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珍道，“放心，他确實是我徒弟，雖然我年紀小，但是已經出馬6年了。他是我出馬第二年收的徒弟。”
白玉珍似乎能看透我的心，我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解釋道。
白玉珍搖頭，“如果是我，我也會懷疑的，誰會想到，一個19歲的女孩兒能出馬這麽久。”
不知道爲何，我聽她說的這話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落寞。
吳步凡在一旁，打着哈欠，“你快跟師父說你的訴求吧，她很忙的，今天也是抽出時間來等你的。”
我一聽，趕緊說了自己的訴求。
白玉珍聽後，神色不似剛剛那般溫柔，反而多幾分肅穆之氣。
“這事，我接了。”她道，“既然步凡讓你找到我，自然是你我的緣分，今日我便讓我家老碑王查查你姥姥的陽壽。”
說罷，她在堂前上了幾炷香，然後坐在椅子前。
這時，吳步凡突然湊過來，道，“一會兒你别害怕，我這師父上身不像我那麽穩當。”
果然，話音剛落，白玉珍的身體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搖晃，也就大概半分鍾，就安靜了下來。
随後我就感覺周圍的空氣冷了幾分。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似乎看到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身着黑色古代服飾，頭戴官帽，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十分穩當。
這人給我的感覺，應該是某個官爺。
果然，那人剛剛走到白玉珍身邊，白玉珍就開了口。
“爾是李東冬？”
我趕緊應道，“是，老仙家。”
“爾所查之事，吾已知曉，然天機不可洩露，又何必執着？”白玉珍一口半文言文的說道，我明顯感覺到，她應該在努力的說着白話文，但是可能他家老仙家就是這樣文绉绉。
“回禀老仙家，弟子姥姥八字明明是高壽，可是現在卻……弟子真的想知道原因，并且，希望仙家幫忙，讓姥姥可以按照原本的路線，壽終正寝。”我磕了一個頭。
白玉珍端坐在那，“爾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完，我見一個黑影閃身消失。
大概又過了五六分鍾，那個黑影閃現，白玉珍又開了口，“爾所求之事，吾已查到。然，告知與你，必會招來禍患。吾需問吾之後輩，願擔因果否？”
話音剛落，白玉珍又開了口，隻是這次說話就正常了些，“白門府老碑王，我知道你心疼晚輩，但這小姑娘孝心可嘉，而且我覺得與我有緣，我願爲其擔此因果，求白門府老仙家給她說道說道，解解惑。”
“既如此，吾告知于你，且聽好。”白玉珍又恢複了文绉绉的語言。
“汝生時，陽壽已盡，然外婆與鬼仙互市，以汝外婆之壽易汝十八年之壽，故今年，起享年盡。”白玉珍搖頭晃腦的說道。
經過9年義務教育的我，聽文言文還是聽得懂的，所以學過的知識不白學，不然以後真有用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聽不懂那就尴尬了。
他說的意思我明白，就是我說，我在出生的時候就應該死了。但是姥姥跟一個鬼仙做了交易，給了我18年的壽命。
聽到這，我眼淚又止不住的哭了出來。
怪不得，怪不得那時候有人批我活不過十八歲，怪不得，那天早上我從太平間出來的時候，她頭發都白了。
原來，爲了我，她付出了這麽多。
我哭的很傷心，把這段時間壓抑的情緒都發洩了出來。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隻記得我停下的時候，已經倒在了白玉珍的懷裏。
她的眼神與普通19歲的女孩兒不同，她的眼神永遠都是平靜的，甚至不帶有一絲波瀾的，就仿佛一汪平靜的湖面，滿是智慧。
“你清醒了。”她沙啞的聲音将我拉了回來。
“剛剛我家老碑王跟我具體說了下你的情況，你要聽嗎？”白玉珍問道。
我拼命的點頭。
“你出生的時候，本應該是個死嬰。是被人硬生生拉回來的，這就需要借壽。原本這種借壽是不可能一換一的，多數都是消耗一個人20年的壽命，才能換給别人十年，甚至五年的壽命。但是與你姥姥做交易的鬼仙比較有道行，所以一換一，說明他很厲害。而你現在19歲還能活着，應該跟你從小住在寺廟有關吧？”白玉珍反問道。
我趕緊點頭，“你怎麽知道我住在寺廟裏？”
白玉珍道，“我家老碑王告訴我的。其實你住在寺廟裏，就是一種能量的積攢。寺廟裏常年供奉佛像，帶着衆生善男信女的願力，所以你住在那，能積攢福報，福報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轉換成壽命，你現在的壽命，就是這麽換來的。”
我低着頭，心中五味雜陳。
白玉珍繼續道，“我家老碑王還告訴我，你有生死劫。但是沒有告訴我，這劫難是什麽。現在你知道緣由了，可以走了。”
我抿着嘴唇，從兜裏掏出200塊錢，放在了堂上，“謝謝白師傅幫我解惑，我還有個事情想請白師傅幫忙。”
白玉珍看着我。
我開口，“我想，讓姥姥活下去。想讓她，拿回這18年的壽命。”
白玉珍搖頭，“不可能的，這十八年的壽命，你已經用了的，沒有辦法再拿回來了。”
“我求求你，幫我想想辦法。我知道姥姥當年的做法是因爲愛我，可是我也愛她，難道，我就不能爲了她付出一些什麽嗎？什麽都可以，隻要能讓她活下去。”我哭着磕頭。
白玉珍不說話。
倒是吳步凡走過來，一把将我拉了起來，“李東冬，别發瘋了。這是天意，改不了的。”
“能的，步凡哥，一定可以的。那次，那次在學校下面就有個逆天改命的陣法嗎？我有圖紙，我有圖紙的，我給你們看，你們教我，教教我，我可以試試。”我一想到姥姥要離開，近乎瘋狂。
“李東冬，清醒一點，那邪陣，你想過後果嗎？可能你姥姥救不過來，你也會被反噬的。”吳步凡吼道。“而且生死有命，她當年選擇救你，除了愛你，也是上輩子的因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