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馮華家具體在哪兒?我要去看看。”吳步凡說道。
我原本不想管的,可是看他緊張的樣子,我心裏放心不下,“我以前給她郵寄過土特産,不過她家是鄂北省漢城下面的小村子,隻能郵寄到口子鎮上的郵政點,具體位置,不知道。”
“行,你把地址給我。”
我将地址編輯成短信發給了吳步凡。
吳步凡道了一聲謝就離開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我也有些不放心。
這種感覺很奇怪,腦中回想起跟馮華一起的畫面,她對我永遠都那麽好,那麽體貼,爲我着想,我們本應是那種很親密的關系。
隻是爲什麽,我現在對她卻沒有了那種深刻的情誼?
我也不敢多想,去上了課。
聽課的時候,就收到了吳步凡的信息,他買到了車票,晚上就走,店裏就交給我了。
我看着外面漸黑的天空,陷入了沉思,這時胡天紅出現了。
她坐在我旁邊,“東冬,你怎麽不去漢城?”
“我爲什麽要去?”
“東冬,你怎麽了?你和馮華不是很好的朋友嗎?你都算出她家會有重喪,還不去幫忙照看一下。”胡天紅的語氣中滿是疑惑,反而還帶着一些責怪。
“那是她家的事,跟我沒什麽關系,我懶得折騰。”我直接回怼。
胡天紅突然拉過我的手臂,手指在我的脈搏那點了幾下。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幹啥?”
“我就是好奇,馮華家要出事了,你爲什麽會這麽淡定。”胡天紅審視的盯着我。
也許是胡天紅點了我脈搏那一下,我腦袋嗡的一下,馮華家出事了這句話在我腦海深處不斷回響,“是啊,馮華家要出事,這事我是必須去的呀。”
我就像突然醒悟一般,趕緊拿起衣服就往外跑,順便給吳步凡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給我買張火車票。
到了火車站,吳步凡果然在那等我。
“妹子,你咋決定來了?”吳步凡打趣的問道。
“畢竟是我最好的閨蜜,我當然要來。”我解釋道。
去漢城的火車是一個K開頭的綠皮火車,好在不是春運,也不是學生返校的時間,我倆順利買到了卧鋪。
躺在卧鋪上,我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也就刹那的功夫,就來到了葉府的門口,我推開門,見到葉澤一在門口的茶幾上喝着茶。
“冬寶,你回來了。”葉澤一的語氣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回來了。”我坐到他的對面,“我是沒想來,這不剛睡着就被你召回來了。”
“怎麽不願意?”他将我拉到他的腿上,輕聲問道。
“我家葉哥哥喚我,我随叫随到哦。”我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摟着他的脖頸道,“葉哥,你想我了嗎?”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葉澤一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認真的看着我。
“怎麽了?葉哥,我臉上有花?”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道。
“沒有。”葉澤一淡淡的說道,“聽說你要去漢城。”
“嗯。馮華家出事了,我要去看看。”我回道。
“另外今晚咱倆相敬如賓,我來例假了。”我補充了一句。
“好。”這一夜,他就摟着我睡了一晚上。
去漢城的火車時間很久,大概需要兩個白天三個晚上。
我和吳步凡白天試着打了幾次馮華的電話,不是沒信号,就是打通了,提示馮華的電話關機請稍後再撥。
火車上賣香煙、瓜子、飲料、礦泉水、啤酒、白酒、火腿、方便面的小推車,基本上讓吳步凡掃蕩一空,他買了好多的酒和零食,白天邊吃邊喝,然後就是睡覺,醒了就是打電話,晚上睡着,眼睛瞪的像銅鈴,整個人有點魔障了。
這卧鋪坐着直不腰,躺着時間長了腰酸背疼,弄的我十分不舒服。和吳步凡比起來,我白天則是一直走來走去,晚上呼呼大睡。
我倆在火車上交流也就很少。
這列車上的人南來北往的,有南下務工的,有北上公出做生意返回南方老家的。
我隔壁車廂有幾個人打撲克,我閑的無聊白天就過去看熱鬧,一來二去也加入了他們,和我一起打撲克的是一個三十五六的東北大哥和一個六十出頭的東北阿姨。
一邊玩一邊聊,我們逐漸也就熟絡了,這東北大哥經同村人介紹來鄂北一個工地上幹力工,這個阿姨是去鄂北的兒子家,給兒子看孩子。
阿姨分享着自己兒子大學畢業就在鄂北工作,成家立業,娶妻生子,事業有成的喜悅與自豪。
東北大哥則一邊羨慕着阿姨生了個好兒子,一邊感歎農民賺錢不宜的艱辛,其實這小小車廂也是世俗人間的一個縮影。
期間東北大哥給我們這幾個玩撲克的人買了幾瓶飲料,雖然賺錢不宜,但是可以看出,東北大哥是個熱心、實在的東北漢子。
打撲克的時候,聽東北大哥說家裏兩個孩子,一男一女,老二是男孩,總愛生病,今年三歲了,都住了三次院了,孩子總是上不來氣,到醫院還檢查不出來什麽毛病,隻是說有點上呼吸道感染,打針吃藥能好幾天,但是一直好不利索。
東北阿姨說:“你沒給孩子看看外科啊?”
所謂“外科”的意思就是找個看看大仙看看癔症。
其實這東北人聚一起總愛聊一些老東北往事,尤其在長途火車上,大家更愛聊一些神啊,怪啊的事來打發時間。那個東北阿姨說看“外科”就算扯開了話題,大家東一句西一句的就熱聊了起來,我在一旁看熱鬧似的聽着他們講着。
“小孩有病總不好,有的時候是外病,你應該找人看看,是不是祖上老人想孩子了,來看孩子了,還是犯了什麽忌諱,有時候不信不行。”東北阿姨信誓旦旦的說。
說着說着就講起了她的一段陳年往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