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不到一個小時,我開始乎乎出汗,身上濕的就跟随水裏拎出來似的。
馮華就一直在身邊守護着我。
随着高燒褪去,我也舒服了些,身體也有了些力氣。
看到馬上7點了,我撐起身體去洗漱,我和吳步凡約的就是7點他來接我,我今天不管怎麽樣,必須要赴約。
“冬冬,你要去哪兒?”馮華問道。
我靠在門邊,身體又有些虛弱了,“出去辦點事。”
“你這樣,不能出去。你雖然高燒退下去了,但是你還在低燒,37度5,你體溫壓根就沒正常。”馮華斬釘截鐵的說道,“會出事的。”
當然,馮華說完,我真的有種感覺,我出去的話,會出事。但是,我必須要出去,因爲姥姥的緣故,我必須要弄清楚緣由。
如果我今天不去,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我必須要去。”我看了眼時間,順手從兜裏拿了幾塊糖,然後握着手機就出去了。
清晨的風很清爽,也很涼。
因爲剛剛出過汗,風一吹,我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抱緊雙臂。
在女生當中,我雖然個頭很高,但是體重卻不沉,看起來算是比較瘦弱的。
剛到門口,我就看到了吳步凡靠在車前,他嘴裏叼着一根煙,看到我來了,他将煙扔在地上,用腳踩了一下,迎過來,“咋了?妹子?”
“有點虛。”我有氣無力的說道,随後上了他的車。
他瞅了我一眼,眼神晦暗不明,但是臉色明顯嚴肅,“說說,你什麽情況?”
“發燒了,一早上就開始發高燒。”我說完,靠在椅背上。
吳步凡歎了口氣,“那還堅持?”
“必須堅持,我必須知道原因。”我語氣堅決。
“行,那咱們現在就去我師父那。”吳步凡大體是見我如此執着,他的語氣也不再遲疑。
一腳油門,車就竄了出去。
但他那大衆似乎是有點太老了,這一竄,就竄出了汽油味。
“哥,你這車漏油啊?咋一股子汽油味。”我捂着鼻子道。
吳步凡撓了撓頭,“這車,二手的,估計年頭有點長了。”
我也無力再問,就想着趕緊見到他師父。
我在車上也幻想過無數次,吳步凡的師父會是什麽樣子的呢?可能是個老頭子?也可能是個老太太,又或者是個40多歲的大叔大嬸。反正一定很厲害,因爲吳步凡就很厲害。
結果,原本一個小時就能見到的人,我倆足足用了三個小時才到了地方。
因爲去他師父的路上,一路都在堵。
最後堵到我倆都懷疑人生了。
原本7點這個時候是不會堵車的,結果,一路上二裏一個小車禍三裏一個大車禍。
周圍被車圍滿了。
我都有種錯覺,好像這一個月的事故,可能都在這一天發生了。
所以,三個小時後,也就是十點多,我到了一個門市房。
這個門市房是在H市一個比較有名的寺廟門前。
我擡頭一看,這是個佛店。
吳步凡帶我推門進去,裏面大大小小全是佛像。
也在這一刻,原本還虛弱無力,頭腦暈漲的我,突然清醒了起來。
“這是你師父開的店?”我驚歎道。
吳步凡點頭,“是,我師父的店,她修仙佛道。”
他話音剛落,從店鋪的二樓下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兒。
這個女孩兒梳着一頭披肩長發,身材很好,凹凸有緻,淡淡的妝容襯着五官更加立體,她長了個笑面,嘴角微微上揚,看着很甜,額頭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又讓她多了幾分妩媚。小麥色的肌膚也十分健康,她此刻穿的是一件素色長裙,顯得有些清冷。
看起來她的年紀跟我差不多。
我當時就在想,這應該是吳步凡師父的女兒吧。
可是當她下來的一刻,我就不淡定了。
因爲吳步凡立刻迎了上去,叫了她一聲“師父。”
“……”我無語了,這師父,這麽年輕?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
吳步凡的師父跟他寒暄了幾句,目光就看向了我。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姑娘?”他師父開口。
他師父的聲音很沙啞,一看就是話說很多的那種。
吳步凡恭敬道,“是,師父,這就是我說的那小姑娘,李東冬。”
随後,他把我拉過來,介紹了一下,“師父,這是李東冬,我認的一個妹子。冬冬,這是我師父,白玉珍。”
白玉珍,這名字我一聽到的時候就覺得很熟悉,那時候我以爲熟悉是因爲跟白素貞的發音很像。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有的時候熟悉,是因爲很久很久以前。
我伸出手,恭敬的說道,“白大師,您好。我是李東冬。”
白玉珍伸出手,握住我。
那一刻,我發覺她的手很涼,也很滑,就好像酥若無骨那種,握得我心頭一震。
當然,也驅散了我身上的最後一絲燥熱。
“你家仙家不讓你來,你非要來,遭了不少罪吧?”白玉珍開口道。
我真是佩服她,隻是看了我一眼就大體看出來一些東西了。
“跟我上來吧,這裏有店員看着。”白玉珍一個轉身,就帶我上了樓。
二樓是不對外的。
一上去,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雖然吳步凡家的堂口在後屋,我也是見過的,寥寥幾個供桌,也隻是大體将必須要有的東西擺在那了。
但是白玉珍的二樓可不是,大概有六十多平米,供桌後不僅僅有仙堂,還有佛堂,和一尊十分漂亮的白色狐仙像。
狐仙像旁還立着一刻粉色桃花樹,看起來很好看。
而她佛堂前,供着大概十尊佛像,我不太認識佛像,但是看着就覺得很舒服。
“來這裏坐。”白玉珍說道,擺了擺手,我和吳步凡就走了過去。
我有些緊張,坐的很拘謹。
“你……”我開口,“請問您今年貴庚?”
白玉珍掩嘴而笑,“我聽步凡說了,我跟你同歲,今年十九。”
這簡直刷新我的認知了。
我甚至有些懷疑了。
我看向吳步凡,吳步凡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聳聳肩,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