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其實并不需要陪伴,她最熱愛鋼琴,顧思淵支持她自由自在地彈鋼琴,她也支持顧思淵自由自在地搞事業。
她不會去牽絆他。
這種“你不選擇我我就活不下去”的設定,她也産生不了任何共鳴,引起不了她情緒波動。
顧思淵聞言,注視着她,深邃的目光中波光粼粼,泛着柔和的光暈,熠熠生輝似星河滾燙。
他聲音微低,又磁又雅,溫柔又堅定地說:“我保護你。”
夏知微微一頓,磁磁的聲音像帶着電流,鑽進她耳朵,連帶心頭漏跳一拍。
這個人,美貌能鲨人,聲音也能鲨人。
幸虧她是他妻子。
不然,沒準她還見色起意,費腦筋想怎麽得到他,仔細考慮用什麽材質的麻袋。
她不禁莞爾一笑,“那你加油。”
顧思淵眼皮微垂,又是這樣的笑容,甜美純真無懈可擊。
讓人看不出一點不滿,好似很開心很快樂。
他真的是遲鈍。
導演摸下巴,“夏知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她就不會難過的嗎?”
“長夜漫漫,無人相伴,心裏一點都不介意啊。”
“不可能啊,有哪個女人受得了?”
“宸總說顧總有情,夏知不好說,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
“因爲不在意,所以情緒毫無波瀾。可她又會毫不猶豫地維護顧總。兩人感覺像合夥開公司,不像夫妻。”
他瞥了一眼彈幕,“彈幕反應倒是不錯。”
【啊啊啊啊啊!我保護你!!!好酥啊!!!】
【卧槽!感覺顧總看起來很A,但不是毒舌霸總,不是高冷霸總,是特麽要人命的溫柔貴公子啊!】
【顧總要說到做到啊!我當真了,要保護好我們知知!】
【顧總難道真的隻是因爲忙?】
【夏知雖然閃避技能無敵,但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袒護顧總啊。獨立又懂事。】
【卧槽,我是男的,夏知簡直是完美老婆啊!】
【我也是男的,這樣的老婆我天天一下班就回家!】
【評論區普信男怎麽回事?我們知知也是你們能幻想的?顧總在邊上看見沒?誰要你一下班就回家?愛去哪兒浪去哪兒浪。】
【聞到了一股自己不回家,還怪老婆的渣男氣息。】
【就是就是。】
夏知看見宸煜和雲玥好像從裹屍袋裏發現了什麽。
雲玥展開了一張白紙,念道:“王子可還記得與王妃初見的日子?”
還有一句話:“最美不過初見,不記不如斷念。”
嘉賓們愣住。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連初見的日子都不記得,王妃可以果斷離婚了,是這意思嗎?
記得畫面正常,怎麽可能記得日期呢?
夏知心中咯噔一聲,節目組收集了一堆資料,都是她提供的。她也不知道節目組用這些資料幹什麽,原來是這樣。
她跟顧思淵相逢于初二的春季,剛好期中考試的成績下來。
因爲她剛好物理化學考了88分,90分就及格,差一點點及格,那天又是四月八日,當時還吐槽自己跟數字8犯沖,所以,記得。
這種問題,要不是提前串通,怎麽可能能答出來?普通人,誰去記住初見是幾号?
詛咒已經開始了。
一步步讓她感受到顧思淵對她的忽視.
離心
顧思淵說:“我記得。”
嘉賓們視線齊齊向他射去。
夏知:“?”
他記憶力能好成那樣?
顧思淵牽着夏知,踱步走到大門邊,密碼器中輸入:“0408。”
大門打開。
雲玥表揚道:“顧總居然記得初見的日子,看來挺上心。”
顧思淵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夏知悄咪咪地問他:“宸煜哥哥真的沒幫你作弊嗎?”
顧思淵瞥了她一眼,悠悠地道:“88分,還好,還好,記憶猶新。”
夏知:“!!!”
原來她真的蠢得讓他印象深刻!
嗚啊啊啊啊!
夏知爲自己挽尊,悄聲說:“怪我太完美,上天隻能拿物理來壓制本仙女。”
顧思淵笑了一聲,“不止物理,還有化學。”
夏知:“.”
嘤嘤嘤。
人生總會有些困難無法逾越。
【顧總不錯啊,連初見都記得。】
【真的不是事先串通好的嗎?】
【劇本,劇本。】
出了醫務室後,又是一間教室。
教室很昏暗,散發着幽暗詭異的氣息。
雲玥說:“普通的教室,但講台邊還擺了架鋼琴。”
有一束光照在鋼琴上,鋼琴破舊,染着灰塵。
特别顯眼。
就在他們要往那鋼琴邊邁去時,黑闆牆上,忽然又紅光閃爍,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黑闆上面鑲嵌了半截手指那麽長的電子屏幕,紅色的電子屏幕,字體更是妖豔奪目的紅色。
【夏知。】
雲玥語氣有點緊張,說:“知知,是你的名字。”
楚溪因爲還沒有大招放出來,還沒崩潰,能說出話來:“好詭異,有點恐怖的感覺。”
夏知這會兒不吱聲了,眉心微蹙,深刻感覺到了節目組的針對。
在用心地詛咒她。
紅名字啊……
就算做節目,不知道不吉利嘛!!!
紅名字代表了被至高無上的權力剝奪生命
簡而言之,死刑犯。
她夏知被節目組列爲了死刑犯。
真的有種詭異的壓迫感。
這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把這塊電子小屏幕從牆上硬扯了下來。
夏知轉身,看見顧思淵近在咫尺的流暢下颚。
顧思淵高大的身影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神色微厲。
這個姿勢,好像壁咚。
夏知眼睫顫了幾下,周遭全是他灼熱的氣息。
她好像被他困在一個狹小逼仄的空間裏。
夏知同手同腳地往邊上小小地挪了一步,挪出這個狹小閉塞的空間。
顧思淵的頭頂有盞昏黃的燈,光線昏暗,勾勒着他的輪廓,這樣衰敗陰森的環境下他仍然散發着奪目絢爛矜貴不凡的氣質。
更甚至,周遭的頹然反倒是反襯出他的光輝,他眸光微斂,眼尾翹起來,微微一笑,眼底就聚起光亮。
他聲音低柔又磁啞地說:“知知,不怕。”
夏知:“.”
沒怕呀。
他把它扣下來幹嘛?
節目而已,還能真把她殺了?
顧思淵眼神掃向鏡頭,眼神淩厲,昳麗皮囊下裹着的好似是能将人瞬間吞沒的熔漿烈焰,聲音極具壓迫感,道:“誰給你們的至高無上的權力?”
導演組:“.”
“導、導演,顧、顧、顧總.剛剛他對着鏡頭的一個眼神.吓死我了”
“嗯,警告我們呢。”
誰給他們的至高無上的權力?
他們這節目,當然是金主爸爸給予的……
然而這位隐怒的顧總是金主爸爸的.
emmm,不好說……
導演摘下了帽子,露出幾根凸凸的發絲在空調風下淩亂。
“搞不好會惹怒顧總。總覺得他在我們這樣一次次針對夏知之後,會失控,會爆炸。”
“卧槽,可怕。就是請了個祖宗。”
衆人聚到那架破舊的鋼琴面前,琴鍵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鋼琴架上的曲子是莫紮特的經典曲子《土耳其進行曲》。
就是不知道曲子上有什麽特别的線索。
她伸手,纖細的指尖碰到了譜子。
封面很正常,第一頁.
她瞳孔驟然一縮。
白紙上畫了一架碎裂的鋼琴,鋼琴分裂成兩半,琴身上有斑駁血痕,碎裂的地方是一灘血迹。
血
這分明是把鋼琴,拟人化了。
鋼琴
預示着她。
預示着她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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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