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我伸腳試了試,果然,那鋼刺在遇到我腳的那一刻仿佛上面有一層透明的網一般,将我與它隔絕開來。
我心裏有了底,深吸一口氣,便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很快我們就來到山頂處,沒想到這山頂之處這麽寬敞,足足有五六個足球場那麽大,山頂的中間是一道石門。
鄂羅刹帶我走到石門前,說道,“等下我會用法力将這石門打開,我們就可以進入餓鬼界的無間地牢去找葉澤一了。”
一聽地牢找葉澤一,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抓住他,很嚴肅地問道,“他怎麽了?爲什麽會在地牢裏?”
鄂羅刹驚愕了一下,估計是猜到我誤會了,便解釋道,“他沒被關押,他是來辦事的。”
聽他這麽說,我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我跟在他身後,見他掐訣念咒,那石門發出“嘎吱”的聲音,緩緩打開。
随着石門的打開,周圍的景色逐漸清晰起來。
這哪是什麽景色?簡直就是一片廢墟!
無數斷壁殘垣,街道兩側的房屋有些還冒着滾滾濃煙,破敗不堪,四處都是燒焦的痕迹,空中彌漫着濃濃的怨氣和戾氣。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就是餓鬼的地牢?未免也太過凄慘了吧!
“鄂羅刹,這地牢是開放式的?”我不由問道。
鄂羅刹回答,“這裏的地牢,除了那一層以外,都是這樣關押的。這裏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以惡制惡,以暴制暴。所以生活在這裏的餓鬼是沒有保障的,連存在于天地之間的保障都是奢侈。”
聽到這,我心中不免有些感慨,那地牢中的這些餓鬼,每日都是生活在恐懼之中。這裏到處都是戰亂,到處都是燒殺搶掠,明天比死亡更難以到達。
所以人還是不要作惡了,生前作惡,到死後,必然會有人作惡到你的頭上,都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又有誰能确定,人死後就是終結呢!
“走過廢墟的時候,要緊緊貼着我,他們經過多年征戰,動作都很迅速,若是離我太遠,他們會生起殺了你的心思。”鄂羅刹說着,率先走進這片廢墟之中。
我略一猶豫,也趕緊跟了進去。
餓鬼地牢遠比我想象的複雜得多,走了半天到處都是惡鬼,而且道路蜿蜒曲折就跟迷宮一樣,若是對這裏不熟悉,想來是走不出去的。
那些餓鬼看到我的時候,虎視眈眈,一個個兇神惡煞,渾身散發着黑氣,眼中沒有一點人性,仿佛隻知道殺戮和破壞。
但看到我一旁的鄂羅刹的時候,眼神中卻透着一絲懼怕。弱肉強食的世界,永遠都會懼怕強者。
可是還是我天真了,就在我以爲這一路會很平靜的時候,原本沉寂伫立在兩側的餓鬼突然撲了過來,攻擊我。
情急之下,手中不知何時由靈氣彙聚成一把長劍,我握緊手中的劍,與這些餓鬼戰在一起。
這些餓鬼實力參差不齊,卻都是難纏的主,因爲他們沒有死亡的恐懼,隻有對勝利的渴望,他們不會因爲疼痛而停止,反而會因爲疼痛而更加興奮。
我一邊戰鬥着,一邊忍不住向鄂羅刹投去疑惑的目光。他并未出手幫我,反而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很享受眼前的一幕。
“鄂羅刹,你什麽意思?”我憤怒地吼道,我很聽話地沒離他很遠,但還是被攻擊了,所以他是騙我的。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他說完,又向後走了兩步。
他這是什麽意思?很快我就明白了鄂羅刹的用意,隻因我在打鬥的過程中,感覺到了一股股怨氣和戾氣逐漸彙入體内。
這些怨氣和戾氣與我的生命力相融在一起,逐漸強化着我的身體和修爲。
難道這就是餓鬼道的逆天之處?吸收怨氣和戾氣就能讓人的修爲得到提升?這未免也太過BUG了吧!若是如此,那必須盡快找到劉根生,否則他在這豈不是就要進化了!
将周圍的餓鬼清退之後,我發覺手中的長劍更加清晰鋒利,眼神也更加清明,身輕如燕,體内湧動着強大的力量。
鄂羅刹繞着我看了又看,呢喃道,“希望我這次的決定沒有錯。”
我側頭不解地看向他,他卻開口說道,“你可知這怨氣和戾氣是何物?”
我搖搖頭,“不知。”
“這怨氣乃是人生前所留之恨與悔,死後化作一股執念留在這世間,這戾氣則是人體内的一種暴虐之氣,在人死後便會化爲鬼物。”鄂羅刹解釋道,“所以這餓鬼界的一切并非實物,而是那縷妒惡之氣化解的地方,不,更确切的說,是消失的地方。”
我沉默不語。
鄂羅刹說道,“走吧,前面的升降機,可以帶我們去到最下面那一層。”
說着,我看到前面一個龐然大物。這裏的升降機并不似人間的電梯那般,而是一種類似于鼹鼠的怪獸。他前方有一個黑色的洞口,鄂羅刹帶我坐在它的背上,它就立刻鑽入洞中,極快地穿梭着。
我感覺到一股強風從臉上劃過,也隻不過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最後一層。
這裏很黑,很暗,潮濕的空氣中,夾雜着腐臭味。
隻有牆上一個白色的夜明珠散發着光亮,是這裏唯一的亮色。
而這一層,除了很遠處的痛苦的嚎叫聲,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鄂羅刹扶着我跳下了鼹鼠,指着前面不遠處的牢房,說道,“葉澤一就在裏面,跟我走吧。”
我順着他的指引看去,最裏側有一件牢房的門口站着幾個兇神惡煞的餓鬼。
我跟着鄂羅刹往裏走着,隐約間,我看到牢房中似乎有一根柱子上綁着一個人。
“劉根生,今日一切就都結束了。”
我聽着這熟悉的聲音,是葉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