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笑,在這東辰之地的神山之中,顯得格外怪異,可那兩個道人一聽這孩子笑了,居然也跟着面露喜色,就連那劉摳門雙眼也放出了喜悅的光芒。
“好咧,好咧,那石頭上的圖騰消失了,這娃娃也笑了,你聽到沒有,劉摳門,我們這回要大發了!”那馬道人一邊嚷嚷,一邊朝着那石碑奔過去,舉着手裏的半塊馍馍,朝着那小娃娃命令道:
“快些點,把這石碑搬開,本道人就給你馍馍吃。”
小德“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地看了那半塊馍馍一眼,這才又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去抱住那塊碩大的巨石。
不多時,但聞小德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居然将那塊巨石搬離了地面,看得一旁的劉道人和馬道人心花怒放,可轉瞬間,小德又像是轉了什麽念頭,他抱起那塊巨石,原地挪了兩步,左右上下望了望,又将那塊巨石搬回了原地。
一時間,那兩個道人都傻了眼,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原本想要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去搬動這東辰之地神山當中的鎮山門的神石,是萬萬不可能的事,可偏生小德天生神力,就能辦得到。
而那兩個道人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
小德剛一放下神石,就又朝着兩個道人奔過去,索要吃的,嘴裏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好似不能說一句完整的話語。
那劉道人氣打不一處來,見到小德伸過來的小肥手,就重重地抽了他的小手好幾下,“哎喲,怎麽這麽笨?這麽豬?你道爺我教豬教狗都教會了,怎麽教你這個半大的娃娃,卻是一點都教不會?”
小德捂着被打紅的小肥手“嗚嗚”的哭,再不敢要食物。
一旁的馬道人連忙拉住又想踹小德的劉道人,勸道:
“哎喲喂,劉摳門,你沒看那神石上寫着的話‘若想入得我神山,必得亞天族天選神子,方可開門’,這小娃娃傻是傻了點,可他剛剛好是亞天族的天選神子啊,若是沒了他,我們不能進得這山裏,還談什麽寶貝呢?”
他想了想又說:“再說你沒看到這孩子剛才摸到那神石笑得那個歡嗎?這說明那山中必定是要出大寶貝啊。”
那劉摳門一見小德那副蠢樣就氣得不想看他一般,把臉别過去,哼了一聲,“我沒這耐心,你來教!”
他說着,又摸了摸小德肥嘟嘟的臉蛋,滿臉微笑着,看上去很和善的樣子,“乖娃娃,你莫哭莫哭,看這是什麽?”
那馬道人舉着手裏剩下的半塊馍馍,揚了揚,當着小德的面,又扯下一半來,這次倒是大方地遞給了小德,哄着他:“乖娃娃,吃了這馍馍,你去把那塊你剛剛搬過的石頭搬到這邊來,搬完了,我就把最後的這半塊馍馍也給你吃,如何?”
小德這回像是聽懂了,三口兩口吃完了手裏的馍馍,摸了摸小嘴,又一搖一擺朝着那神石走去——
這一回,小德順利地把神石搬動了起來,還順利地挪到了那兩個道人站着的方位。
馬道人樂得直拍手,“好娃娃,好娃娃,再加把勁,挪過來一點,再過來一點!”
正在這時,那神山半空中忽然顯出一道神仙般的虛影,當空暴喝了一聲,“來者何人,竟敢妄動我神山之根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那馬道人吓得渾身一抖,情不自禁拉住了劉道人的道袍:“不好了……好像是守山人!”
劉道人一抖臉上的肥肉,露出兇悍之相來,“怕什麽?不過是這神山裏的守山之神而已。”
“我……我聽聞,這東辰之地的……神山當中是有一個守山人,修煉了渾身神力,因爲有他守山,尋常人一旦靠近此地,都是有去……無回的命。定是我們方才讓那小娃娃移動神石,驚動了他!”
那劉道人冷哼了一聲,“你我二人也已經有了上百年的修爲和道行,我們兩人聯手,我就不信我們弄不死他?”
那守山人在半空中的虛浮聲影頃刻間飄忽到地面上,落在近前,逐漸實像化,那守山人聲如洪鍾,聽來頗爲威嚴,令人震懾:“爾等豎子,居然敢在此造次?”
“貧道奉勸你一句,莫要擋我二人财路,不然莫要說你是這東辰之地神山的守山人,就算是太上老君的座下降臨了,也阻不得吾等!”那劉道人一撸袖子,兇相畢露地語出威脅。
“好大的口氣!”那守山人手中輕輕往虛空一揮,手裏便多出了一根碗口粗細的鐵棒子,握在手裏舞動自如,虎虎生風。
舞動那棒子時,帶起的風塵,一時間竟然劉、馬兩道人都睜不開眼,卻聽一番舞罷,那守山人聲音朗朗:“此乃東辰之地的上古岩神在此隕落憩息之地,此地因此而得名東辰神山,受天赫大陸世人景仰,汝等萬不該打擾,更不能起了觊觎此地岩神寶物的心思!”
“無論你說什麽,今日我們都要闖進此山門,非得取出寶物來不可,休要多言,不服來戰!”那劉道人惡言相向的說罷,就拉了那馬道人一把,兩人頃刻間圍上那守山人居然開打起來。
那守山人手中棒子舞得耳邊生風,好不威武,即便是劉、馬二道人已是百餘年修爲,可兩人聯手夾擊,依然不能傷得那守山人分毫。
而且,越戰還越有敗相出現,劉馬二道人揮舞着手中的劍刃,可卻被守山人手中的鐵棒逼退到了山邊一角,那馬道人一個不留神,腰際挨了那守山人的鐵棒子一下,被打得撲出去老遠,嘴裏“哇”一口鮮血吐出,他痛得不行,半癱在地上,不敢上前。
那劉道人見馬道人吃了虧,提了長劍就刺,可隻是一兩招下,就被那守山人一手持鐵棒,一手掐住了脖頸,抵在了山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