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喬婉月的态度,顧景航又郁悶的喝了一口酒。
林修齊勸說道:“你慢點喝,照你這麽喝,這酒可不夠喝,先吃點花生米。”
顧景航倒是聽勸,拿筷子夾了一口花生米吃。
林修齊看着他的模樣歎氣道:“你們是好心,但是說實話,我覺得你們這樣做不合适,在你們眼裏是好心好意請婉月喝喜酒,在婉月和外人眼裏,這跟示威炫耀沒啥兩樣。”
顧景航仿佛被林修齊的話點醒,錯愕的張着嘴巴看着他。
當了父親之後,林修齊人也穩重很多,他繼續說道:“退一步來說,就算婉月不這樣想,你覺得她能來喝喜酒嗎?她要是來了,家屬院的人咋看她?又咋看你們?别人嘴上不說别的,背後還能不議論?你們去找婉月喝喜酒,這事兒是真的欠考慮了。”
本來被喬婉月羞辱一番就覺得丢臉,現在聽到林修齊的話,顧景航更是覺得無地自容,臉都紅了。
“我也是當時腦子一熱,現在想想,确實是做的不對。”
也是真心爲顧景航好,一向不太愛多管閑事的林修齊忍不住說道:“景航,有句話我說出來,你也别生氣,現在你都要結婚了,還是不要再跟婉月有牽扯比較好,人家現在過的也挺好,你們再去打擾不合适。”
媳婦回來把見到喬婉月的事情說了,人家現在過的好着呢,壓根不想搭理顧景航,他們還屢次三番過去,那就是自找沒趣。
當啥親戚來往呀?
要是真來往,周秀娜心裏能願意?
到時候整日鬧起來,夫妻不和睦,鬧心的還是顧景航。
顧景航憋着氣沒吭聲,過了一會兒問道:“林哥,你覺得婉月是個啥樣的人?”
林修齊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景航,婉月是個啥樣的人,都跟你沒啥關系了,你都要結婚了,啥心思都該收起來。”
嘴上這麽說,他還是回答了顧景航的話:“說句實在話,我覺得婉月這個姑娘還是很不錯的,她不像是别人說的那樣,雖說我不了解她,但是她跟晚霞接觸的多一些,晚霞一直誇她,結婚以來,我就聽她誇婉月最多。”
“你們咋聊起婉月來了?”
楊晚霞端着兩盤炒青菜過來,恰好聽到林修齊的最後一句話。
顧景航站起身從楊晚霞手裏接過菜盤:“大晚上還麻煩你炒菜,實在不好意思。”
“這有啥,就幾分鍾的事情。”楊晚霞還好奇着二人在聊啥呢,又問了一次:“你們咋聊起婉月了?”
林修齊道:“沒哈,我就是說你跟我誇婉月誇好幾次了。”
楊晚霞笑了:“婉月昨天還來我這裏吃粉條了呢,她現在瘦了好多,人也漂亮不行,我都差點沒認出她來。”
顧景航心裏五味雜陳,難受的不行,腦子裏又浮現出喬婉月的影子,連忙喝了口酒:“我今天見她了,确實變漂亮很多,就是脾氣沒變。”
沒想到他也見到喬婉月了,楊晚霞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了顧景航想喝酒的原因了。
認真道:“說句實在話,我覺得婉月挺好的,其實她也就是對你脾氣比較大,對别人倒是挺好的,想一下她在家屬院的日子,你對她也經常發火,她可能被你傷了心。”
所謂的傷心,明顯是指顧景航和周秀娜在小路上見面的事情,當初家屬院不少人都覺得是喬婉月編瞎話,事情可能是誤會,結果喬婉月剛走沒多久,顧景航就要和周秀娜結婚了。
換做是誰不多想?
反正家屬院是沒人相信他們是清白的了,就連周敏鳳都懷疑二人早就有啥瓜葛了,所以才着急讓他們結婚。
就怕周秀娜肚子突然大起來丢人。
顧景航聽出楊晚霞的意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也就沒吭聲。
林修齊見狀,插話道:“娃一個人在屋裏該哭了,你回去看看吧。”
“哦好,景航,你們慢慢喝。”
楊晚霞轉身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被楊晚霞話影響到了,還是喝酒喝的,顧景航臉和脖子都紅成一個色了,跟被人抽了幾十下似的。
顧景航端起碗和林修齊碰了一下,悶聲喝了一口,碗還沒放下呢,周敏鳳突然一臉怒氣的沖了進來。
顧景航放下碗站起身子:“姐,你咋來了?”
周秀娜從外面也追了進來,扯着周敏鳳往外走:“姐,你這是幹啥呀,走,有啥話回家說去。”
周敏鳳一把甩開周秀娜,氣勢洶洶的瞪着顧景航道:“顧景航,我家秀娜有啥不好,你說出來,這還沒結婚呢,你就沖她發脾氣欺負她,結婚以後還得了?”
她早上回老家了,晚上剛到家,就發現周秀娜情緒不對勁,結果詢問得知顧景航對周秀娜發脾氣了,周敏鳳頓時不樂意了,不聽勸說就要來找他問個清楚明白。
當姐姐的在這裏,怎麽也不能讓妹妹受欺負。
顧景航都帶過一個女人住家屬院了,妹妹嫁給他本來就虧了,還對妹妹不好,她這個當姐姐的可不答應。
“姐。”
周秀娜扯了扯周敏鳳袖子:“咱們回去說。”
周敏鳳道:“你别吭聲,我在幫你出氣,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家沒人了。”
林修齊坐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不行,隻能盡量降低存在感。
沒想到兩人就鬧了點小矛盾,周秀娜還要告狀,顧景航臉色難看起來,念在周敏鳳是姐姐的份上,顧景航耐着性子解釋。
“我沒欺負秀娜,隻是拌了幾句嘴,我回來以後也仔細反思了,确實是我不對,本來想明天送秀娜去學校的時候,順便道歉的。”
周敏鳳臉色才好看了一些,這時郭熊偉走了進來,訓斥周敏鳳道:“你這是幹啥?牙齒有時還會咬到舌頭呢,這兩個人吵架不是尋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