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上次在直播間說過,她會吹笛子趕屍,難道是真的?】
【不是吧姐,你來真的?】
網友們慌的一批,但是在現場的評委和觀衆比他們更加慌。
雲舒報完自己的曲目之後,下面就是一陣議論紛紛,還有人神色驚恐。
雲舒想了想,就拿着話筒又說道,“你們别害怕,這裏是市區,我也沒有帶屍體,不會引來奇奇怪怪的東西,這隻是一次純粹的表演。”
【也就是說你在郊區人少的地方表演,一般都是會帶上屍體的是嘛?】
【剛才我都替現場的人捏了一把汗,好好地看個表演,要是突然來個屍兄坐在旁邊鼓掌,多滲人呐!】
【其實有點想知道,雲舒的曲子到底會不會起屍。如果不能起屍,是不是就說明曲子不正宗?】
雲舒說完,現場那邊終于安靜了,大家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下來了,雲舒就拿起笛子開始表演。
悠揚的笛聲傳來。
雲舒吹的笛聲和往常表演的笛聲有很大的區别,每吹一聲都很短促,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就換了調子,緊迫急促,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了一樣,莫名讓人聽了心跳加快,心裏忍不住緊張起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笛聲上,雲舒的表演也不需要什麽配樂,現場除了笛聲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笛聲裏面隐約傳來哒,哒,哒的怪異聲音,像是有人在用鞋面重重地迫擊着地面。
哒,哒,哒。
前排的評委們,剛開始以爲是雲舒發出來的拟聲,結果這聲音是從後面觀衆席傳來了,聲音越來越清晰,不斷地朝着他們背後靠近。
這個時候,雲舒突然沒在吹笛子了,視線看向了評委席的後方。
陸時景和評委們坐在一起,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背後的觀衆們有點太安靜了!
雲舒表演結束,居然沒有一個人鼓掌,也沒有一個人爲雲舒呐喊。
他們的視線再看向舞台旁邊的工作人員,那些人都看着評委席的後面,眼裏滿是驚恐之色。
“不要回頭!”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感覺到了評委的視線,張着嘴巴,無聲地說道。
後面到底有什麽?
這詭異的場景讓所有評委頭皮發麻,坐在位置上都不敢動,額頭上不斷地滲出冷汗。
陸時景也看到了那名工作人員的唇形,但他膽子大,還是直接站起來,轉頭看向了評委席後方。
評委席和觀衆席之間,有一片空地。
陸時景轉頭看去,隻見那片空地上有一道人影站着,站的筆直,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舞台上的雲舒。
那個人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土,臉上也都是泥土,他的皮膚呈現不正常的青灰色,臉上黏成一塊一塊的泥土中混着血迹,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腐臭味。
“啊!僵屍啊!”
後面的觀衆席中,終于有人繃不住了,站起來大喊了一聲,然後就想往出口的方向逃跑。
她發出聲音,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人影就轉頭看向了她,像是聞到了肉香的狗一樣,猛地朝她追去。
砰的一聲。
那道人影從原地跳了起來,直接跳了兩米高,越過三排觀衆,來到了那個大叫的女生附近。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頓時也慌了,但又怕引起這玩意的注意,紛紛捂住嘴巴不敢出聲。
“救命!”
女生被那道人影按倒在地,慘叫聲傳來,舞台上就又響起了笛聲。
那道人影松開女生,直挺挺地站起來,有些僵硬地轉頭看向舞台,然後連跳兩下跳到了舞台上。
雲舒輕咳一聲,這才拿着話筒說,“哎呀,都說了别害怕,這是節目組故意安排的演員,不是真的僵屍啦。”
躲在桌子下面的節目導演:?
躲在導演隔壁的制作人:?
我們啥時候安排了這個玩意?我們自己怎麽不知道!
雲舒的聲音又傳來,繼續安撫觀衆,“我表演的曲目叫做《起屍》,這位屍兄是我的伴舞,你們不信的話,我讓他給你們表演一個。”
【尊嘟假嘟O.o?我咋覺得他就是附近的屍兄,然後聽到你的曲子,激動地從土裏爬出來了捏。】
【我也不信,除非你讓他搖花手。人死了之後,屍體會瞬間變僵硬,屍體肯定沒辦法做到搖花手。】
【贊同,讓他搖個花手試試!】
比賽現場,有很多觀衆被吓得夠嗆,準備偷偷地跑了,結果聽到雲舒的解釋又暗搓搓地蹲在出口觀望。
有人看到了網上的彈幕,就直接大喊道,“你說他是人扮的,那你讓他搖個花手試試!”
“……”
雲舒的嘴角抽了一下,但爲了比賽能正常進行,她還是嘗試吹笛子操控屍體做出搖花手的動作。
這對于屍體來說,實在是極其困難的事情,畢竟人死了之後,全身肌肉都會變得僵硬無比。
不過,在雲舒的努力之下,她還是操控着屍體舉高雙手,然後做出了搖花手的動作,而且搖了十多分鍾才停下。
【救命,他不做搖花手就算了,他越做搖花手,我越覺得他是僵屍,哪個人做轉手腕的動作會這麽僵硬啊!】
【雲舒應該是爲了救場才這麽說的,如果真的引了屍體過來,還差點把觀衆給傷了,這個節目很有可能被封掉。】
【贊同,那個人搖花手像是零件卡殼的機器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活人,真是難爲這位屍兄了。】
随着屍體做完動作,現場觀衆們的情緒倒是平複了,漸漸地把這件事當做了正常的表演。
雲舒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來到屍體身邊說,“好了,你走吧,先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别吓到别人!”
“嗬嗬嗬!”
屍體猛地轉頭看向她,還朝她僵直地伸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是不想走。
雲舒隻好說道,“我知道你好不容易鑽出來,心情有點激動,但是你現在先别激動,快去把自己埋起來,我晚點再來找你!”
“嗬嗬……”
屍體還是沒走,反而更加激動地拍着雲舒的肩膀,嗓子眼艱難地說出卡頓的字,“我……嗬嗬,我,沒死,嗬嗬嗬,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