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隔着那層金紗,此人的容貌也有一種隔着那面紗仍舊咄咄逼人的情态,那隻金黃色的彩蝶也顯得有些恣意跋扈的意味。
栀子細看那人的眉眼輪廓,居然也是不認得此人的,她敢斷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
可自打那人與逍遙夫人進入到隔壁的隔間之後,空氣中便多了一股約微濃郁的脂粉香氣,卻不難判斷出是那人身上帶出來的。
因爲之前與逍遙夫人打過交道,并未聞到這股脂粉香氣,可栀子不知爲何,隻覺得這股濃郁的脂粉香氣,很是膩人,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她似乎是在哪裏聞到過。
“大仙,這一次,您可帶了那陰陽符來?”逍遙夫人殷勤備至地替那神秘客添了新茶,眼神卻時不時隔着那花鳥屏風瞄過來。
她是與栀子、安和二人事先有了協定,由她來接待神秘客,并再将那陰陽符哄騙到手,由栀子、安和二人對付神秘客。
“嗯……”神秘客從下方掀起那金紗的一角,露出一個塗得丹紅潋滟的紅唇,輕抿了口茶,又放下:“你家銀錢可準備足了?”
逍遙夫人連連稱是,可又聽那神秘客道:“這一次,我要加三成的價格。”
“哎呀,不成的,不成的。”逍遙夫人一聽急忙擺手,“大仙原本那價格已經算得上很昂貴了,如何又要加三成呢?”
那神秘客冷冷哼出一聲,似乎對逍遙夫人的回答很是不滿意,“聽聞你逍遙居生意紅火,也是因爲我那陰陽符的緣故,而且繪制此符極其複雜,且耗費我的心神頗多,我隻加你三成已經算得上待你極好的了。”
她說完,細長的手指伸出,擱在桌面上輕輕扣了扣,逍遙夫人也不敢再言語,隻得畢恭畢敬将懷裏捂熱的銀錢雙手奉上。
那神秘客接過來,掂了掂分量,這才伸出一掌,手中靈力微動,便從空間儲物袋中提出了那陰陽符,那逍遙夫人大喜,立即伸出手去接,眼神又不自覺地往那花鳥屏風後瞟,似乎是想說,“我已經按照你們的吩咐做了,還不動手?”
那神秘客手指微微用力,居然抓着那符紙的一角不放松,逍遙夫人也死拽着那幾張符紙不放手,她不明白神秘客是何意思,擡眼去看,卻見到她冷眼正瞟着自己,“怎麽……你從一進屋就時常往那屏風後看,那後面莫非是藏了什麽玄機?”
正說着,她伸手輕輕一揮,袖風帶着法力,竟将那花鳥屏風擊得粉碎,栀子、安和二人也暴露在神秘客眼前。
那神秘客一見到身穿月牙白衣裙的栀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她冷冷道了一句:“居然是你這個賤丫頭!”
栀子當先跳出,持了白虹劍與她鬥在了一處,“怎麽你認識我?”
那神秘客也不答,隻是手指微動,想要抽回逍遙夫人手中的符紙,卻被栀子一把抓住那符角,兩相用力,那符紙裂爲兩半,栀子隻搶得了那符咒的後面一半,擡眸迅速掃了一眼,依稀有些熟悉的符文,可一時還是沒有想起到底是何符咒。
栀子隻有築基中期的修爲,隻剛一見到那神秘客出手,栀子便已經察覺出對方是金丹前期的修爲了,兩人鬥在一起,栀子因爲是無垢道體的緣故,使将的法術也頗爲靈活多變。
一時間,蒼雲九宮劍法、縛地寒刺玄訣、玄冰訣以及各大符咒搭配使用,那人雖說是金丹前期修爲,可對敵的法術上似乎并沒有多擅長,因而也未能讨得到了好處去。
栀子之前也對敵過金丹中期的修士,那還是在升平莊遇到的那個瘦高的槐六,當初她是以無垢道血繪制出了奔雷血咒才擊傷了對方的膻中穴,以弱敵強,一舉反勝的,她打算依葫蘆畫瓢,也這樣做,隻是得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才可以。
“賤丫頭,居然已經升到了築基中期?不過,你無論如何都抵不過我金丹初期的修爲,也罷,早就看你礙眼了,如今居然敢當我财路,今日我便取了你的性命?”那神秘客口中說着,掌心中靈力暴漲,便朝着栀子的胸口大穴擊來。
栀子瞬即跳将上那小桌,一把掃開那桌邊躲藏的逍遙夫人,冷眉一凝,“怎麽……聽你這話,你是當真認得我?可我不認識你,你到底是何人?”
安和也揮着短劍,靈巧地與栀子配合着,兩人一起合攻那神秘客,在兩人的夾擊下,安和一把拽掉了那神秘客的大氅,那神秘客大氅内穿得單薄,清淺的紗衣下,露出玲珑有緻的身段,看得出定是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
“你找死!”那神秘女子大喝一聲,沖着安和呼過來一掌,安和變拳爲掌,雙手夾擊住她攻過來的掌力,因爲以凡體之軀要牽制住一個金丹前期修士的攻勢,安和沉聲低喝一聲,體内血脈猛然噴張,似乎身體裏從膻中穴處湧出澎湃的靈力,沿着身體經絡,灌入雙掌之中。
他這一夾,因爲體内莫名的神力,竟然讓那金丹前期的女子無法掙脫,惱羞成怒間,她抽出另一隻手,灌注靈力修爲,朝着安和的胸口一次次落下,安和被打得噴出一口老血來,卻依舊不放,隻是咬了牙往身旁喚了一聲:“姐姐,快——”
栀子立馬心領神會,割破了手掌,鮮紅的無垢道血順着體内的靈力湧出來,她口中成誦,“雷神借法,天威神怒,雷去——”
栀子的掌心瞬即湧動出磅礴的電芒,刺眼的弧光過處,立時焦污一片,趁着那神秘客被安和牽制的片刻,栀子的奔雷血咒,徑直朝着那神秘客的後背落下。
安和爲了牽制住死命掙紮的神秘客,與金丹前期的修爲相抗,臉上已經隐約顯出了龍形,俊倪的臉龐上也長出了斑駁的鑲黃色龍鱗。
那神秘客擡眼一見到此番情形,眼中露出大駭的神色,一面要掙脫安和的鉗制,一面想要返身去迎擊栀子的奔雷血咒,如今已是方寸稍亂了。
她隻來得及回轉過身,剛剛費力抽出了一掌,去與栀子的奔雷血咒相接,栀子這一記奔雷血咒着實厲害,又是以無垢道血爲引,她同時又使出了全力,如此奮力一擊,那神秘客縱使是有金丹前期的修爲,可如此硬接,手掌一經對上,便疼痛萬分,臉上露出痛苦扭曲的神色,那面上的金紗也從她的面頰上滑落而下。
(本章完)