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月轉過頭,就見魏老爺子不知何時醒了,已經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周媽将魏老爺子的拐杖遞了過來,魏老爺子拄着拐杖走向沙發。
魏老爺子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身子骨倒是很不錯,别看他手裏拄着拐杖,渾身肅殺之氣卻沒消減半分,雙眼炯炯有神,不似這個年紀的人那樣渾濁。
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将,讓人敬佩不已。
喬婉月禮貌地站起來打招呼:“魏老爺子您好。”
魏老爺子點點頭,擺手示意喬婉月坐下,詢問魏城道:“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喬醫生吧?”
魏城點頭:“爺爺,她叫喬婉月。”
“這名字起得好,小橋流水宛若雲中月。”魏老爺子笑着打量喬婉月,就跟看孫媳婦似的,越看越滿意。
喬婉月被魏老爺子看的渾身不自在,總覺得魏老爺子的眼光有些奇怪,咋跟看孫媳婦似的?
她轉移話題:“魏老爺子,你是不是關節處經常有疼痛,尤其是到了冬雨天,疼的更厲害一些?”
魏老爺子點頭,走到沙發跟前坐下,他示意喬婉月也坐下來說:“我這腿老毛病了,當年在雪地裏趴了一天一夜留下來的後遺症,年輕的時候還能抗一下,現在疼的越發明顯了,看了很多醫生,也沒治好,這小子說你醫術好,我就讓他帶你來給我看看。”
喬婉月認真道:“那就沒錯了,您這就是那時候留下的風濕病,我給你開點中藥,您吃一段時間試試,中藥内服,然後再弄點膏藥外貼,不出一個月,肯定能治療好您的腿疼。”
誰知魏老爺子一聽還得吃藥,立刻連連擺手:“吃不得吃不得,我這一把年紀了,最怕吃苦的東西了,膏藥貼一下就好,實在不行,你給我開點止疼藥減緩一下症狀就成了。我這都入土半截的人了,吃不得苦了。”
喬婉月被魏老爺子的話逗笑:“魏老爺子,您和唐老爺子還真的很像一個怕進醫院動刀子,一個怕吃藥,所謂良藥苦口,藥苦方能治病。”
魏老爺子聽到喬婉月也給唐老爺子治過病症,立刻詢問:“他進醫院動刀子沒有?”
喬婉月搖頭:“刀子是沒動,隻是吃了藥,您要不要也考慮一下吃點中藥試試?我這是祖傳秘方,吃了保證管用。”
魏老爺子态度堅定的擺擺手:“我胃不好,吃不得中藥。”
喬婉月憋着笑,也沒戳穿他,倒是魏城道:“給他開幾副中藥吃。”
魏老爺子眼睛一瞪:“你這個不孝的孫子,就會不尊重老年人的意願,我不吃中藥,開了我也不吃。”
喬婉月眉眼微彎:“算了,既然魏老爺子不願意吃中藥,那就不吃了,我多開一些膏藥吧,我這膏藥也很有效果,隻是加上内服的藥物會好的快些而已。”
“好的慢點就慢點吧,反正也疼了那麽多年了,不差多疼十天半月的。”魏老爺子歎息道:“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看到重孫出世了。”
喬婉月笑眯眯道:“魏老爺子,您放心吧,您身體好着呢,隻要魏城肺部彈片取出來,抱孫子不是很快就有的事情嗎?”
聽聞她也知道魏城肺部有彈片,魏老爺子眼睛一亮:“小姑娘,你有沒有把握幫他取彈片?”
“額……”喬婉月仔細斟酌了一下語言,才說:“魏老爺子,我覺得這麽大的手術,還是找專家比較靠譜些。”
魏老爺子以爲她無能爲力,歎息道:“那些專家要是真能取出來,這東西也不會待在他體内那麽久了。”
喬婉月眨眨眼沒吭聲,這東西确實不好取出來,就算是她,在沒有先進的醫療器械配合下,也不是随意說取出來,就取出來的,嚴重了就是要人命的事情。
喬婉月正想轉移話題活躍一下氣氛,魏老爺子卻突然哈哈笑了兩聲:“不聊這些壞心情的話題了,你大老遠從安城過來,我也該盡盡地主之誼,晚上在這邊吃了晚飯再回去。”
“魏老爺子,我……”
喬婉月正想找借口拒絕,魏老爺子卻打斷了她的話。
“你就跟着魏城叫我爺爺就好了,叫魏老爺子太生分。”
沒等喬婉月說話,他又問:“你會不會下象棋?”
喬婉月點頭:“會一點。”
“哈哈,那好,你過來跟我下兩局象棋。”他使喚魏城:“去把我棋盤拿過來。”
就這樣,本來還打算走人的喬婉月莫名其妙的留下來吃晚飯,還要陪着魏老爺子下象棋。
她借口讓魏城帶她去洗手間,趁機質問:“你爺爺留我在這裏吃飯,你不知道阻攔一下嗎?”
魏城反問她:“你覺得我在他面前說話有分量?”
“……”好像是沒分量,喬婉月求證道:“你們爺孫該不會合起來打友情牌,目的就是爲了不想給醫藥費吧?”
沒等魏城說話,她又兇巴巴的警告:“我可告訴你,我開給你爺爺的膏藥是我自己研發的,還沒有上市,是很貴的,你别想着用霸王藥。”
這膏藥是她那天開盲盒出來的,雖然不是她研發的,跟她也脫不了幹系,畢竟,如果沒她開盲盒,魏老爺子可沒有享用這膏藥的機會。
魏城低聲提醒她:“把我爺爺哄開心了,你得到的好處,遠比那幾幅膏藥錢值當。”
喬婉月半信半疑的切了一聲,推門進了洗手間,出來時,魏城已經拿了棋盤和魏老爺子在等她了。
魏老爺子平時就愛下象棋,喬婉月雖然會下,但是不算精湛,她覺得要被魏老爺子殺的片甲不留,下象棋前先求饒。
“魏爺爺,我對這個不怎麽在行,充其量算是會,你等下可要手下留情呀。”
魏老爺子呵呵笑道:“年輕人會這個已經實屬難得了,不需要精湛,你想下哪裏就下哪裏,輸赢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