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這日夜裏,窗外吹來一陣幽幽的清風,栀子正在照料小德睡覺,眼見着小德已經進入了夢鄉,栀子擔心那窗外的風讓他着了涼,正想起身去關上那扇窗戶,不想窗戶外又晃悠悠飄來一隻淡藍色的紙鶴。
居然又是一封紙鶴傳音書。
可這時候,已經接近亥時三刻了,會是誰傳來的紙鶴傳音書呢?
栀子打開這封裹夾着秋日夜裏涼氣的書信,裏面卻傳出了緣起的聲音,這讓栀子有些始料未及。
因爲好像他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傳過紙鶴傳音書來了,栀子原本以爲,他和自己的這種傳信方式,本就屬于巧合之下才做到的事,也就沒有在意,可誰曾想,這會兒又收到了他的書信。
紙鶴上泛着一層幽幽的靈力,證明此時緣起就在某一個位置做法,也正在聽她的回音。
“有緣人,這麽多日子沒有聯系了,你……可有想過我……這個朋友呢?”
他的聲音帶着一種粗重的磁性,此時深夜說來,卻格外讓聽的人産生心緒上的漣漪,栀子總感覺爲何他說話,如此暧昧呢?
兩人也算是許久沒有聊過了,隔了這麽久才聯系,應當有些生分才對。
一時間,栀子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于是,她并沒有說話,反而是蹙了蹙秀眉。
可緣起的聲音頃刻間又響了起來,“有緣人,呵呵……我不過是說了句無傷大雅的戲言而已,有緣人何至于如此苦惱呢?”
栀子一聽瞬即征愣了一下,她方才不過才蹙了蹙眉頭,怎麽這緣起的話語裏,好似就像他能看到她的舉止反應似的。
一種不安的感受又席卷上心頭,可栀子卻強自要自己鎮定,她細細一思量,若是這緣起也會什麽高階觀微術,來觀微她的一舉一動,那是需要她的貼身之物的,可她從來格外小心,不記得有丢失過什麽貼身之物啊。
那如此一推斷,方才自己的那個念頭就僅僅是猜想而已,不一定是真的。
再說,怎麽可能呢?
“有緣人,不妨跟我說說,你方才一直靜默不語,是在想些什麽呢?”
栀子定了定心神,隻好提及了小德的事,“我最近救了一個癡兒,有點擔心自己的醫術和所學不能治好他的癡愚之症。”
緣起聞言,那廂似乎傳來了細微的歎氣聲:“有緣人,我有時候不能夠理解你,爲何你會救這等癡兒呢?你明明有許多事要做,再者說,你與他素不相識,不是嗎?”
栀子卻道:“我的确此前從未見過他這樣的小娃娃,但醫者仁心,看到了苦痛折磨的患者,我眼中看到的不過是一條性命而已,倘若看着患者受盡苦痛折磨,若非他是大奸大惡之徒,不值得我出手救治,那要我置身事外,一走了之,我是萬萬做不來的。”
緣起那廂好似被她這一番說辭給震驚到了,他也靜默了片刻,才答道:“原來有緣人是一個心中有大智善的人啊。”
栀子聞言有些訝異,忍不住反問他:“你不也一樣嗎?我是指你也是醫者啊?”
緣起猛然間打起了哈哈,不自在地回答:“啊,是,我也是醫者,自然和有緣人的想法是一樣的。”
不知是否是栀子敏銳,這個緣起好似爲了掩飾自己的不安似的,又刻意的大笑了好幾聲,隻是格外尴尬。
這番對話沒持續多久,栀子便主動結束了通話,因爲她愈發的不想浪費時間在不相幹的人身上閑聊太多自己的事。
第二日,浮華陪着栀子去路邊擺攤替人看診賺診金,栀子曾是爲了更好的養活小德,因爲小德的确是個小吃貨。
“栀栀,本座并不差這些銀錢,你不夠用,無需自己賺診金,本座給你便是,要多少有多少。”浮華看着街市上熙來攘往的人潮,站在栀子的身後,端視着她坐在醫攤座位上,等着人上門看診。
“通常情況下,我不需要别人給我錢花,我更喜歡自己賺錢自己花,再說,小德喚我娘親,我怎麽能在吃食上虧待他?”栀子微勾唇角,說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可浮華卻認爲,能給銀錢給自己喜歡的女人花用,是一件男人應該做的事,但他同時也明白了栀子的心意,她是一個心有信念的女人,和普通的女子不一樣,這一點,淑慎也和栀子很像。
“也好,但你不夠用,盡管跟本座提便是,别忘了,小德也叫我……爹爹。”
他特意這般說道,是想刻意通過小德對兩人的稱呼,拉近兩人的距離。
近日來,因爲他常常跟随栀子、安和二人四處遊曆,也順便打探亞天族族人的消息,可或許是因爲與栀子相處的時間多了,他發現栀子對他,也不似以前那般生分了,反而親近了許多,這讓他心生歡喜。
“不是大爹爹嗎?他也有個小爹爹,一個癡兒的戲言,何必當真?”栀子眼眸如一潭幽碧的靜水,隻是盯着街市上的人來人往,不經意地回答着。
浮華臉上帶了笑意,低聲道了一句:“大爹爹,也是爹爹的。”也不管栀子是否聽到,隻是低頭時不時唇角含笑,愈發覺得和栀子呆在一起替人路邊看診,也着實有趣得很。
而此時,在安陽鎮鎮外的一座賭石場,小德正跟着他的小爹爹安和在賭石場遊蕩。
安和之前聽人說安陽鎮興盛賭石之風,也想着帶着小德順便過來看看,說不定了賺到一些銀錢,這樣姐姐也不用那麽辛苦的擺攤替人看診賺診金,畢竟小德這小娃娃太能吃了……
那劉馬二道人利用小德是亞天族天選神子的神力和探寶的能力,洗劫了東辰神山的寶物,此事安和是知道的,可他與栀子、浮華三人雖然知道此事,也明白那兩個道人是刻意利用了小德的探寶之神力,可具體是如何操作的,他們并不清楚。
從今天起,恢複每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