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你的位置啊,不要亂走,看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列車員看完我的車票後說道。
“好的,謝謝列車員同志。”我乖乖的向列車員大哥微笑。
列車員大哥一下也沒了辦法,轉身繼續向下一個車廂走去。
過了一會,東北阿姨又把話題引了起來,本來剛才的故事就講了一半,而且正講到裉節上,一聽東北阿姨又開始講了,大夥又都呼啦一下圍了過來,中鋪和上鋪的幾個人也都向小烏龜一樣,把頭伸了出來,支棱着耳朵聽着。
我在一旁差點沒忍住樂出來,捂着嘴繼續聽。
“第二天我也是聽大人說的,當天晚上我姑奶連續往自己小腿上釘了三根釘子,但是一點血都沒流出來,而且釘完我姑奶的腿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沒被釘子釘過一樣。”這老太太真狠呢,周圍人都驚歎。
“我姑奶當時念叨說,二小子肉眼凡胎,不知道您是得到仙家,誤傷您老人家,請不要怪罪,弟子已代替二小子受了刑罰,況且二小子已經遭到了懲罰,已真心認錯悔改,過後我将您老人家供在我家堂口上,享受人間供奉和香火,好好修行。”我就說這老太太會點東西吧,之前的那個人又說。
“據說念叨了老半天後,我姑奶說仙家同意了,然後我姑奶用刀片在火上烤了烤,将我二大爺小腿骨折的地方劃開個口子,我姑奶用嘴将我二大爺腿裏面的骨頭碎片一片片都吸了出來,然後用手在腿上上下量了幾下,咔咔一掰,疼的我二大爺當時就暈了過去,然後我姑奶用之前的石膏闆又給我二大爺腿固定上了,後來大概過了小半年,我二大爺下地行走如正常人,除了腿上留下的疤之外,就像腿從來沒折過一樣,我姑奶回家之後據說是大病了一場,這事也就算了過去了。後來我二大爺家在地頭建了一個小廟,初一十五都會擺一些貢品,小廟裏是一尊銅的老鼠像,上面還披着紅色鬥篷呢。”大夥聽完每個人都直呼神奇,你一句我一句的,車廂裏的氣氛再次熱鬧起來。
漸漸的人都走開了,就又剩下我們幾個了。
“大哥,如果你信得過我,不妨把你家孩子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幫你看看。”我看着大哥人不錯,在這之前聽到他說他家的情況,也感覺确實卻有蹊跷,真心想幫幫他。
大哥一聽直接愣住了。
“你會看嗎,老妹兒?”大哥疑惑的問。
“略懂一些,哈哈。”我憨憨的笑了一下。
“對,你讓這小孩看看也行,說不定就好了呢。”旁邊的東北阿姨不鹹不淡的說着。但是我能感覺出來,她說這句話帶着十分不信任和十分看笑話的心态。
其實我原本也沒有想幫這個大哥,也隻是想指點一二,可是看到那個東北阿姨陰陽怪氣的對我質疑,我堅信一定要幫幫大哥,把事給辦了,好好打打這個阿姨的臉。我不由的得意一笑。
“行,妹妹。”大哥想了想,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告訴了我。
我看一下這孩子的生辰八字,發現這孩子五行土重。
我又問了一下大哥的生辰八字,這東北大哥索性一股腦的也都告訴我了。
“大哥,你家你這輩人,是不是就你家有一個男孩,其他家要麽就都是女孩,要麽就是沒孩子,我要是說錯了,大哥也别怪妹妹。”其實我怎麽會不知道呢,我這麽說無非就是和他客氣氣。
東北大哥一聽,先是一驚,然後說:“老妹兒啊,你算的太準了。”
他這麽一說,旁邊的東北阿姨像是睡着的貓聞到了小魚幹,瞬間打起了精神,飄來難以置信又摻雜将信将疑的目光。
我沒有理她。
“你兒子五行土重,你兒子應該算是你們家族這支唯一的延續,所以家裏的祖上都十分惦記,時常會回來看孩子,就算不來祖上也會有牽挂,所以孩子總有病,不好。”我解釋道。
東北大哥聽我講完,仿佛久旱逢甘霖,頑疾找到了對症的藥方,趕忙問我該如何破解。
“破解之法并不是沒有,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啊!”我不緊不慢的說。
“老妹你說,砸鍋賣鐵我都願意。”東北大哥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這東北大哥真是個實在人啊,我心中暗歎。
“哈哈,大哥你誤會了,不是讓你砸鍋賣鐵,你讓你家人給孩子打一個黃金的長命鎖帶到孩子身上,一直帶到孩子18歲,今天晚上日子正好,你讓你家裏人先到十字路口燒十袋元寶,邊燒邊念叨你家祖上先人姓名,告知你家孩子平安無事,讓他們不要惦記過來看了。”我說道。
我從兜裏掏出來一張表文,用随身攜帶筆在上面寫上東北大哥家孩子的生辰八字和需要上表的事項。大哥在一旁認真的看着,時不時的皺褶眉,旁邊的東北阿姨也壓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伸過脖子我往寫的表文上看。
“另外每年清明、中元節、老人的忌日、還有春節都要到廟上請香燒紙,一來紀念先人,二來告訴他們孩子健康平安,不要讓他們惦記,記得一定要到廟上,要堅持道孩子18歲爲止,這張表文你收好,等你下次回東北,挑我說的這幾個日子,把表文也一同燒了。”我刻意提點了一下這個大哥。
我這邊說完,大哥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表文,小心翼翼的疊好放進最靠近身體的上衣兜内。
大哥又從兜裏掏出100元遞給我說:“妹妹,100别嫌少,哥哥就這麽大能力。”
我愣了一下,這大哥人确實實在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