問道。
秘書快速地回答,“剛才我和陸總聊完工作,他說他身體不舒服,要回房間休息一會兒。然後沒過多久,有客戶給我打電話,說要找陸總,我就去敲了陸總房間的門。
但是房間裏面一直沒有回應,門縫下面還有……還有鮮血流出來,我就直接踹門進去了,就發現陸總沒有在裏面,房間的床上地上都是血。”
聽完他的話,雲舒直接将他推開了,跑到了陸時景房間門口。
房間的地上濺滿了鮮血,有不少流到了房間外面,房間的床上更像是一個恐怖的兇案現場。
雪白的床單都被鮮血給染紅了,床上部分區域的血迹特别重,差不多在床上形成了一個人形的印記,像是有人躺在了床上,被人給殺害了。
秘書走了過來,驚恐地說道,“雲小姐,陸總是不是出事了?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暫時不用。”
雲舒看着房間裏面的情況,掐指算了算,“這些鮮血不是陸時景的,他現在應該沒什麽危險。”
“那他去哪兒了?”
陸時景身上的平安符發揮了作用,雲舒隐約感覺到了他的位置。
雲舒便說道,“我知道他在哪裏,我去找他。”
雲舒急匆匆地出門了。
她感應着平安符的位置,直接打車去了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就看到陸時景的那輛車停在工廠附近。
先前他們下飛機的時候,陸家在這邊的分公司就有人來接她,開的就是這一輛車子。
看到車子,雲舒皺了一下眉心,“自己開車過來的?難道不是劫持?”
雲舒又想到了酒店房間裏面的情況,裏面還有靈力殘留,分明是有人用靈力殺了人,所有連屍首都沒有留下。
但死的那個人不是陸時景。
雲舒想了想,就直接朝廢棄工廠走了進去。
沒多久,她找到一個幹淨的廠房,裏面放着一個鐵床,鐵床的四周竟然點滿了詭異的白蠟燭,而在鐵床上面,好像還躺着一個人影。
雲舒神色微頓,戒備地朝裏面走進去,“陸時景?”
她叫了他的名字,但一直沒有人回應。
來到鐵床附近,雲舒才發現鐵床上躺着的是一個麻布人偶,人偶身上穿着高級定制的西裝,腦袋上沒有畫五官,但寫着紅色的生辰八字。
“這生辰八字,是陸時景的?”
雲舒一眼就認出了生辰八字,然後視線落在了人偶的身上。
她扯開人偶的衣服,就看到人偶的胸口處,還用鮮血畫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的詭異符文。
雲舒瞳孔微縮,“換命邪術?!”
怪不得陸時景最近的情況這麽不對勁,原來是被人換命了!
雲舒正要動手毀掉這個人偶,廠房外面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槍響,随後便是子彈快速打穿玻璃的聲音。
有人躲在暗處朝她開槍了。
雲舒眼眸微沉,準備避開,但廠房的角落卻突然撲過來一道身影,将她按倒在了地上。
“誰?!”
雲舒擡手便要反擊,熟悉的聲音卻傳來,“是我。”
她轉頭看去,就見是陸時景。
但他此刻看上去有些狼狽,西裝上都是褶皺灰塵,臉上也有不少血痕。
陸時景擰眉看着她,“你怎麽找來這裏了?”
雲舒反而反問他,“有人要換你的命,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陸時景沒說話。
雲舒盯着他看了會兒,終于看出了不對勁。陸時景身上的煞氣不見了,氣色也看上去好了不少,體内還多了不少靈力。
“你……好了?”
“嗯。”
他輕應一聲,看向她的視線中,多了些克制的懷念之色。
“你躲在這裏别動,我去将他們處理了。”
陸時景拉了一個東西擋在雲舒面前,然後就貓着身子出去了,處理暗處躲着開槍的殺手。
而雲舒聽到他那句話,卻是愣神了很久。因爲上輩子,也有一個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那個人總會下意識地擋在她的身前。
他也叫陸時景。
雲舒神色複雜地抿了抿唇,探出一個腦袋看向陸時景離開的方向。
外面沒再有動靜傳來。
她不免有些擔心他,就從躲藏的地方出來了,然後就見一道高大颀長的身影從門外走了回來。
破損的西裝上多了些鮮血,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也上滿是血,手裏正拿着一塊帕子擦拭着鮮血,俊美冷戾的臉上多了些殺伐之氣,雲舒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濃郁暴戾的靈力。
雖說容貌看着沒什麽變化,但這是以前的陸時景從未有過的氣息。
他擦幹淨了手上的血,走到了她的身前,冷戾的眼底多了些暖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說,“沒事了。”
雲舒怔怔地看着他,忍不住問道,“陸時景,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他笑了一下,沒說話,先去将鐵床上的那個人偶給毀了。
陸時景的身上沒有任何東西,但是他的手覆在人偶上,便突然起了一陣紅黑色的火焰,将人偶吞噬殆盡。
看到這一幕,雲舒便瞬間确定了,她有些激動地說道,“你是七殿下,你真想起來了!”
他轉頭,定定地看向她,“如果我說是,你能不能答應複婚?”
雲舒沒有說話。
見她又是這般沉默、欲圖逃避的樣子,他垂眸看着她,聲音啞了一些,“雲舒,我已經追了你一輩子了,你還要讓我再追一輩子嗎?”
她呐呐地說,“我以爲上輩子我們隻是合作關系,而且這輩子,你不是不喜歡才離婚的嗎?”
他的眼眶有些紅了,“她和你不一樣,我要娶的人,一直是真正的你。”
這個木頭,他都追了她一輩子,她怎麽還能說出這種話!
想到這裏,陸時景心中不免覺得有些氣惱,便直接緊緊地抱住了雲舒,将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雲舒整個人呆住了,身體也是僵的,似是不知道反抗,任他爲所欲爲。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容顔,眼裏漸漸浮現一陣陣思念之情。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她願意複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