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起身,以爲隔壁的小孩又出了什麽事。
也顧不得将衣服穿好,就推開了門。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掖了掖衣服,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我定睛一看,面前一張灰白色的大臉都快貼我臉上了。
我驚呼,無意識的擡起手往後怼了一下。
冰冷的觸感立刻從手掌傳遞到全身。
“什麽玩意?”
“诶诶诶,你弄疼我了!”刺耳的聲音傳入到耳邊。
我心中默念胡天紅,蟒天花,但是兩位大仙卻沒有出現。
我心一沉,考慮着接下來要怎麽辦的時候,那臉色灰白,身體飄忽的女人往後推了推。
我定睛一看,這女鬼穿着一件粉色上衣,黑色褲子,眼神怨念的盯着我。
出馬以後,我看東西就清晰了很多,即使葉澤一不在身邊,我也能看到很多其他的東西,比如說鬼,還有仙。
我磕巴的說道,“你是……你是誰?”
“你這個小妮子,說話不算話,說幫我做主,你倒是幫啊,我走了你就沒影子,你當我找不到你。”說着說着,那女鬼情緒激動了起來,神色也恐怖了幾分,張牙舞爪的。
她這麽一說,我忽悠一下想起來出馬那天的事,“柳二娘。”我脫口而出。
“算你小妮子有良心。”說完,她瞅瞅屋裏,“我能進去嗎?”
“啊?”我愣了一下,心裏沒明白她啥意思,這門都開了,進不進不是随意的?還用問我?
柳二娘白了我一眼,“我問你,我能進去嗎?”
“啊,能,能。”我讓開一點,她就搖擺的飄了進來,“你大概不知道,你這屋有堂口鎮壓着,你若是不同意,我這外鬼進不來。”
“啊?我,我才知道這一點。”我解釋道。
“這你都不知道,你還答應幫我出頭。”她嫌棄道,“我倒是沒什麽事,就是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家,這點小事,能做到吧?”
“嗯。”我坐在堂前,慢慢聽着柳二娘講述着她的故事。
柳二娘說,她死後,就隻記得自己叫柳二娘,再多的都不記得了。就連自己家在哪兒,爲什麽死都不知道。
而那天我出堂口,她就像是看到了一束光。
因爲對于出馬弟子來說,仙家其實一直在打竅,竅通了,就很容易跟靈物溝通,也意味着很容易被靈物附體。
所以我的身體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她附體的最佳選擇。
于是她偷偷的繞過周圍仙家,偷摸的鑽了進去,表達一下想要找到家的想法。
她是這麽說的,但是我記得出馬那天我家教主胡天龍說的那句話,她能進來,好像是他故意放進來的。
爲的就是試試我這個師父白玉珍。
我大體了解了她的意圖,想了想,“你就一點都不記得嗎?哪怕一點點對家的記憶。”
柳二娘搖搖頭,“不記得,一點都不記得。我,我就記得一個孩子,他胸口有一顆紅色的痣。”
這點特征,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先不說這世界上胸口有紅痣的人有多少,光是長得這個位置,一般情況下就看不到呀。
“柳二娘,你這特征,還真有點難度。這事,不太好問,這樣吧,周末的時候我再去鎮子看看,問問大家。”我有些爲難道。
柳二娘本就是想回家的孤魂野鬼,并沒有多大怨氣,所以聽到我的許諾便又離開了。
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我,雖然有仙家傍身,但是鬼月的晚上也要少出去爲妙,因爲有太多的鬼魂有未完成的心願,找到你幫忙,也屬于正常。
我謝謝了她的好意,她就走了。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給吳步凡打了電話,告訴他這個情況,希望他能陪我去一趟長壽鎮。
但是他說他周末有事,不能陪我去了,見我有事,也沒讓我去他店裏幫忙看店。
我想着要麽就自己去吧。
很快周六就到了,我正收拾背包要去,馮華做好早餐來叫我。
“去長壽鎮,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想溜達溜達。”馮華一臉期待。
我現在基本上什麽事都不瞞着她,而且她本就知道另一個世界的事,做爲好朋友,有一個人陪我一起聊聊這些事情,有時候也能開解開解我。
況且這次去隻是找個人而已,應該也沒什麽危險,就算是旅遊散心了,我便同意了。
有人可能會問,讓仙家去幫忙找就行了,幹嘛非要自己去呢?其實這就是一種誤解,仙家确實會通過自己修行的道法幫你找人。
你也可能會在腦中看到大概的景象,他們可能也會派手下去打聽。
但是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個大概。
就像是我認識的一個人,通過梅花易數算出了别人丢失的重要U盤在哪兒,能不能尋回似的。
最後的答案也不過就是能尋回,在低處,有鞋的地方。
那可能有些人的理解就是可能掉在了地上,有些人認爲可能掉在了鞋子裏。
可是最後在哪裏找到的?是在鞋櫃裏找到的。
通過仙家,你會得到個大緻的方位,最後也會因爲每個人的理解不同而得到很多結果,最後還是需要自己去實踐得到結果。
所以,這次我和馮華去長壽鎮,就是實踐。
這次去坐的是客車,客車爲了一趟多賺點,沒走高速,走的是老道,一路颠簸,下客車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農村的客車站一般都在鎮中心,我倆下車的地方也正是長壽鎮的中心。
長壽鎮很小,其平房也不過四五十間,百十戶人家,街上的人也不多,9月初的天氣,白天不冷不熱,十分舒适,三三兩兩的人圍坐樹下打牌,一片祥和。
鎮上的飯店就三家,我拉着馮華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較幹淨的小店坐下準備吃點東西。
飯店老闆是個黝黑的農家漢子,30歲上下,看上去樸實能幹,而老闆娘則濃妝豔抹的翹着腳,靠着牆,磕着瓜子,看着旁邊的人打牌,還時不常的和旁邊的看熱鬧的人開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