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軍訓的教官是都是真真正正的兵,我們班的教官是個河南人,他的個頭不算高,五官長得十分立體。
算是個精神小夥兒了。
皮膚黝黑,大大的眼睛,他站姿筆直,聲音铿锵有力,就是帶着一點河南口音,班級裏有的同學時常會偷偷學教官說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們都學過誰是最可愛的人,現在看起來,他們依舊是最可愛的人,隻要當過兵,身上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這氣質是身爲一個軍人獨有的氣質。
堅毅、勇敢、果斷、不怕吃苦,所有美好的詞語用給他們,都覺得不夠。
他很腼腆,對我們也很好,特别是很照顧我們女生。因爲女生身體比較弱,而且還有生理期之類的。所以,我們軍訓并不是特别辛苦。
但身體一直很好的我,這幾天,卻有些異樣。即使毒辣的太陽下面站着軍姿,我身體依舊感覺很冷,但不是發燒的那種,那是一種從身體内部往外散發寒氣的感覺,我摸着自己的身上,冰冰涼。
“不舒服?”馮華很少說話,這次卻在休息的時候主動過來問我。
我身高一米七二,但是馮華的身高一米六三左右,所以我們兩個人在軍訓的時候站的比較遠。
“有點,有點虛。”我擦着豆大的汗珠,喝了一口礦泉水,喘着粗氣。
她咬着嘴唇,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怎麽了?”看到她有話說,又不肯說,我問道。
馮華搖頭,“沒事。你,你如果不舒服,就回寝室吧,不要在這了,我去替你和教官請個假。”
“我沒事,還能堅持,謝謝!”我吃力的回答。
我順手拿起礦泉水澆到了頭上。
冰涼的水澆下,讓我冰冷的身體又冷了幾分,但卻清醒了一些。
一般女生确實不會這麽幹,但是我頭發很短,也就比男生的寸頭長那麽一點點吧。
因爲我叫李東冬,爲了活命,當男孩兒養的。要不是因爲我天生麗質難自棄,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可能真能以假亂真,被人當成男孩子。
馮華看我這動作,愣了一下。休息的時間也過去了,我們又重新站了起來,在烈日下訓練。
我們學校軍訓的操場被鐵栅欄圍上的,栅欄外隔着一條小路就是一排商服,其中一個家名爲臻味飯店的大牌子格外顯眼,當時這個飯店在我們學校這邊還挺有名的。
在站軍姿的時候,有一種冰冷的感覺再次爬上我的身體,我目光遊離在對面的一排排飯店牌匾上,想着今天軍訓結束後出去吃點什麽好吃的,補一補,正在我目光漫無目的搜索時,突然看到對面臻味飯店三樓好像有個人趴在窗戶上往我們這邊看。
下午四點多,夕陽的餘晖映襯着,三樓并沒有開燈,所以看不真切,我眨了眨眼用力的仔細看過去,一張慘白的人臉正在朝我詭異的笑。
當時我的身體似乎像過了電一樣,頭皮發麻,好懸沒暈過去,大白天見鬼。
那張人臉沖着我又笑了笑,随後她背過身去,我看到她的後腦處好像流着什麽。
一股惡心感襲來,我捂着嘴,跑出了隊伍,找了個角落蹲在那嘔吐起來。
教官很快跑過來,說着一口河南普通話,“你這是咋嘞?”
我幹嘔了幾下,接過遞過來的水,剛喝了一口,就感覺一股血腥味直沖鼻腔。
“嘔……”
這一次,酸水和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這種感覺我太了解了,我又被鬼纏住了。
眼前一黑,本能的想站住,可是身體不受控制的栽倒了,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的寝室。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寝室隻有馮華,在我床頭照顧我。
鑒于我剛剛的樣子太吓人,接下來的一周導員特批讓我待在寝室休息,不允許參加軍訓。
百無聊賴之際,我就偷偷跑出去上網。
那時候網吧的價格不算貴,一塊五一個小時,機器或者環境稍微好一些的還有兩塊錢一個小時的網吧。
你還可以充會員,就是多存些錢,享受會員價,大概是一塊錢一個小時。
那個時候女孩子愛玩網遊會玩網遊的不多,我算是個例外,但是仙家不讓玩遊戲,怕有損修行,不利事業,恐玩物喪志,所以隻要我剛有些沉迷網遊,就會生病。
于是,我就隻是玩一玩炫舞這樣的休閑遊戲,上去聽聽歌,聊聊天。
08年的炫舞其實沒後期那麽炫酷,隻是有幾個好看的衣服,最開始比的還是技術,沖個紫鑽,買個1314的戒指都很不錯了。哪裏像後期那樣,又是閃光的衣服,又是閃光的翅膀。技術就顯得沒那麽重要了,反而衣服才是最重要的。
我經常去的那家叫銀河網吧,因爲它是新開的,爲了客人,會員打折一塊錢一個小時,機器全新,速度不錯,也不卡頓。
白天學生不是上課就是軍訓,所以網吧人很少,我開了三個小時的機器,坐在那玩了起來。
因爲沒幾個人,所以沒開空調。
H市的9月份并不冷,因爲秋老虎的原因,白天還要熱上幾個小時。
我帶着耳麥,玩的汗流浃背。
餘光掃視,一個人從我身邊走過。我餘光看去,那人穿着一件紅色的體恤衫,一條藍色的牛仔褲。
他這一走一過,帶着一股風,倒是讓已經出汗的我感覺到一股子清涼。可是我卻是冷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還打了個寒顫。
我趁着歌曲開啓之餘,轉過頭,那是一個女生,她在過道的另一側的單人機器坐下,打開電腦,拿起耳機。
“帶我一個呀?”在我敲擊鍵盤正激烈的時候,歌曲火花的曲子當中,幽幽傳出一道聲音。
“我c……”我被吓了一跳,弄了弄耳麥,裏面除了歌曲的聲音,什麽都沒有。
難不成我又幻聽了?還是耳機壞了?
我想了想,大喊道,“網管,網管。”
沒兩分鍾,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的走了進來,掃了我一眼,“死機就重啓,别總叫我。”
“沒死機,你這耳機壞了,給我換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