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覺他脈象平穩,體内的那股力量小了許多,而且不似沉睡,而是消亡。
“你好了?”我反問道。
秦莊撐起身體,靠在身後的床上,眼神柔和的看着睡着流着口水的苗阿媚道,“也許,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想了想,想到了那個蠱蟲原蟲,秦莊被它咬過一口,之後就神奇般的清醒了過來,看來那蠱蟲原蟲真是個寶貝。
“那蠱蟲原蟲在這嗎?”我問道。
秦莊想了想,道,“那蟲子一直被阿媚收藏着,你得問她。”
說來也巧,可能是我倆說話聲音太大,睡得香甜的苗阿媚睜開了眼睛,她揉了揉那雙這床無辜清純的眸子,道,“冬冬你來了。”
“嗯,我來看看秦莊。”我哦說道。
一提到秦莊,苗阿媚立刻清醒了,趕緊伸出手,摸在了秦莊的脈搏上,随後驚喜的說道,“好了,居然好了。”
“真好了?”
“真的?”我和秦莊同時問道。
苗阿媚狠狠的點着頭,“好了,真的好了,他體内的蠱蟲生氣幾乎都消失了,隻要再等兩天,必然會徹底痊愈。”
聽到這話,我十分的開心,這也算是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
“好,太好了,好了就好。”我激動的說道,“秦莊,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
随後我又看向苗阿媚,問道,“阿媚,秦莊這蠱毒怎麽解的?”
苗阿媚神秘兮兮的從兜裏拿出一個盒子,這個盒子我見過,是裝原蟲的。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我看到裏面那隻可愛的小蟲子正趴在盒子裏睡覺呢!
“真可愛。”我不由的說道,“它給解的?”
“大概是的。”苗阿媚說道,“秦莊受傷以後,被這原蟲咬過一次,之後我摸着他的脈象就好了許多,所以之後我就大膽嘗試着每天讓這原蟲咬他一口,沒想到他真的越來越好了。”
聽完這話,我不由的打趣道,“阿媚,你确定這是最弱的蠱蟲?”
苗阿媚先是一愣,随後低着頭,淺笑道,“理論上是的。這蠱蟲原蟲是蠱蟲最原始的形态,它沒什麽攻擊性,也沒什麽技能,隻是活的比較久。”
“我看未必。”我盯着這隻可愛的小蟲子道,“他可能有着我們都不知道的技能,比如說,重啓。”
苗阿媚歪着頭看着我,我也不再說什麽,但是心裏卻也捏了一把汗。
當時找蠱蟲原蟲其實是爲了測試那些毒蟲的能力,因爲我發現他們似乎有着某種學習的能力,也就是它們對待傷害會變異,變異成一種能夠抵禦這種傷害的更加高級的毒蟲。所以,我想着用最弱的原蟲實驗,看看它們是不是這樣,也想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能耐。
但是現在看來,若是當時沒發生那些事,我将這原蟲用了,可能此刻大家都死無葬身之地了。若是那些蟲子不老不死,又能自我進化更新,那西寨的人除了死亡,沒别的出路了。
“李東冬。”秦莊突然叫我。
“嗯?”
“謝謝你。”他突然真摯的道謝,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謝我做什麽?”我笑着回道,“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如果不是爲了幫我,你也不會遭這些罪。好了,不說這些了,好好養身體,再過兩天,你就會好起來的。”
說完,我就離開了。
走到外面,看着西寨的天很藍,我心情突然也豁然開朗了。
這時苗清河走了過來,“冬冬小姐。”
“以後就叫我冬冬吧,大家都是一起過命的交情了,而且您是長輩,叫冬冬也是應該的。”我回答。
“好,冬冬呀。”苗清河摸着胡子,說道,“昨晚,阿媚接到了蠱神的旨意,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我一聽,來了興緻,“什麽故事?”
“西寨的故事。”苗清河示意我過去坐下,他便開始講起了西寨的由來。
“說到西寨,就不得不先說藥王山,它地處Y省南江,位于咱們國家的西南,山川林立,河流交錯,一個省就有寒、溫、熱三種氣候,這也孕育了大量的野生動植物,其中不乏一些奇特罕見的生物。
藥王山又處于Y省的南部,氣候溫熱潮濕,雨林廣布,自古以來此地少數民族衆多,每到一處村寨都會有不同的風土人情,民間流傳的各種巫蠱之術也多種多樣,隻不過很少有人見過,西寨就是坐落在藥王山的山腳下一個古老的寨子。
西寨的祖輩們說,在很久很久以前,藥王山的一位藥師因爲愛上了西寨的一位女子,所以帶着醫藥的各種典籍來到了這裏,他結合着藥王山的各種草藥,創造出了很多的醫藥秘方,其中就包括各種蠱蟲。
解蠱和降蠱就是他當時書寫的,隻是這位藥師并沒有将這些蠱蟲用在正途上,而是用在了邪道上,使得整個西寨都籠罩在黑暗之下。
這時,一位來自中原的修仙者發現了這裏的情況,他決定帶着西寨走回正道,他爲了西寨的人們,被無數的蠱蟲撕咬,吞噬,最後靈魂也在靈蠱的侵蝕下受盡了折磨。
但是他卻扛了下來,就成爲了蠱神。
作爲蠱神,他知道西寨人的善良,也知道藥師的陰狠毒辣。最後,在他的帶領下,西寨人将這位藥師殺死,蠱神也将降蠱羊皮一書封存。
同時爲了防止外人學習蠱術,而造成另一輪浩劫,所有的西寨族人都從出生就擁有一種特殊的體質。
這種體質的人必須在出生百天之内種入本命蠱才能存活,其實我們也知道,這是蠱神對我們的控制。
因爲蠱神可以控制所有的蠱蟲,而本命蠱在體内,我們的性命就掌握在蠱神的手中。”
苗清河說到這,我突然意識到,爲什麽蠱神能夠那麽清楚的知道西寨人的位置,就如同那夜被殺死的人,或許就是因爲蠱神預感到了他體内本命蠱的位置才找到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