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離開這裏再說。”我說道,“谛聽大神說了,離開地府以後再拆開錦囊,主打一個聽話。”
随後,我和葉澤一一起就回到了人間。
熟悉的空氣鑽入鼻息,夾雜着濃重的土味兒。
我緩緩睜開眼睛,周圍除了昏暗的燭光,就是苗清河和苗清泉期待的面容。
“冬冬小姐,怎麽樣了?”大概是周圍的族人都睡了,苗清河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張了張嘴,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口幹的厲害,“水……水……”
苗清泉苗二爺立刻給我遞過來一杯水,我喝下後,将早就藏好的錦囊拿了出來,“問到了,此錦囊内是有關天罰的内容。”
我将錦囊打開,苗清河和苗二爺立刻湊上來與我一同看,隻見上面寫着:“天無百裏雲,地無百裏幹。蠅苟來做雲,紅流來做水。”
這話,好像不太好理解呀。
我左思右想,都沒想出來個所以然。
苗清河和苗二爺也抓不着頭腦。
我趕緊問了問一旁的葉澤一,他思考良久,意味深長的說道:“這第一句天無百裏雲,這天空無雲,也就不會下雨,這就對應了西寨的旱災,這第二句地無百裏幹,也就是說土地一直是濕的,對應了西寨的水災,這第三句蠅苟來做雲,蠅苟可能是代表昆蟲,昆蟲如果成了雲,那說明西寨這次馬上要面臨的是一場蟲災,按照此推理,蟲災過後必生瘟疫,紅流來做水可能說的是瘟疫橫行,餓殍遍野,血流成河。”
“太可怕了,西寨人人善于用蠱,這次居然要用他們引以爲傲的昆蟲來滅掉他們,真是殺人誅心。”我呢喃道。“就是不知道這次天罰開始沒?我好看第二個錦囊。”
這時,苗清河上前,“冬冬小姐,不知你解出來此話的意思沒?”
我才想起來,這兩個大爺正眼巴巴的等着我呢,便将葉澤一剛剛跟我說的話複述了出來。
苗家兩位大爺一聽,老淚縱橫,一副天要亡族的架勢。
我趕緊安慰道,“别怕,咱們有解決辦法,隻是,天罰開始了嗎?”
“應該還沒有。”苗清河說道,“阿媚沒給我們傳信。”
我這才發現,苗阿媚和秦莊并不在山洞,“秦莊和阿媚他們去哪兒了?”
“他們在守洞口。”苗二爺說道,“還有幾個年輕的壯丁也在洞口守着。這次不知道是什麽天罰,總要有人盯着外面的動靜。”
“嗯。我出去看看。”說罷,我就走了出去。
此刻阿媚正斜靠在門口的岩石上假寐,秦莊就坐在她旁邊守着。
其餘還有三個男人在洞口不停的溜達,看樣子有些不耐煩了。
“這都守了三天三夜了,也沒什麽事發生,這次天罰的時間是不是不對呀,或者沒有天罰了?”其中有一個穿着西寨族人服飾的男子說道,他身材有些微胖,看起來膀大腰圓的,應該是個有力氣的。
“哪可能?我聽家裏的老一輩人說過,真的有天罰,隻是不知道這次是什麽。”另一個男人說道,“在這守着吧,再熬兩天就換班了。”
“要熬你們熬吧,我可受不了了。”那個微胖的男人嗤之以鼻,“死守在這,天天吃的都是什麽東西,我回寨子了,殺頭牛吃。”
“阿豹,别任性,回來。”這時,聖女苗阿媚睜開了眼睛,厲聲喝道。
阿豹聽完,縮了縮脖子,“阿媚,不是我不聽話,這守了三天三夜了,什麽都沒有,連個風都沒有。”
“這次的天罰,是蟲災和瘟疫。”我走過去說道。
阿豹聽完哈哈大笑,“我當這次是什麽災禍,既然是蟲災,咱們就更不用怕了,蟲子就是咱們的朋友,行了,我可不跟你們在這耗着了,我回去殺牛宰羊吃一頓了。”
說着,他就往回走着。
此刻天已經擦黑,天空中的雲層翻滾,像被烈火炙烤一般,一片血紅色彌漫在天際。空氣中彌漫着沉悶的氣息,仿佛預示着即将到來的暴風雨。
我看向山下的寨子,黑壓壓的一片,十分壓抑。
不知是不是陰瞳的敏感的原因,這黑壓壓的一片似乎還在移動。
“等等。”我喊住了阿豹,“你最好不要去,會出事。”
“出什麽事出事,都好幾天了,放心,天罰都還沒開始。”阿豹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嘿嘿一笑,“我去寨子裏帶點肉回來,給大夥開開葷,放心,去去就回。”
“别去,天罰可能已經開始了。”我立刻阻止,“如果沒錯的話,這次天罰應該是循序漸進的,先是蟲災,然後是瘟疫。”
“循序漸進?什麽意思?”阿豹問道。
“意思就是,天罰可能已經開始了,隻是我們還沒意識到。”我解釋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西寨此時已經成了蟲窩,那些蟲子應該一直都藏匿在地下休眠,如今可能都被已喚醒,恐怕不簡單。”
“蟲子?”阿豹問道,“你是說,那些在土裏的蟲子嗎?”
我點點頭,“是。”
阿豹笑道,“那你更可以放心了,那些蟲子就是蠱神爲我們準備的,我們養蠱用的蟲子。”
“那是有蠱神保佑的時候。”我語氣凝重的說道,“可是現在蠱神舍棄了對你們的守護。所以那些蟲子是福還是禍?”
阿豹聽完,神色也凝重了起來,“那我們該怎們辦,難道家也回不成了嗎?。”阿豹靠在山洞的牆壁上,身體一滑坐在了地上,陷入了絕望。
我轉身看向苗阿媚,“如今之計,我們得想個法子解決此事。”
苗阿媚說道,“你說,需要我怎麽配合你?”
“我需要一些蟲子。”我看了看阿媚,“當然,這些蟲子不是一般的蟲子,而是你們苗疆特有的一種蠱蟲,經過你們精血培養的蠱蟲,我想試試,山下這些蟲子的力量。”
“那就從最弱的蠱蟲開始吧。”阿媚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