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稀裏糊塗說一堆,把心裏的煩悶壓抑都吼了出來。
這時風也停了,周圍的沙子漸漸落在了地上。
那個人影的容貌也露了出來。
“葉澤一?”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此時葉澤一一頭清爽的短發,一身黑色西裝,筆直高挺。
他微微勾起唇角,雙手抱着肩膀,側頭看着我,豎起個大拇指,“你還真是厲害。”
“你,你出現了?”我磕磕巴巴的說道。我現在也知道了爲啥剛才我嘟囔半天老仙家們也不來,因爲根本沒危險,他們幹啥來?
“有人給我送衣服,我自然是來了。”如果說葉澤一之前是飄逸俠者氣質,那現在這身西裝,就帶着一股禁玉氣質。
說不出來的媚惑。
他招了招手,“過來,我看看,三天不見,我家冬寶怎麽這麽大火氣。”
我聽到他對我的新稱呼,臉色一紅,心跳忍不住的加速,我聽話的走過去,爲了不讓他發現我的窘态,我自欺欺人的低着頭。
“我以爲之前見到你,都是幻覺。”我委屈道,“怎麽走這麽久也不說一聲?”
葉澤一許久未說話,我等了半天,擡頭,“怎麽不說話?”
葉澤一揉了揉我的腦袋,柔聲道,“你這是想我了?”
“算是吧,依賴一個人,不依賴一個鬼依賴久了,可能分開太久就會不習慣。”我回答。
葉澤一輕笑,“傻冬寶,把頭發留起來吧。”
原本還在上一話題,他突然說這句話,讓我不由的一愣。
“啥?”我原本醞釀出來的情緒一掃而空,“留頭發?”
我對留頭發這個事是很陌生的,從我記事起,就是寸頭,短寸,長寸,留頭發這事對我來說很遙遠。
“對呀,女孩子,總是要留長發的。”葉澤一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留不了。”我肯定道,“我留長發,養不活的。”
“那是對于未成年的你,你現在已經成年了。”葉澤一糾正道。
我怔了半晌,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他,“啊,好,我現在開始留頭發,長發及腰給你看。”
葉澤一淡笑,他笑起來很好看,如沐春風,就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一樣,清潔高冷中透着一絲超然。“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我答應道,“對了,你還沒回答我,這次走了這麽久沒有音訊,是爲啥?”
說到這,葉澤一的表情也有些凝重,“我也沒想到,這件事情處理了這麽久,事情有些棘手。”
我倆交談了一會兒,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問道,“這就是你覺得好看的衣服?”
“嗯嗯。”我使勁兒點頭,“你穿着真的很好看,你這麽穿,沒有距離感。”
葉澤一挑眉,低頭看着自己這身行頭,“行吧,你覺得好看,我就穿着吧。”
我欣賞式的上下打量着他,這才注意到他手腕處的一條紅繩。
這條紅繩我很眼熟,好像之前他長發飄飄的時候,系在頭上的。
“這是你之前的頭繩?”我問道。
葉澤一掃了一眼紅繩,道,“是。”
“你短頭發也要帶着它?”我問道。
葉澤一擡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對呀,有用的時候還可以系一下。”
我一本正經的贊同道,“留好吧,省着你想用的時候,我還得給你燒。”
葉澤一無奈的搖搖頭,“走吧,有什麽問題可以問,今天我不走了。”
“行,我去開個房,回頭,在旅店我跟你說,女生宿舍确實不太方便,而且我有時候萬一聽你說激動了忘記心通了,直接說出來咋辦。”我一想到很多問題都可以問他了,說不出的興奮。可是我忽略了那句我去開個房有多麽的暧【昧,我完全沉浸在了喜悅之中。
那時候我以爲是因爲我八卦的心可以得到纾解才開心的,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那時候的開心,是因爲他的出現就像一道陽光,驅散了我心中的陰霾。
“都聽你的。”葉澤一寵溺的看着我。
于是,這晚上,我和他就在旅店帶了一宿。
這一夜,我問了很多問題,葉澤一有些回答了,有些沒回答。
對于新教學樓地下一層的那個陣法,他說的最多,他說那是青龍嗜血陣。這個陣法可以逆天改命,看來應該是有某個人物正在嘗試着改變着自己的命格。
而那上百個照片的鬼魂,也确實在這陣法下壓着,說是壓着其實是利用她們的怨氣和戾氣。
作爲重刑犯,死刑犯,他們本身活着的時候身上多數都背着人命官司,同時死的也不情不願,執念未除,所以他們自己的煞氣和怨氣就很重,同時他們的身上也承受着被害人的怨氣和怒氣,所以他們本就是陰邪之氣侵蝕的個體。
所以壓住他們,就是爲這個陣法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
而那青龍池中黑石,是一種可以淨化血氣的石頭,叫血石。這種石頭很少見,它之所以叫血石,是因爲這種石頭遇到血會立刻将血吸進石頭内,而石頭内有一種物質,可以分解血液的成分。
當然這是從化學的角度來說的,如果從玄學的角度來說,這種石頭陰氣很重,因爲常年飲血,所以這石頭本身便有了靈性。在特定的環境當中,甚至能影響人的意識,讓人看到一些他們欲望身處的東西或者人。所以,血石,也叫邪石,願石。
“這麽說來,那天我看到的中間黑色的池子裏,那不是水,是血?”我震驚道,“太可怕,如果是血,那得是多少血?還有那麽多殘肢,這下面,簡直就是罪惡的聚集地。”
葉澤一也認同,“所以,我去地府找了判官問了問,最近H市确實很亂,陰差天天加班引路,據說給他們累的要罷工了。”
說到這,他看了看我,“我不在這兩天,你沒去過吧?”
“當然沒有,我聽話得很。”我趕緊說道,“我知道你怕我去出事。”
“嗯。”葉澤一點頭。
随後我想到他剛剛說的地府地府,還有判官,陰差,感興趣的問道,“你認識判官?記載生死簿那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