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沒轉頭,而是側頭,就是因爲人的肩膀上有陽火,這種情況,驚吓的轉頭,會将肩膀上的陽火吹滅,這樣的話,身體陽氣減弱,會被陰物乘虛而入。
“是我,東冬。”顧慎言的聲音。
“你幹啥?”我有些生氣,語氣帶着一絲責備,“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嗎?”
顧慎言應該是感覺到了我的不悅,将手拿開,“對不起,我沒想那麽多,我看停電了,怕你害怕……”
“用不着你擔心,你不吓我,我不會有事。”我語氣不善的說道。
顧慎言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麽,我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因爲我發現,現在周圍靜的可怕,隻剩下窗外轟隆隆的雷聲。
顧慎言也聽話,一聲不出。
伴随着閃電閃爍的光亮,我大概看清楚了此時圖書館内的情況。
周圍的學生都消失了,隻剩下我和一旁站着的顧慎言。
我們身後的書架中間黑不可視,黑暗中仿佛有一雙眼睛一直緊盯着我們,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知道這一切很不尋常。
“怎麽周圍的同學都消失了?”顧慎言也發現了,小聲問道,聲音中夾雜着一絲驚恐。
我其實也是害怕的,畢竟生死劫要到了。我可能随時随地都會開始曆劫,但是想到身上帶着白玉珍給的護身符,倒是也安心。
“想活命,就别離我太遠。”我淡淡的開口,沉穩的說道。
這些事我經曆到了很多次,隻是之前有人護着我,而現在隻能是我獨自面對了。
不,也不是我獨自面對,白玉珍和吳步凡他們都在,葉澤一也在。但是更多的,還是要我自己強大起來才行。
我壯了壯膽子,起身,往書架中走去,就在這時,書架旁邊那個角落啪嗒亮了起來,一個女生正坐在桌子前看着手裏的書,一個小台燈發出一道亮光。
我一看,是那個女鬼!
顧慎言拽了我一下,興奮的說道,“東冬,有人,那裏還有别的同學。我們過去呀!”
看他驚喜的樣子,我都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其實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曆,比如說我們走在某條人迹稀少的小路上,或者在某個不熟悉卻空無一人的空間裏時,都會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孤獨恐懼。
這時候若是看見一個自己的同類,人們就會放下所有的戒心,主動上去搭話,以增加自己的膽量。
可是往往這個時候,你就要注意了,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你的同類,就算是你的同類,也并不一定是善類。
這件事我也親身經曆過,不過這是之後的事情了,我也會慢慢講出來。
所以,這次我并沒有告訴顧慎言眼前的這個女同學可能并不是人,又或者不是我們兩個所在時期的人。
顧慎言無知者無畏,立刻就要上前搭話,我一把拉住他。
眼神警告他不要擅自行動,擅作主張。
但是他好像誤會我了。
他沖我笑了笑,反手握住我的手臂,似乎是在給我力量,又或是在告訴我,我不會離開你。
我想跟他解釋清楚,但是這種情況也不太适合說這些東西,于是,我就随他了,這種情況下,還是互相幫助,保命要緊。
所以我就任由他拉着我。
他也識趣,沒再有其他的動作。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看着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晚上10點了,外面的風依舊很大,雷聲震震,震的人心發慌。
“東冬,還沒來電,我們要走嗎?”顧慎言将腦袋伸了過來,附在我耳邊說道。
他溫熱的呼吸吐在我耳邊,弄的我有些發癢,身上也有些發麻,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讓我很難受。我往旁邊坐了坐,側頭看着他,微光之下,他的五官很柔和,很精緻,确實很蠱惑。
他靜靜的看着我,對着我笑,“怎麽了?要不要走?”
“你以後說話,離我遠點。”我冷聲回答。
顧慎言也沒生氣,勾唇淺笑,“好,以後我注意,要走嗎?”
我搖頭,我不走,是因爲我知道,此時,我們倆根本走不出去。什麽時候這女鬼走了,我們才能找到出去的路。
于是,我眼神緊緊盯着角落的女生,道,“還不是時候。”
“你要等她一起走?”顧慎言又湊過來,輕聲問道。
他距離我很近,在這種幽暗的環境下,這種距離和姿勢确實有些暧昧。
我躲了躲,“嗯,我等她一起走。”
“那我等你一起走。”顧慎言暧/昧的說道。
他太溫柔了,溫柔的我有些不自在。
而且我還發現他真的有些不太對勁兒,一直向我靠近,甚至在與我交談聊天的時候,還總是故意離的很近,盯着我的耳朵,時不時來一口熱氣,整得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顧慎言,你幹啥?”我真的惱怒了,他的做法,讓我很不舒服,雖然沒經曆過談戀愛,但是這些親密的舉動電視劇裏我還是看過的。
“今晚不回寝室了,好不好?”顧慎言聲音中帶着些許蠱惑。
我蹙了蹙眉頭,看着他渴望的樣子。
擡手一個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顧慎言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呆愣在那,怔怔的看着我,“咋的了?怎麽關燈了?不是二十四小時圖書館嗎?”
我長出一口氣,“沒事,停電了。”我安慰道。
顧慎言坐在我旁邊,沉默了許久。
“剛剛發生什麽了?”他突然說道,“我怎麽覺得臉這麽疼?”
我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下,“你應該,中邪了。”
其實一開始我也沒發現,是顧慎言總是往我身上貼的時候我才發現。
不是因爲了解他,相信他的爲人,而是他一往我身上貼,我胸前的護身符就會熱一下。
開始我并未注意,後來次數多了,胸口處一熱一熱的,就算再神經大條也能發現了。所以當時我就猜測,他是中邪了。
對待中邪的人,扇巴掌是最好的方式。
顧慎言聽了我說的話以後又沉默了一會兒,心想他可能是害怕了,想着安慰他一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