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割腕這麽疼,真想不通那些天天想着自殘自殺的人是怎麽想的,這種煎熬和疼痛都能忍受,那人生還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呢?
爲了保證我的血可以快速流出,這兩個人每隔幾分鍾就會在我的傷口上再來一刀。
開始我疼的直翻白眼,疼的心都一陣陣抽痛。但随着血液越流越多,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冷,手腳開始麻木,大腦也慢慢變得遲鈍,身體中似乎有什麽正在漸漸流失。
我虛弱的躺在陣法裏,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我側頭看着自己流出的血一點點的在陣法裏有序的流淌着,像是有人指引一般,不知是我現在已經失血過多出了幻覺,我看到流淌出來的血上閃着淡淡的金光。
“這就是生死劫嗎?”我木讷的呢喃着,最後腦中閃過的一個聲音就是: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耳邊響起了咣當咣當的鐵鏈響聲,我聞聲望去,黑暗之中隻有兩道光,一黑一白,一步一跳躍的走過來。
他們在說着什麽話,我聽不清。隻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要一直跟着他們往前走。就這樣,我在一團黑暗之中跟着前方僅有的兩道光亮走着。
漫無目的,也不知去哪兒。
我想問他們,卻發現自己張不開嘴。
直到走到一個河邊,一個人站在我的面前攔住了我。
我擡眼看去,根本看不清這人的樣貌,隻知道他擋了我的路,我需要繼續往前走。
于是我喃喃道,“讓我過去,讓我過去,讓我過去。”
我不知道爲什麽會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腦中隻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趕緊過去,我們要過河了。
什麽河?哪裏有河?前方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哪裏有河?我要過什麽河?我不停的思考着,想要弄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李東冬。”一道很好聽的聲音傳到我耳中。
他的聲音就如同鐵鏈聲一般震撼着我的心靈。
我駐足,想要看一看到底誰在說話,李東冬是誰?爲什麽這個名字這麽熟悉?
“冬寶。”
冬寶這個名字爲什麽我這麽熟悉?
我腦中閃過一個人的樣子,我擡起頭,重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眼前的景色似乎也變了變,在黑暗之中,一道光亮下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劍眉星目,五官精緻,棱角分明,一身黑色的薄紗俠客裝。
爲什麽他長得跟我腦中剛剛閃過的人一模一樣?
“你是誰?”我終于開了口,問道。
“冬寶,醒醒。再往前走,你就回不來了。”他一下抱住了我。
感受着他身體的冰冷,我居然感覺到一絲暖流湧入心間。
瞬間一幕幕畫面沖入腦中。
眼前如濃墨般黑幕徹底破碎,一道光亮照在我的眼前,我猛吸一口氣,腦中瞬間恢複了清明。
我看着眼前的葉澤一,舉起胳膊,哭了出來,“葉澤一,這好疼,好疼。”
他又重新把我抱進了懷裏,抱的更緊了,“對不起,你受苦了,我來晚了。”
“葉大人,這,這小冬爺您找到了,但是我們得回去交差啊!”說話的是黑爺。
我看向他,才發現自己到了陰曹地府。
“這人,我是不會交給你們的。告訴判官,讓他改生死簿。”葉澤一語氣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葉大人,這,這事咱做不了主啊。您也知道,壽命是需要有交換條件的。冬爺外婆換的那些命數,差點毀了您的修行啊。這冬爺……”白爺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立刻閉上了嘴。
我立刻看向葉澤一,什麽意思?姥姥的命是怎麽換回來的?
葉澤一攬過我,“這人,我肯定是不會放的。”
“葉大人。”黑爺語氣也硬氣了起來,“若是您執意如此,那不如與我們一同去殿内請示一下十殿主,看看他們的意思。爲難我們算什麽?”
如果說眼神似刀的話,那葉澤一此刻的眼神絕對就是利刃。
就在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的魂魄居然在這陰曹地府變得透明,閃着七彩光芒。
正在我驚訝的時候,突然,身體分裂開來,變成了兩個我。
我看着那個與我一模一樣的魂魄,愣了半天。
“你是誰?”我問道。
她也瞬間回答我,“你是誰?”
黑爺白爺看到這一幕,也愣了。這什麽情況,人隻有三魂七魄,但是兩個我就是六魂十四魄。
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他倆也在那讨論半天。
隻有葉澤一在一旁一語不發,眼中隻是剛開始閃過一絲震驚,随後便是了然。
黑爺白爺繞着我倆走了兩圈,看了又看,最後求助葉澤一,“葉大人,您看,哪位是冬爺的魂魄?我們終歸是要帶回去交差的,您幫忙分辨分辨,這地府,除了您,估計再沒别人能看得出了。”
白爺恭敬的說道。
葉澤一看了我倆一眼,指了指我旁邊的魂魄。我剛想告訴他我才是,他就一把拉住我旁邊的魂魄,護在身後,“她我不會讓你們帶走的。”
我真想給他一杵子,我都認不出,還說熟悉我。放屁。
我本以爲黑爺白爺會把我帶走,沒想到他們卻來了一句,“得罪了,葉大人。”就将他護在身後的魂魄帶走了,他們都沒走那忘川河,直接瞬移了。
我睜大眼睛看着這次的神操作。
“什麽情況。”
葉澤一笑了笑,拉着我,溫柔的說道,“冬寶,我們回家。”
家字的音剛剛落下,我頭一暈,周圍瞬間充斥着令我惡心的腐敗味。
我睜開眼,發現周圍的天已經擦亮。
地上全是鬼兵的屍體,就連五虎鬼将也隻剩下了兩個。
白玉珍,吳步凡都在,他們身後站着上百個仙家,還有李師叔。而我的周圍,也出現了熟悉的面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