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這些鬼都認爲我喜歡多管閑事?
我拿出今早剛剛收回來的一百塊錢,付了早餐費就回了學校。
葉澤一也在早餐店門口消失了。
因爲昨晚是他将馮華的那縷魂魄送回去,所以我格外的放心,于是一大早就沒着急。
果然我到教室的時候,馮華已經在那了。
她除了有些疲憊外,一切都好。
“冬冬。”馮華擺了擺手,示意我過去。
我坐在她旁邊,“好些了?如果困,一會兒下課回去睡一覺,大課老師不點名。”
“唔……不是困,就是有點累,我昨晚好像夢到咱們英語老師了,他好像躺在重症病房裏了。”馮華說道。
我點頭,“是挺嚴重,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今晚。”
因爲今晚一過就是他的72小時的時限,回不去,他就徹底回不去了。
“冬冬,我好像還夢到你了。”馮華揉了揉腦袋,“夢裏,我看到你的腦袋上有光。”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你開什麽玩笑,我腦袋上有光,你當我是奧特曼啊?”
“可能你在我心裏很神聖吧。”馮華被我逗笑了。
這節課過的很快,一天也很充實,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就打聽到了英語老師高斌的身體狀況。
他已經腦死亡了,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今天是周五,葉澤一在我下課後,突然叫我去坐公交車去市裏。我也聽話,買了票就坐了末車去了。
他帶我去了醫大二院。
在走廊裏,我看到了高斌的親人。
他們正爲是否拔管子這件事而争吵不休,他老婆是想拔的,但是他父母卻不想,他們認爲,隻要有一口氣在,來看看也是好的。
但是他老婆堅持要拔,雙方劍拔弩張。
他們不認識我,我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也看到了高斌站在他們旁邊,陰恻恻的盯着自己的老婆,他伸手抓住了她的心髒,她立刻捂住心髒,大口大口喘着氣。
我見狀看向葉澤一,葉澤一搖頭。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高斌本身就怨恨着我,是因爲葉澤一在,他才沒有對我下手,若是我再對他老婆出手相助,他一定會與我糾纏不休。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鎖鏈的聲音,從安靜的走廊遠處緩緩傳來。
高斌似乎也聽到了這個聲音,都忘記了手上的動作,驚恐的看着黑暗走廊的盡頭。
“黑白無常。”我喃喃道。
葉澤一擋住了我的眼睛,“陰差勾魂,勿看。”
我聽話的閉上眼睛,或許是因爲老仙家,又或許是因爲葉澤一,我腦中還是會閃過此時外面的畫面。
黑大爺和白大爺此刻拿着鐵鏈套住了高斌,高斌掙紮着想要跑,奈何鎖鏈是越掙紮越緊,越緊他的能量就越弱。
“葉大人,您也在。”他們叫他葉大人。
我看不到清晰的畫面,聲音卻聽的很清楚。
“嗯。”葉澤一淡漠的答道。
随後我就感到身上如墜冰窖,這種感覺,來源于注視。
我知道,黑白無常應該是在打量我。
“葉大人,若是今後有什麽需要小的們做的,請您吩咐,我們這趕時辰,就先走了。”說罷,鎖鏈聲和高斌的嚎叫聲就越來越遠。
随後,儀器當中的波形就變成了一條直線。
值班大夫趕緊去重症監護室搶救,但搶救了半個小時,依然沒能救過來,最後宣告高斌死亡。
就在高斌死亡的晚上,我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一個是臻味飯店的老闆,另一個是臻味飯店的廚師。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特别是那個廚師,渾身沒有一處好地方,身上被刀插成了篩子,連一塊好肉都看不見。
再後來,我聽說,這兩個人也死了。而且他倆從受傷到死亡都很蹊跷,這兩個人平時關系很好,飯店廚師也有點股份,也不知道什麽事兩人就像上輩子有仇似的,拿刀互相捅對方,捅到彼此成了篩子,估計要不是有确切的指紋證據和視頻證據,也不會有人相信吧,最後警察的勘察結果是,兩人因瑣事發生口角然後拿刀互相捅對方,兩個人都死了,這案子也算是結案了。
但是我是真的不信,我覺得跟那兩個女鬼脫不了關系。
我還有一種錯覺,這兩個女鬼,會再來找我。
果不出我所料,他們死去的事情過不去三天,我就在晚上上自習的時候感覺到了後背莫名的注視感,身上一層雞皮疙瘩起來,身體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我還沒立堂口,但是此時的感覺我很熟悉了。
周圍有鬼。
我四處看去,終于在自習室的最後一排看到了并排坐着,沒有表情的兩個鬼。
他們都披散着頭發,直勾勾的盯着我。
這種感覺是真的不怎麽好。
但是該來的,躲也躲不掉。
于是我心裏默念,老仙家,葉澤一,有女鬼上門,快來護我。
我嘟囔了三四遍,打了個哈欠,就感覺到身上熱乎了起來。
葉澤一此時也出現在我面前。
兩個女鬼見狀,瞬間出現在了我面前。葉澤一也快,也隻是眨眼的功夫,就擋在了我們中間。
“跟我走。”其中一個說完,就在前面慢慢的飄着。
之所以說她是飄着,是因爲她真的腳跟沒有着地。
我征求葉澤一的建議,葉澤一點點頭,我與他便跟在了網吧遇見的女鬼身後。
她邊在前面走,邊說,我叫王歡,她叫汪潔,我們是同班同學。
這個叫王歡的女鬼就是網吧我見到的那個,而汪潔,就是在臻味飯店三樓救出來的。
王歡根本不在意我是否回應她,隻是自顧自的說話,這次她的語氣十分平靜,怨氣也少了許多。但我還是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那股悲涼。
有葉澤一和老仙家在,我知道他們傷不了我,便一路跟随。
很快,我們走到學校附近居民小區裏的一個半地下室的門口。
地下室的鐵門上了鏽,推開的一刻,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音,一陣灰塵飛舞,嗆的人直咳嗽。
因爲長期接觸不到陽光,迎面還撲來的是一股難聞的黴味兒,其中還夾雜着說不出來的臭氣,聞的我一陣幹嘔。
遲疑片刻,她和汪潔領着我繼續往前走。
“帶我來這幹嘛?”我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