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重複一遍:“我今天睡得早,我睡覺之前我姐還沒睡,她說看一會兒書,我剛才睡醒就見屋裏燈關着,打開燈卻沒見我姐在屋裏,我去敲她屋門也沒人開門,我不不放心,所以過來跟你說一下。”
大晚上人在家裏睡着睡着不見了,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跑出去玩了。
苗丹氣的臉都綠了,正想說話,屋子裏突然傳出孫程的聲音:“怎麽了?”
孫程披着外套過來,還沒等夏蘭說話,苗丹就趕緊道:“沒啥,蔓月剛才問我明早幾點起,我說要帶她去買衣服,這孩子也真是的,這麽大點事情,還大晚上不睡覺跑來問我。”
說着,她給夏蘭使了個眼色,夏蘭會意,趕緊跟着說:“我聽說要買新衣服,有點激動。”
孫程不疑有他,笑道:“沒關系,我小時候聽說要穿新衣服,也很激動,明早吃完早飯再出去,不着急,你回屋睡去吧,别凍着了。”
“對,你快去睡吧,别冷着了。”苗丹順手關上屋門,嘴裏還故意抱怨一句:“蔓月這孩子性子就是不夠穩重,一點主見都沒有,我都替她發愁,以後能找到啥好婆家啊?”
嘴上說着擔心孫蔓月,實則是擔心孫蔓雲,還以爲大女兒真的改了,誰知還不到一天,竟然又跑出去了。
孫程以爲苗丹真是在擔心小女兒,他道:“我倒是覺得蔓月性格比蔓雲要好,蔓月懂禮貌,不像蔓雲那樣任性,誰說都不聽,蔓月現在年紀還不大,結婚的事情不着急,一家人分開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把她找回來,不能這麽快就讓她嫁出去了。”
聽到這話,苗丹道:“蔓月比較懂事,嫁出去我也不擔心她會受委屈,倒是蔓雲,她性格任性,到别人家裏……唉,要我說,以後還是把蔓雲留在家裏,給她招個上門女婿,找個寒門子弟,你好好扶持一下,日後有本事了,也不會虧待蔓雲。”
孫程擰眉道:“蔓雲這性格,留在家裏早晚把我氣死。”
知道丈夫是在說氣話,苗丹也沒有多說,隻是心裏卻在擔心大女兒,也不知道她又跑到哪裏野去了。
還好她剛才瞞住丈夫了,若是被丈夫知道大女兒出去,明天肯定會好好教育大女兒。
……
臨近過年,夜晚溫度越來越低,好在有魏城這個天然火爐,喬婉月這一夜睡得倒是也很踏實。
早上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喬婉月迷迷糊糊睜開眼:“誰呀?大清早就打電話?”
魏城将喬婉月用被子包裹住,随即穿上外套下床,走過去接起電話:“喂……”
“魏城?”
電話另一端,秦傲不可置信的叫了一聲。
大清早,魏城出現在喬婉月房間裏,這代表着什麽,傻子都能想得到。
魏城嘴角微微上揚,語氣慵懶道:“是我。”
秦傲握着電話的手微微收緊,做了個深呼吸,才道:“我有點事情找婉月,方便放她接電話嗎?”
魏城看了眼在床上露出一隻小腦袋的喬婉月,淡聲道:“她還沒起床,有什麽事情,你直接說吧,我轉達。”
“……”秦傲道:“蔓雲出事了,她能不能來人民醫院一趟。”
“孫蔓雲出事了,秦傲問你去不去醫院。”魏城看向喬婉月問。
“孫蔓雲出事了?”喬婉月眨眨眼,這兩天在家裏也怪無聊的,出去走走也不錯,她道:“我去。”
聞言,魏城對秦傲道:“等着,吃完早飯就過去。”
說完,挂了電話,另一端的秦傲愣了一會兒,直到旁邊的夏蘭詢問喬婉月來不來,他才回神。
“她吃了早飯就過來。”
夏蘭擔憂道:“會不會有點晚了?”
秦傲搖頭:“這不是急的事情,等婉月到了再說吧。”
喬婉月還不知道孫蔓雲出了什麽事情,不過按照魏城的話說就是,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吃了飯再去。
于是,喬婉月就在家裏吃了早飯,才跟魏城去的醫院。
秦傲一直等在住院部樓下,看到喬婉月和魏城過來,他壓抑着内心的酸楚說道。
“蔓雲昨晚上跟朋友出去玩喝多了,後來準備回家的事情後,被搶劫的砍斷了手腕,醫院已經給手接回去了,但是醫院也說了,按照現在的技術,就算現在接回去了,以後這隻手也會有影響,可能不太靈便,不能拿重物。”
喬婉月一臉詫異的和魏城對視一眼,随即道:“搶劫的把她手砍了?”
這也太兇殘了。
秦傲臉色凝重的點頭:“她戴着之前送給夏蘭的手镯,被壞人惦記上了,搶的時候她不給,搶劫犯就把她的手腕砍斷了。”
喬婉月聽的頭皮發麻:“所以,你想問問我有沒有辦法把她接腕的手術做的更成功一些?”
秦傲點頭:“蔓雲雖然任性,她也畢竟是我表妹,才二十多歲,我不忍心看她這樣。”
喬婉月聳聳肩:“我理解你,先上去看看吧。”
秦傲點頭,領着二人上了樓,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孫蔓雲在病房裏大發脾氣,責怪是夏蘭害了她,都是夏蘭镯子惹的禍。
喬婉月嗤笑:“孫蔓雲剛醒來不久吧?精神勁還挺不錯。”
秦傲聽到孫蔓雲的話,也皺了皺眉,他推開門走進病房,正好聽到孫程呵斥孫蔓雲:“是你貪玩才導緻這件事的發生,怎麽能怪到蔓月身上?”
孫蔓雲委屈道:“爸,我都這樣了,你還偏向她。”
苗丹臉色也不好看,站在床邊沒出聲,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擔心的不行,整顆心一直懸着,先是被丈夫責怪,剛才也被女兒責怪了一通,這會兒心緒不甯的,也沒心情說話。
“姑父沒偏向蔓月,這件事确實怪不到蔓月頭上。”秦傲道。
孫蔓雲側過頭,看到秦傲把喬婉月帶來了,下意識就想發火,可是話還沒出口,就又看到了魏城。
她臉色一變,委屈道:“魏大哥,你是來看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