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是典型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呀。
“我知道他的屍體在哪兒。”我沉重的說道,“不對,不算是屍體了,是他的白骨。你們要去找嗎?”
“我跟聖女禀報一下。”阿俊說完就跑開了。
不一會兒,寨子裏的人就來了大半,包括阿媚。
昨晚跟着螢火蟲回來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在樹上做了記号。
所以很快就帶着大家找到了雲翔被啃食殘破的那件衣服,還有零星的骨頭渣子。
大家沒有将他的屍骨撿回來,而是就地埋了。都處理完已經下午了,眼看就要日落。
苗二爺又下了逐客令,“姑娘,你該走了。我現在把你送回去,走吧。”
我張了張嘴想說留下來,最後還是忍住了。畢竟,他們不會聽我的。
就在苗二爺準備帶我離開的時候,一直在周圍沉默的阿媚突然說道,“讓她留下。”
這道聲音聽起來十分莊重,威懾力十足,我都感覺到一股無名的壓力壓制着我。
我側頭看去,發現阿媚的身上似乎有一道淡淡的白光,她的眼神中也透着一抹超乎尋常的淡漠與莊嚴!
阿媚此刻的話就如同聖旨一般,在場的族人全部都跪下了,包括苗二爺。
“哈哈,姑娘,請随我到寨子的議事廳一叙。”苗二爺一改剛剛的态度,突然變得熱情起來,示意我随他走。
“不趕我走了?”我試探的問道。
苗二爺沒回答,隻是禮貌的伸出手,邀請我去寨子的議事廳。
我料想定是因爲聖女的那句話,才不趕我走的,于是我就乖乖的跟過去一探究竟,反正我也好奇天罰詛咒到底是什麽。
等進了議事廳,我被安排在了左側第一個位置,一個小姑娘連忙過來給我上了茶。
這時從屏風後走出一老者,寨子裏的人看見了都起身行禮,我也入鄉随俗,鞠了一躬。
老者慈眉善目,仙風道骨,說話和藹可親,行動矯健,端坐在堂中主人的太師椅上。
“這位姑娘就是李東冬吧,老朽有禮了。”說罷老頭起身就要行禮。
“不必,不必,您這麽大歲數了,您快坐。”我趕忙站起來上前扶着老頭又坐下了。
老頭笑呵呵的說:“我叫苗清河,是這寨子的族長,這個人是我弟弟苗清泉,是寨子的長老,大夥都叫他苗二爺。客人遠道而來,有什麽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您客氣了。”我禮貌的回答。
“是老朽有事相求。”苗清河一臉的爲難的說道,“剛剛阿媚接受到了蠱神的旨意,說有一奇女子能消除我族人的天罰,想必就是您了吧!畢竟您昨晚見到蠱神而爲被殺死。”老者說到這對我的稱呼都變成了“您”。
“族長爺爺,您這歲數跟我爺爺的歲數差不多了,您總您您您的,我這有點不适應,還是叫我冬冬吧。”我禮貌的說道,“而且,我并不是什麽奇女子,不過就是一個出馬仙而已,所做所能都要靠仙家們幫助。”
“冬冬小姐不要謙虛,你是唯一一個活着見到蠱神又能活着離開的人。就這一點,您對于我們西寨來說,就是奇女子了!”苗清河解釋道,語氣中滿滿都是對我的尊重。
“族長爺爺,您也别跟我客氣了,您有什麽事,就和我說,晚輩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盡力。”我誠懇的說道。
“那老朽可就直說了,我想請您幫我們寨子解除這天罰詛咒。”苗清河直接了當的說道,他甚至有些激動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這麽多年了,這是唯一的希望。”
“族長爺爺,您放心,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到底。”說完,我嘿嘿一笑,“不過,有沒有酬勞?”
“有有有。”苗清河哈哈大笑,“當然有,冬冬小姐放心,若是您能幫我們解除天罰詛咒,我定送上一份大禮給您。”
“行,族長爺爺,那咱們就聊聊吧,先告訴我,這天罰詛咒的由來。”我豎着耳朵聽着,見他們一個個猶猶豫豫,又囑咐了一句,“得如實說,否則,這忙,我可幫不了。”
苗清河和苗二爺對了一下眼神,苗二爺歎了口氣說到:“我們寨子苗姓人其實是上古時期神農氏的後人,我們這有座山叫藥王山,先祖們利用山中百草昆蟲發明了蠱術,然而這蠱術分兩種,一種能救人,叫解蠱,一種能害人,叫降蠱。”
“先祖們将這兩種蠱記錄在兩張羊皮上,一張記載解蠱的制作方法,一張記載降蠱的制作方法。雖然記錄了兩張羊皮紙,但在最後,先祖們也立下了規矩,解蠱可世代相傳,降蠱則被放到了禁地,由蠱神看管,以免出來禍害人間。
後來由于族人遭到外敵入侵,幾乎到了滅族的危險。當時的族長便乞求蠱神,爲留的族人最後一絲血脈,放出降蠱,解救族人。蠱神允後,當時的族長便命令五個信得過族人學習運用降蠱,用來抵禦外敵。後來外敵被成功打跑了,但是使用降蠱手段太陰損毒辣,那些被降蠱殺死的外族敵人死的都極慘。
而且,學習降蠱之後,那五名族人也變了,他們就像是被邪靈附體了一般,不再聽從族長的号令,反而居功自傲,好大喜功,五人還時不時的鬥蠱,下山斂财,使得一些降蠱之術流傳到了外界,造成了不少無辜之人的慘死。
之後不久村子裏就發生了地震,那五個學了降蠱的人都在地震中死了,他們的後人不是聾啞人就是智障,遭受到上天的懲罰。”苗二爺說道此處略顯神傷。
“這降蠱真的有這麽邪性嗎?”我驚訝的問。
“當然,蠱也是神之一脈,由蠱神管轄,所以非常厲害。”說到這,我明顯感覺苗清河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