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老爺爺附和:“可不咋滴,她要是會說話,早就嫁人了。”
喬婉月眨眨眼,故作八卦的好奇問:“我看那個姑娘長的倒是不賴,沒想到是個啞巴,有點可惜了,不過,就算她是個啞巴,也能找到婆家吧?我村上一個瘋妮子都能嫁出去呢。”
誰知老爺爺嫌棄的鄙夷道:“嫁啥呀,她是個啞巴,她爹也是個啞巴,她娘是個瘋婆子,她奶奶又是個瞎子,誰要是娶了她,那不得管她一大家子人呀?”
在這物資匮乏的年代,誰家裏條件都不富裕,誰願意找一大堆拖後腿的?
喬婉月若有所思:“那她也挺可憐的,我看路上的孩子都欺負她。”
聽到這話,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婆婆撇着嘴,白眼一翻哼了聲:“可憐啥?我看她就是個狐狸精投胎,是村裏的禍害,村裏男人有一大半都遭過她的道。”
喬婉月聽出了老婆婆話裏的重點,正想仔細問問,誰知老婆婆孫子突然跑來喊她回去,老婆婆這才黑着臉走了。
喬婉月疑心更重,奇怪的問一旁的老奶奶:“她剛才那話是啥意思呀?”
人上了年紀就喜歡聊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喬婉月不是這村上的,老奶奶也不擔心婉月把她說的話傳出去,說話也就沒有防備。
“她男人以前跟傻妮有好事兒,後來這事兒鬧出來不久後,她男人半夜上廁所掉摔了一跤就沒了,她非要說這是沾了傻妮的晦氣。村上誰不知道呀,她男人年輕時就是個不正經的,瞧傻妮不會說話,在傻妮小時候就對傻妮下手了,就不是個東西,一把年紀都是當爺爺的人了,還老不正經。”
村上許多人都瞧不起傻妮一家,背地裏也在鄙視欺負傻妮的人。
一旁的魏城和唐雨辰皺起眉,喬婉月表情也不太好看:“這麽說,村上很多男人都對傻妮做過這種事情了?”
老奶奶神秘的笑着擺手:“這個我不知道,也不能瞎說。”
她越是這樣,越是讓喬婉月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傻妮爸爸是啞巴又不是傻子,他不保護傻妮嗎?”
“傻妮娘都被附近村上的男人欺負遍了,他爹還不是老老實實的看着沒法子?前段時間她娘還被大樹村的光棍關在屋裏好幾天呢,傻妮娘當初生完傻妮後,還生了幾個孩子,都不是傻妮爹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傻妮爹掐死了。”這次說話的是老爺爺,他好像知道的事情比老奶奶還多。
喬婉月看着他們看着淳樸,卻充滿惡意的臉皮,不動聲色的繼續詢問:“她平時有啥特别的地方嗎?每天都在幹啥?”
“那誰知道呀,她渾身臭烘烘的跟個糞坑一樣,大家見到她都趕她,誰注意她呀。”許是覺得喬婉月問的多了,老奶奶好奇道:“你們咋一直追問傻妮的事情呀,該不是她在外頭得罪什麽人了吧?”
喬婉月笑着:“沒,我就是純屬好奇,謝謝你們指路,我們先走了。”
幾人上了車子,一時間誰都沒有吭聲,汽車開離了村子好一會兒,喬婉月實在忍不住罵了句:“一群老變态。”
幾人沒明說,卻全都知道了傻妮的遭遇,一個好好的姑娘被糟蹋成這樣,實在是太可憐了。
越想越氣,她咒罵:“傻妮爹也是個窩囊廢,沒能力保護妻子還要娶,娶回來了,還非得生個孩子,生出來又保護不了,這種男人就該下地獄,我要是遇到這樣的男人,就一針給他紮廢了。”
在場幾個男人下意識夾緊了腿,唐雨辰都差點踩刹車。
魏城看了她一眼,岔開話題對鄭同說:“兇手最近很可能還會動手,你們回城裏調集幾個人過來,晚上分布在大河村和傻妮村口。”
鄭同有些詫異:“你懷疑傻妮?”
唐雨辰也覺得奇怪:“那個傻妮沒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吧?”
他沒在傻妮身上發現什麽特别的行爲。
喬婉月接話:“她力氣大,身上有一股濃重的氣味,還在這個關鍵時候去大河村,假設她是兇手,她這樣的身份去大河村探聽消息,是不是最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懷疑?”
話是這麽說,可唐雨辰覺得奇怪:“假設真是她,她不該殺男人嗎?她痛恨的應該是男人,殺女人做什麽?”
喬婉月聳肩:“兇手的心思誰能明白?現在沒有線索,遇到個可疑的對象,肯定要特别關注呀。”
唐雨辰心裏還有疑問,正想張口,魏城卻出聲說:“有什麽疑問先憋着,抓住兇手問他。”
唐雨辰:“……”
喬婉月想了想,大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我覺得咱們可以來個引蛇出洞。”
魏城擰眉:“你要以身犯險?”
喬婉月笑眯眯道:“除了我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吧?”
唐雨辰和鄭同眼睛一亮,這個辦法好像确實很不錯,喬婉月機靈聰慧,有他們在暗處保護,肯定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運氣好的話,沒準真能抓住壞人……
唐雨辰先将鎮上公安送了回去,交代他們晚上安排人守護郭麗麗後,唐雨辰又把喬婉月送到了村口,喬婉月背着醫療箱下車,誰知道魏城也跟了下來。
她挑眉問:“你下來做什麽?”
魏城順手關上車門回答:“來回颠簸對身體不好。”
喬婉月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的揭穿他:“你都颠簸一天了,也沒見出毛病。”
嘴上這麽說,她倒是也沒拒絕魏城去她家。
唐雨辰和鄭同還要回去搬人手,他們也沒多耽擱,調轉車頭便回了城裏。
奔波一下午,太陽都快落山了,看到魏城又跟着喬婉月來了,喬廣德和夏蘭都有些詫異,二人倒是沒表現出異樣,熱情的準備晚飯。
喬廣德殺了一隻大公雞,夏蘭做了一大鍋公雞炖土豆,香味飄了半個村子,村民都在背後議論喬廣德家裏是發大财了,日子過的越來越紅火,饞的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