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自己不表現的邪乎一點,這些人都不信。
大概也就過了一兩分鍾,葉澤一就将大緻的情形都告訴了我。
我不得不承認,鬼話連篇在他這真的不存在。他隻要一問話,那些鬼還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絲毫不敢隐瞞。
我知道了大概的原因之後,心中對這個女人又多了幾分厭惡。看來老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老祖宗總結出來的話都是至理名言。
我淡淡的看着他,冷笑,“之前吳師父已經告訴你了破解之法,但是你們太貪婪,不聽勸,這回出事也是情理之中。”
女人聽完立刻哭着跪在了地上,“仙姑,請仙姑告訴我如何救救我家男人,我一定聽話,一定聽話。”
“行了,你起來吧,你保證什麽都沒有用,聽吳師父的話,他讓你幹嘛就幹嘛,你家男人自然就好了。”我說完,甩了甩手,是想讓那女人趕緊走,我可看不得這種不聽話的人。
但是這女人好像會錯了意,上來就給我塞了一百塊錢,“仙姑,我知道規矩,這點您拿着,再幫我指點指點,有沒有别的辦法了?”
看在錢的份上,我又多說了兩句,“大姐,不是我說你,有時候小便宜不能貪。你跟你家隔壁中間的那條小路,是陽間鬼道,白天走人,晚上走鬼,攔不得。人死以後,鬼魂都要通過這條路去山上的。你爲了一點點蠅頭小利,将自己家院子擴大了,将路堵死了,那些陰間鬼魂怎麽可能放了你們,現在是你老公昏迷不醒,你們要再這麽執迷不悟,不過一月,你們家必然發喪。”
我說的并不是危言聳聽,因爲我看到了女人身上的黑氣,雖然還沒侵入她的身體,但這也是遲早的事。因爲她周身的那層阻擋黑氣的膜已經開始碎裂,相信不日便會徹底崩塌。
到時候黑氣侵入她的五髒六腑,怕是我師父白玉珍幫她也費勁了。而她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昏迷,必然比她嚴重的多,說不過一月發喪,那都是好結果了。
“仙姑,那路本就是我們家的,當時是村長硬生生将我家的院子少畫了兩米。”女人哭訴着。
“那爲啥最近才開始将院子擴張?”我問道。
“最近,最近才反應過來。”女人說道。
我冷笑,“大姐,到底啥原因,你自己心裏有數,人心不足蛇吞象,該怎麽做我都告訴你了,你不聽,我也沒辦法。”
“你這小妮子,你就知道危言聳聽,跟那吳師父一同貨色,我就不信找不到個厲害的了。”剛剛一直哭訴的女人突然發狠了起來。
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被她罵的一愣一愣的,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她就搶過那一百塊錢,一溜煙的跑了。
我看着手裏突然消失的一百塊,眨了眨眼睛,“葉澤一,這錢,就這麽搶回去了?”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你跟她無緣。”葉澤一勸道。
我點頭,“我跟她是挺無緣的,簡直不可理喻,都這樣了,還放不下那擴出來的兩米院子。”
“這世界上什麽樣的人都有,有好的,壞的,正是因爲人們的貪嗔癡念,才造就了這樣一個欲望的世界。這裏也成了修行之人的入世道場。”葉澤一說道。
我贊同他的說法,這世界上若是人人都能做到放棄蠅頭小利,爲他人着想,謹言慎行,充滿善念,那人間也是天堂了。
經過葉澤一的開導,我對女人的事也就沒那麽生氣了。
冷靜下來以後我才回想起,剛剛女人發狠的時候,她身上似乎多了一道黑影。
但是因爲剛剛她速度太快,加上我被她說的有些生氣,便沒太當回事,現在想想,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
不過人都走了,确實也是與我無緣,我便也不再糾結。接下來這一天就沒什麽奇怪的人進來了,頂多就再來個合婚的,批八字的,看事業的,都是常規操作。
晚上吳步凡領着馮華回到店裏,我就将今天一天賺的錢給了他,同時跟他講了講見到的那個女人。
吳步凡也說,那女人來了不止一次了。他都告訴她破解之法,隻需要将家裏的圍牆拆除,讓出兩米的距離即可,但是她好像不怎麽願意。
不過他沒想到那個女人家裏的事情發展的那麽快,那女人第一次來是一個月前,那次也隻是每天晚上做噩夢,早上起來沒有精氣神而已,第二次是半個月前,這個女人的老公就因爲在工作的時候從高處摔了下來,摔斷了一隻腿,又傷到了腦袋,所以昏迷不醒。這才好了不幾天,估計也才剛剛出院,她男人又開始昏迷,吳步凡說這事不是什麽好兆頭。
我想了想,說道,“哥,她來的時候,帶來了幾個鬼,我看那樣,确實是外鬼,我家鬼仙跟他們聊了聊。”
“看來那些鬼也隻是想讓他們拆除圍牆,并沒有動什麽壞心思。但是可不是次次都能碰到好說話的鬼。而且與鬼在一起糾纏久了,到底會導緻陽氣減弱,陰邪入體,到時候就算不發生意外,身體也會得一些難以根治的病痛。得不償失呀。”吳步凡聳聳肩,雖然感歎了一下,倒是也沒怎麽在意,畢竟每天來看事的緣主那麽多,什麽奇葩都有,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你覺得她還會來嗎?”我好奇的問道。
吳步凡慵懶的躺在搖椅上,拍了一下我的額頭,“妹子,她來不來能怎麽樣?佛度有緣人,他不信,咱們也沒招。别想了。”
我覺得他說的對,但是我心底有一個感覺,這女人一定會再來。
但我看的出來,吳步凡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倆心照不宣的就将這話題翻過去了。
我又跟馮華聊了幾句,便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準備回出租屋。畢竟有吳步凡,我不用擔心馮華回學校的問題。臨走前,吳步凡突然叫住了我,看樣子好像有什麽話想說,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什麽都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