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跟上去,瞬間身體就感覺十分輕巧,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飛到了半空中,隻是這種感覺很不習慣,我在空中晃悠了半天,才控制住平衡,朝着東南方跟了過去。
看着身下逐漸飛過的密林,這種感覺真的很神奇。
終于,到了一處草屋之上,我想來這就是洛凡的家,便想着下去,身體就瞬間俯沖而下。
落在地上的瞬間,我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
擡起頭,便看到洛凡那張清秀的面容,他微微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看着十分親切。
“怎麽剛分開就到我這,還給我行如此大禮?”洛凡打趣的說道。
我尴尬的起身,打掃打掃身上的灰塵,“我就是……就是想來看看你住的離我遠不遠。”
洛凡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頭,過了半晌,開了口,“你……出什麽事了?”
“嗯?”我不解。
他輕笑道,“你這個樣子,挺可愛的,沒見過。”
“我以前不這樣?”我反問,坐在他草屋的茶桌前。
這時,有一隻毛色黑亮的黑貓一躍而上,與我對視着。
不過在它目光中我并未看到敵意,反而是一種深深的眷戀。它對視了幾秒,就走過來,輕輕舔舐着我的手背,親昵的喵喵叫了幾聲。
“這貓……”我開口說道。
洛凡将黑貓抱在懷裏,那黑貓享受的窩在他的臂膀裏,舒服的蹭了幾下,便閉上了眼睛,靜靜的打起了鼾,“它叫小喵,你養的貓,不過你閉關太久,怕它餓死,就交給了我。”
“額,葉澤一養不了嗎?”我問道。
“他?”洛凡提起他挑了挑眉,“他能養的了什麽?他除了自己,什麽都養不了,性子清冷的,跟你一個樣。而且他也不需要吃東西,難道讓小喵自己去找食嗎?雖然冥山是你的道場,但森林裏野獸叢生,小喵還未成氣候,奈何不了他們。”
“那,辛苦你了。”我說道。
“說吧,來找我,有什麽事?”他問道。
我糾結了一下,開口道,“你有遇見過閉關以後,神遊到别的世界去生活的嗎?”
洛凡想了想,“遇見過,但是很少見。”
“還有,你說冥界要有一次劫難,什麽時候?”我繼續問道。
說到這,洛凡的神色凝重了起來,他認真的看着我,“若是計算都沒錯,就這幾天。”
“這幾天?”我瞪大了眼睛,“這麽快?那這人,是誰?”
“一個靠冥界死靈供養而成了氣候的邪王。”洛凡說道,“曾經被你打傷過一次,現在他又回來了。”
“我知道了,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我心裏有了數,便飛了回去。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飛回去還挺順利的,剛落在亭台上,就見葉澤一走了過來。
他面色有些焦急,眼神中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情緒。與他昨日,十分不同。我好似看到了那個與我成婚的葉澤一的影子。
“你……怎麽了?”我問道,“站在這做什麽?”
葉澤一上下打量着我,道,“我早起未見到你,便想着你去了哪裏,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凜冬大帝,這是怎麽了?”
我微微一愣,這孩子是開竅了?便回答,“你這叫着急,擔心。”
葉澤一皺着眉頭,思索了一下,“這又是何種情緒?”
“你還小,慢慢就知道了。”我說完就往大殿内走。
這時,葉澤一拉住了我,“昨日從你眼中滴落的淚水,是鹹的。”
“啊?”我被他說的一愣,反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啊,是,是鹹的。”
“那就是傷心嗎?我在淚水裏似乎嘗到了一些東西。”葉澤一說道。
我回頭看向他那懵懂的眼神,突然很想保護好他,若是真正的葉澤一也能如他這般純淨,該多好,就不需要背負那麽多了。
我忍不住伸出手,踮起腳尖,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說道,“不要去嘗試眼淚這種東西,我希望你永遠都不會流淚。”
說完,我就回去了。
回到大殿,一切聲音又與我隔絕。
我坐在蒲團上,閉眼打坐,靜靜的串聯着這一切。
此刻的我,似乎已經慢慢接受眼前的一切了,或許,之前的經曆真的隻是一場夢而已。
因爲這裏沒有太陽的東升西落,我不知自己到底在這坐了多久。
直到我感覺到殿外吹來了一股陰冷妖邪之風,便睜眼起身跑了出去。
剛一出殿門,我發現那所謂的一百年一落的赤陽已被烏雲遮擋住。外面黑沉如墨,風起雲湧,将冥山中的樹木吹的嘩嘩作響。原本隐藏在冥山中被壓制的兇獸,此刻也在嗷嗷大叫,似乎在祈求着來者的幫助。
烏雲中電閃雷鳴,我見烏雲之中,屹立着一個人。
我立刻朝那烏雲飛了過去,隻是還未靠近,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猝不及防的打了回來。
“凜冬大帝,你可知這烏雲是何物?”在我身後,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我轉身一看,來者乃是一位老者,灰袍白發,仙風道骨,“這是冥界與生俱來的陰氣所化的劫雲,今日如此,便是因爲邪王要出世了。”
“這邪王很厲害嗎?”我問道。
老者笑了笑,“厲害與否,你應該最清楚。”
正說着,天空的烏雲突然開始翻滾起來,一股股強大的氣息朝我們湧來。
我立刻做好戰鬥的準備,這就像是一種本能。雖然我不記得,但是我的肌肉記憶會讓我瞬間反應。
同時,我也感覺到體内一股強大的力量迸發出來。
在餓鬼道的那種感覺出現了。
這時,天上的劫雲裂開了一道口子,從中走出一個黑袍人,那人尖嘴猴腮,眼神淩厲。
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的靈氣開始暴動起來。我仔細看了看,這邪王十分清瘦,我也見過,是,是他!
這時,老者朝邪王一拱手,“邪王大人今日出世,不知此次前來,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