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居然如此厲害,我隻聽說過大小煞陽丹可以暫時抹去一個修士的修爲數日或數月,但還從未聽說過此廢魂珠。”
倪安智也跟着蹲在了栀子的身邊,看着栀子愈發蒼白的臉色,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痛色,伸出了手想幫點什麽忙,可又好似什麽都做不到,剛想把手放下,卻聽浮華沉聲在耳畔吩咐:
“你扶正她的身子,時間緊迫,我立刻以靈力在她身前牽引,希望能将那廢魂珠淚的極寒陰毒之氣引出來,隻是……若能在她身後同時也催動法力,可能更好一些,隻是我擔心你修爲不夠……”
浮華這般說着,不由得看向了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北冕,他在思忖是否自己此刻應該摒棄二人之間的嫌隙,求北冕也出手,同時救栀子?
“我來吧。”
北冕立馬會意,他微微颔首,壓抑住了方才被人堪破好事的尴尬,走過來将自己的掌心靠近栀子的後背,催動靈力,在她的身後逼入靈力。
浮華的掌中法力在栀子的身前牽引,同時北冕的法力在栀子的身後逼入,兩人的靈力剛一沉入到栀子體内,立馬就感覺到了那股四處亂竄遊走的極寒之陰毒之氣,在兩人的靈力催動下,正在栀子的體内,瘋狂的尋找着可以躲藏的地方,繼而也更加迅猛地朝着栀子的丹田攻入……
“快,不能讓這股陰毒之氣攻入栀栀的丹田!”浮華的聲音沉穩有度的在二人耳畔響起,倪安智隻能在一旁扶着栀子的身體,焦急萬分地滿頭冒汗,而此時運轉體内靈力與這股極寒陰毒之氣對抗的浮華和北冕二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又過了片刻,短短不過須臾的光陰,倪安智看到,堂堂閻影王浮華和太虛山掌門玉面北冕兩大道祖,一點都不輕松,此時二人的額上也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快,将這股陰毒之氣自栀栀的眉心輪逼出——”
就在這時,浮華突然喊了一句,二人同時調轉靈力,控住了那亂竄的極寒陰毒之氣的遊走,牽引與逼迫同時作用,總算将一顆米粒大小的廢魂珠淚從栀子的眉心輪逼了出來。
浮華并沒有以手指直接接觸那廢魂珠淚,隻是法力在指尖凝轉,操控着那顆廢魂珠淚,在半空中旋轉了三圈,就将它朝着那山澗的石壁上彈了開去。
“呼——”
做完這一切,浮華臉上才有了松快的表情,道了一句:“好了,沒事了。”
知悉栀子平安無事,他才敢靜下心來四下裏細細觀察,,忽而發現了栀子一直坐在那股活泉水中,他以手中運轉的靈力,輕輕試了試那水中的感受,忽而感到了一股相同于方才栀栀體内丹田處的那股純陽真力。
“這活泉水中如何有一股純陽真力,實屬罕見?”浮華不覺問出口。
“這活泉水是當年的開山祖師太虛真君以一指純陽指力擊穿山澗石壁引出的活泉水,在我們太虛山稱爲神仙水,這水中還殘留着那位祖師的純陽真力,也不奇怪。”
因爲救了栀子,倪安智對于這位“臭名遠揚”的閻影王浮華也愈加恭敬起來。
浮華沉吟片刻,恍然大悟,“本座明白了,定是這活泉水中的純陽真力浸潤入了栀栀的體内,這才在方才危急時刻護住了栀栀的丹田,才讓她不被那廢魂珠淚影響,還真是……奇迹啊。”
“栀栀?本尊的徒兒,你何時與她這般親近了?”北冕回過味來,顯然很不滿意浮華一直對栀子這麽親密的稱呼。
他說不清楚自己心中爲何會有這麽吃味的念頭,這于他還是頭一回,爲了一個女子這般,讓自己這個大仙尊在人前搞得這麽狼狽。
浮華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他,方才經由自己親自将那滴珠淚吸出栀子的身體時,已經确認了的确是有人以廢魂珠設局害了栀子,可這人到底是何人呢?心思當真歹毒,竟然想害得她成一個廢人?
浮華正思忖着,卻感覺到抱着的那個小人兒在他懷裏動了動,“唔……”
栀子逐漸有了神智,蘇醒過來,“唔,嗯,我這是……怎麽了?我的……符咒呢?比賽……還在繼續嗎?”
栀子舔了舔有些幹渴的嘴唇,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
“栀栀——你沒事了?你方才是中了廢魂珠淚……不過,已經好了。比賽還在繼續,你可以繼續你的任務。”
浮華沖着栀子微微一聳肩,臉上又露出那種令人安穩的微笑,好似方才的命懸一線,修仙界的兩大道祖同時運轉周身靈力救下她的一刻,不值一提。
“是你……救了我嗎?”栀子伸手扒拉了一下浮華的衣服,發現他的那件木槿花衣衫也濕了,這才發覺自己原來一直坐在活泉水裏,再擡眸環顧四下,又看到了玉面北冕和倪安智。
“咦,怎麽師父和師兄也在?是你們一起救了我,對嗎?”
北冕上前将浮華擠開,想伸手抱栀子,栀子卻拉住他的衣衫,順勢從地上爬了起來,可腳下又是一軟,北冕趁勢扶住了她,眼中滿是歡喜之色,“是的,好在爲師發現你及時,一察覺到你不對勁,就趕過來了……”
他說着眸光卻又不自禁的望向了浮華和倪安智,從二人看他的眼神中,又想起了方才自己欲行“好事”被人撞破的尴尬。
他幹咳了兩聲,繼而又改口道:“閻影王和你師兄也來得及時,我們三人一起将廢魂珠淚的毒從你體内逼了出來,若是再晚點,你就會修爲盡喪,從此成爲一個廢人。”
北冕說着自己也覺得心驚,到底是何人對栀兒做的這種陰損之事,若是栀兒成了廢人,那他的大計……哪裏還在?
“也不知是何人作祟,對栀兒下了如此毒手,若被爲師查出來,必定會将他(她)碎屍萬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