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幹什麽!”
女人瞪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越發驚懼,哆哆嗦嗦地說,“剛才我在家裏點外賣,點了一份炸雞。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說我的外賣到了。我拿回房間,發現給我送來的是一份炒菜和米飯,我以爲騎手送錯了,給他打電話,騎手說我的外賣還沒送到。
後來騎手來了,我接到電話出去拿外賣,這次送來的才是炸雞,騎手還說他之前沒來過我家送外賣。”
老闆皺眉問道,“那之前的外賣是誰送的?是不是有人惡作劇,故意說是死人飯吓唬你?”
“不是不是……”
女人連連擺手,又說道,“本來我以爲是惡作劇,直到我拿着炸雞的外賣回到房間,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什麽?”
“我看到一個黑影趴在我的桌上吃飯!”
說到這裏,女人的臉色越發蒼白,“當時我就吓的大叫了,那個東西好像也被吓到了,然後就不見了。
鄰居聽到動靜來問怎麽回事,我才敢去看桌上的那份飯,結果那份飯有一陣馊味,炒菜也腐爛了。我以前聽村裏的老人說,那種東西吃過的飯,才會是馊的……”
老闆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女人見他不說話,有些急了,“老姚,今晚你收攤之後就别回家了,我們家裏不幹淨,今晚我們去你爸媽那兒住一晚!明天找個大師來家裏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女人就是大排檔老闆的老婆,老闆聽她說話,心裏也覺得瘆得慌。
“好吧,那今晚就去我爸媽那兒住一晚。”
老闆想了想,又問道,“那份有問題的飯呢?還在家裏麽?”
“對啊,我都不敢動那份飯。”
現在時間晚了,但是大排檔的夜宵生意才剛開始,客人還挺多的,老闆也沒空脫身回家看。
他就對女人說道,“那你先别回去了,今晚在這裏幫我吧。”
說到幫忙,女人就感到一陣不情願,“我今天來例假了,身體不舒服,你店裏不是請了員工麽?哪有讓老闆娘親自上的。”
“老闆,來一箱啤酒!”
那邊有客人叫老闆了,老闆不滿地看了一眼老婆,但也沒說什麽,先去給客人拿啤酒了。
而女人則是在附近看了一圈,似乎是想找個空位坐下。但今晚生意很好,這個點根本沒空位,大排檔外面還有不少客人在排号。
她看到雲舒那一桌吃好了,但是雲舒和陸時景還坐着沒動,她就直接走了過去說,“你們吃好了吧?吃好了趕緊走,别占着位置。”
雲舒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大姐,我們隻是吃的差不多了,還有一道菜沒上呢,你這個老闆娘怎麽還趕客人呢?”
“你叫誰大姐?”
女人頓時就怒了,看着雲舒陰陽怪氣地說,“别以爲你年輕,長得有點姿色就了不起,你看不見我們店裏這麽多客人嗎?明明東西都吃完了,還要占着位置,阻礙其他客人進來吃飯,真是沒素質。”
“我再沒素質,也不像你,搶别人老公,還害死人家的前妻和孩子,導緻無辜之人身亡。”
雲舒的話語落下,女人瞳孔微縮,震驚地呆滞在原地。
她怎麽會知道……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雲舒看着她微微一笑,“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你知道什麽人才會收到死人飯嗎?那就是将死之人,今晚記得吃飽一點,說不定是你的最後一頓了。”
“你放屁!”
雲舒這話瞬間就讓女人慌了,她臉色慘白,神色有些癫狂,竟然直接把雲舒面前的桌子給掀了。
明顯是被雲舒的話吓到了。
女人朝着雲舒大喊道,“滾,你給我滾,不準你來我家店裏吃飯!”
“文愛莉,你在幹什麽!”
老闆正好來給雲舒和陸時景上最後一道菜,就看到了這一幕,怒不可遏地沖過來拉住女人。
“你瘋了嗎?竟敢掀客人的桌子,你趕緊給客人道歉!”
文愛莉看到老闆來了,她這才冷靜了一點,對老闆說,“是她先罵我,我氣不過才動手的。”
老闆嚴厲地看着她,“那你也不該掀桌子,趕緊道歉!”
文愛莉頓時一臉委屈地看着他,“老公,她先罵我的啊,她還咒我死,你怎麽幫着外人,不幫我!”
“我真是太慣着你了!”
老闆見她不肯道歉,隻能自己過去對雲舒道歉,并且表示這單免費,還可以送一點小禮物給她。
“兩位,實在不好意思啊,我老婆最近遇到了一點事情,導緻她的精神狀态不太對。”
見他連連道歉,雲舒就說道,“看在免單的份兒上,這事就算了。你老婆這個情況,我建議你和她離婚,離她遠一點,變得惹禍上身。”
老闆沒說話,文愛莉卻是忍不住了,又過來說道,“你說什麽呢,你這人怎麽這麽缺德,詛咒我就算了,還教唆我老公和我離婚!”
“你做過什麽,你心裏清楚。”
雲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要是什麽都沒做,又怎麽會吃上死人飯呢?無緣無故的,死人也不是閑的,專門把飯送到你家來吃。”
說完這句,雲舒就走了。
老闆站在原地,臉色難看地看着文愛莉,沉聲問她,“你到底做了什麽?我剛才都聽到了,那女人說你害人了。”
“我沒有!”
文愛莉的眼神一陣心虛,但她慣于說謊,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她反而指責老闆,“老公,你随便聽一個外人說了幾句,就這樣懷疑我?你的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
老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蹲在地上收拾殘局,“沒想到結婚之後,你完全和變了一個人一樣,好吃懶做,脾氣還這麽大,做事一點分寸都沒有!早知道我就不離婚了,我不離婚,說不定他們就不會……”
說到這裏,老闆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眼眶漸漸地紅了。
“姚勝武!”
女人頓時滿眼怒火,“他們都死了,你還想着他們!别人告訴我,你和你前妻離婚了,還每個月給她轉一大筆錢,是不是真的?
幸好那個賤人和她的兒子死了,不然我豈不是白跟你了!錢全被你轉給了他們,你讓我怎麽活!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我!”
姚勝武感覺店裏的客人都在看熱鬧,就先把文愛莉給拉走了,然後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姚勝武!你敢打我?”
文愛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這是你該受的。”
姚勝武面無表情地說,“我給他們轉的錢,是兒子的贍養費。當初你要跟我結婚,不是說了願意跟我過苦日子?現在怎麽不肯了?死者爲大,你以後要是再說這種話,别怪我不客氣!”
文愛莉根本聽不見他說什麽,“你竟敢打我,我要和你離婚,離婚!你自己打光棍去吧!”
她憤怒地轉身走了。
文愛莉想到姚勝武說的那些話,不想再留在大排檔和他待在一起,索性就回到了他們居住的那套公寓。
那套公寓就在大排檔旁邊的一個小區,距離大排檔就隔了一條街。
文愛莉回到家裏,就和自己的閨蜜打電話哭訴今天的事情,不知不覺時間就過了晚上十二點。
叩叩叩。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
文愛莉問了一句,但是外面一直沒有人回答。她就走到門後,通過貓眼朝外面看了一眼。
門外根本沒人。
“哪個熊孩子亂敲門。”
她抱怨了一句,然後拿着手機準備坐回沙發上,繼續和閨蜜抱怨。
叩叩叩。
敲門聲卻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