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準備的東西對于我來說,比較難搞。畢竟我不熟悉這個行業,但是孫家到底還是信這個的,隻要我說需要他們準備什麽,他們就準保能去買到。
這一天因爲外面下大雪,也一直沒人來。
我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雪景,卻很不安心,總覺得這雪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蟄伏着,那種被緊盯的感覺很強烈。
葉澤一站在我身邊,看着外面,“想什麽呢?冬寶。”
“我就出生在白雪皚皚的冬天,所以起名李東冬。”我不知爲何,呢喃道,“好像我出生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雪,不知道跟今天比,是大還是小。”
葉澤一跟我并立在窗前,“那天更大一些。”
我笑了,“對啊,我都忘記了,那天你在。”随後我靠在他肩膀上,心中很有感觸,“謝謝你,從那時候就在保護我。”
“冬寶,今天應該不會有什麽人了,去看書吧,我去給你做點飯,飯店應該不會送了。”葉澤一說。
我立刻打住,他做飯,他做飯容易把吳步凡家點了,“我去問問,距離也不是很遠,說不定能送。”
于是我去打了電話,還好飯店說能做能送,就是得加10元錢的下雪費。
我本想跟他讨價還價,畢竟這飯店距離我們這也才200米,但是看了眼外面的大雪,我一咬牙同意了。
中午12點多的時候,我肚子開始咕咕叫,飯店居然還不給我送飯,我打電話給飯店,飯店卻說這送飯的服務員已經出來半個多小時了,他們還在好奇爲什麽還沒回去。
我一開始我以爲他們是在跟我推脫責任,可是後來聽他們焦急的語氣,才意識到他們說的是真的。
挂斷電話後,我心神不甯,跟葉澤一說道,“不會就在這200米出事了吧?我們出去看看。”
葉澤一神色凝重的看向外面,淡淡道,“我去吧,你在屋裏等着,記住,在屋裏等我,誰敲門都不要開,是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
“那你呢?”我嚴肅的問道。
葉澤一笑着揉了揉我的頭頂,“小傻瓜,我回來不需要敲門,我可以穿門而過。”
我也被自己傻笑了,葉澤一是鬼,他也被房子的主人同意進入屋内,根本不需要敲門,甚至不需要走門。
可能他總是跟我在一起,并且我能觸碰到他,所以在我心裏他與人無異。
“好啦,你放心去吧,我記住你的話了,保證完成任務。”我略帶窘迫的撒嬌道。
我見他笑着搖了搖頭,身影就漸漸淡去,消失了。
可是我心神不甯,很是擔心,便把椅子搬到門口,坐在那,望着窗外。
雖然鵝毛般的大雪讓我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況,但隻有盯着窗外,才能按耐住我内心的焦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表。時間過去了半小時,葉澤一卻還沒有回來。
我起身踱步,心亂如麻。
看着窗外不明朗的環境,我甚至有了想沖出去找他的沖動。
我的手已經把在了門手上。腦中卻響起了葉澤一走前特意囑咐我的話。
我要聽話,要聽話。我不停的嘟囔着,控制着我的沖動。
我轉身,往回走。
突然一道劇烈且急促的敲門聲吓了我一跳,這聲響在安靜的屋内顯得格外的清晰。
咣咣咣咣……
這敲門聲聽的讓人心焦,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這是多久沒有過的感覺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的汗毛也都豎了起來,這是危險的表現。
我小心翼翼的挪到門邊,問道,“誰?”
“送餐!”一道女聲傳來,隻是如此安靜的時刻,這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
“你放在門口吧!”我說道。
門外的女人卻說道,“你還沒給錢,開門。”
那個時候還沒有這麽方便的電子支付,即使有了外賣系統,但是也不普及,送餐都是面對面付款的。
所以我讓人家把東西放門口就讓人走是不現實的,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她不停的在敲門,而且敲門聲愈發的急促,愈發的歇斯底裏,“開門,大冷天的給你送餐,快開門,快開門。”
我聽的心焦,心一橫,将窗戶打開了。想着門不讓開,窗戶總能開吧?我探出頭,看向門口。
瞬間,我的血液從頭涼到了腳底。
門口,哪裏是人?
那是一個渾身雪白的鬼,又或者說,根本不是鬼。
因爲他沒有具體的形态,就如同是一團滾動的雪球,不停的在拍打着門口。
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注視,停止了敲打門口,而是一個旋轉飛到窗邊。
瞬間的對視讓我窒息,在那團雪球的中間我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白如冰晶的眸子,我感覺到了它眸子裏透着一絲戲谑。
它猛撞了幾下,想要沖進來,可是打開的窗前就是有一道屏障,不管它如何撞擊都無法突破進入。
我趕緊将窗戶關上,靠在窗邊,屋内的暖流将我包圍。我深喘了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剛剛看見的是什麽玩意?
我在心裏泛着嘀咕,這時,腦中閃過一個聲音-雪妖。
是我家仙家,這是他們離開休整養堂後第一次跟我溝通,但也隻是這一個聲音,就又沒了聲音。
看來外面很危險,那葉澤一不會出事吧?
我坐立不安,愈發的擔心,甚至有點讨厭現在毫無用處的自己。因爲我不能出去,出去就隻能拖後腿。
于是我又坐回桌邊,強迫自己拿起書,努力的看進去。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除了白色,什麽都看不清了。
葉澤一,你快回來啊!
我緊張的咬着手指,心裏默默念着,突然一股冷氣鑽了進來,圍繞在我身邊轉了一圈就顯了像。
我低頭一看,葉澤一半跪在地上,一身初次見他的黑色俠服,嘴角流着血,明顯是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